我不由地一愣，分析道：“凶手似乎是一个人，很可能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
齐玉点头，红着眼睛道：“肯定是他们中的一个。”
我想了想问：“这两个人有钱吗？”
“你也知道现在警局有个人自首，承认杀了你姐姐，这人可能得了凶手的好处。”
齐玉不由怔住了：“他们两家条件都很一般，毕竟上学是要分学区的，我家那个学区附近住的人都不富裕，他们俩绝对算不上有钱。”
我摸了摸下巴道：“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是为了钱，那个得癌症的人为什么心甘情愿地替人顶罪？”
齐玉绷着脸，仔细地思索了很久，似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我见她这幅样子，说：“别想了，见到本人再问吧。”
“咱们别直接问，委婉点儿，或者和他们周围的人打听一下，警察肯定也找过她们，这两个人绝没那么容易露馅儿。”
齐玉慎重地点头，只是神情比之前更凝重了。
一个小时后，我们找到第一个和齐金有过节的女人，她正站在厨房炒菜，烟熏火燎，头发凌乱，看着有些狼狈。
锅铲和铁锅不断撞击，发出一阵擦擦的声音，她炒得很卖力，根本没注意到我们靠近。
直到她老公喊了声：“李洁，齐金的妹妹来找你。”
李洁手上的动作半点没有减缓，不耐烦道：“她妹妹来找我干嘛？”
齐玉绷着脸看着她，眼中透着寒光：“我姐姐死了。”
李洁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齐玉，不太相信地问：“怎么死的？”
齐玉深吸了口气，克制住情绪说：“被人勒死了。”
“哈哈哈哈——”
齐玉话音刚落，李洁就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够了，我姐姐死了，你就这么开心？”
齐玉忍无可忍，带着哭腔大吼了一声。
李洁把锅关了，大笑着说：“当然高兴，我们当年就说过她肯定不得好死，现在终于应验了，真是苍天有眼。”
齐玉崩溃地大喊了一声，就要冲过去和李洁打架，但被我给拉住了。
“冷静点。”
我连忙提醒齐玉，同时也意识到李洁和齐金真的交恶已久。
李洁瞥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你是她男朋友？”
“那管管她，别让她在我家发疯。”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刚才看你家玩具还不少，是有小孩吗？”
李洁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绷着脸说：“我家两个孩子。”
“怎么着，就因为我笑了几声，你还想用我家小孩威胁我！”
我立刻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打扰了。”
说完我拉着齐玉就往外走，心中的疑惑更甚。
回到车上后，齐玉的情绪才终于稳定下来。
我发动车子，平淡道：“去下一家，凶手多半不是李洁。”
齐玉也冷静下来，只是眼中透着愤恨：“她那么恨我姐，多半就是她！”
我摇了摇头：“她没有经济实力雇人顶罪，而且看她的脾气，也不太像是能够忽悠到让人为了她顶罪的样子。”
“而且她有丈夫和两个孩子，这种人一般都被生活绑架了，她不太可能会去杀人，这样毁掉的就不只是她自己，还有她全家，这个代价她承受不起。”
齐玉彻底冷静下来，慎重地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另外一个和齐金有过节的女人叫赵雪宁，住在一个中档小区里。
我们没急着去找赵雪宁，而是先在小区里打听她的情况。
保安叼着我给的烟，打了个哈欠说：“她可是大忙人。”
齐玉有些奇怪，显然没反应过来，直接问：“她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么忙。”
保安嗤笑了一声：“她不用出去，在家里一张小床就上岗，不用扣税，不用加班，还能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要是再听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齐玉立刻皱起了眉头，满脸嫌弃。
我连忙登记了一下，就飞快地进了小区。
赵雪宁家住在三栋四单元的顶楼，面积很大是个大平层
这小区的房租不便宜，尤其顶楼这种面积大的，可想而知赵雪宁的收入不低。
“她有能力雇人给她顶罪！”
齐玉咬牙切齿，说着就脚下生风，朝着赵雪宁家走去。
我几步跟上她，直接问：“你姐姐和他们两个有什么过节？”
齐玉的表情有些尴尬，但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坚持道：“反正都是些小过节，完全不到会要人命的程度，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她们早就不再记恨姐姐了。”
我停下脚步，冷着脸看着她问：“到底是什么？过节如果真是小过节，你何必遮遮掩掩？”
齐玉皱了下眉头，直接怒道：“人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就因为我姐姐以前和他们有点儿过节，她要了我姐姐的命，我就该不追究吗？”
“她活得好好的，却把我姐砌进了墙里，还找了个人顶罪，逃脱法律的制裁，我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我平淡道：“你既然是这么想的，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去找她吧。我也没义务帮你姐调查杀她的凶手。”
齐玉立刻拉住我的胳膊，一脸恳求地说道：“求你，你和我一起上去，只要你帮我查清楚凶手，我就告诉你，她们有什么过节。”
我冷着脸看着她，她这么难以启齿肯定不是小事，所以我根本懒得听她废话，直接甩开她的手往小区外面走。
齐玉气得在原地跺了跺脚，但还是追了上来。
我有些不解，明明保安都说过赵雪宁不接生意时，都一个人在家，但齐玉却不敢进去找她。
“你别走，我告诉你，但你得陪我上去。”
齐玉像是鼓足了勇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说。
我停下脚步，淡淡道：“说吧。”
齐玉垂下头，深深叹了口气说：“我姐中学时很喜欢恶作剧，她发现找雪宁和李洁都是乖乖女，就想逗逗她们……然后把她们骗到酒吧，她真的就是觉得好玩……”
我眯着眼睛，继续问：“然后呢？”
齐玉抿着嘴，像是鼓足勇气似的说：“是她们运气不好，遇到了喝醉的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