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渊嫌弃地看着那套寿衣，估计和我一个想法。
我还没等拒绝，陈三妹就在旁边道：“小齐，你穿这套寿衣。”
“听你师父的。”徐姐也在旁边帮腔。
我嘴角抽了抽，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接过寿衣忍着恶心套在身上。
这套衣服上面有股霉味，像是一股老人味，不禁让我想起自己上次去养老院探望齐金开时，被两只老鬼算计，当时他们让我盖的寿被上面，也是这个味道。
呕——
刚把衣服套在身上，我就忍不住干呕起来。
红衣女鬼瞥了我一眼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这就走。”
周渊立刻捏住了我的胳膊，他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我骨头捏碎了。
红衣女鬼冷哼一声，拿出张黑色的巴掌大的牌子，低声念叨了几句，我没听懂她念了什么。
总之她刚念完，我眼前就是一花，等再次恢复视力时，人已经在一条陌生街道上了。
“那块牌子是进入鬼集的钥匙？”
我心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却没敢宣之于口，容易被周围的鬼听见。
周围的街道和现代街道很像，但整体色调都是灰、白、黑三个颜色，看着死气沉沉，总之很压抑。
而且周围几乎没什么声音，我置身其中，就像是在看一场哑剧。
红衣女鬼反而成了相当显眼的存在，因为她穿着一身红衣。
她盯着我们提醒了一句：“你们跟紧我。”
我立刻小跑着走到她面前，鬼知道要是和她分开了，怎么回阳间。
周渊则双手插兜跟在我们两个身后，那样子不像是来了鬼集，更像是来逛街的。
我跟着红衣女鬼走出三条街后，她突然拐到右边那条街上，我跟着拐过去，就发现不远处有条街鬼来鬼往，似乎十分热闹。
来了这里，我更不敢乱说话了，而是戴上口罩，悄悄跟在红衣女鬼身后。
这边的鬼都是摆摊的，而且卖什么的多有，普通的就是卖衣服、鞋子、一些古怪的摆件。
特别的就多了，卖傀儡、鬼奴、还有丫鬟小厮乱七八糟一堆。
我心里还在思考，不知道鬼老道会不会在这摆摊，他要是摆摊会卖什么？
“难道是卖娇娇这样的小鬼吗？
想到这我心里愈发焦急，生怕他控制了娇娇，把她当鬼奴卖。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旁边的周渊说了句：“我待会儿在出口等你们。”
说完他也不管我和红衣女鬼有什么反应，脚步飞快地离开了。
红衣女鬼一把拉住我手说：“那个鬼老道随时都有可能出来，你别救不了人，再把自己搭进去，赶紧跟进我。”
我点了点头，红衣女鬼在我没办法提供她帮助的情况下，还愿意保我，我还是有些感激的。
街道上鬼头攒动，我们挤在这群鬼里，走了大概半小时，红衣女鬼突然停了下来。
我有些奇怪地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红衣女鬼低声道：“右手边那个穿黑斗篷的就是鬼老道。”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都没想到鬼老道能伪装成这样。
我扫了眼他卖的东西，发现都是巴掌大的瓶子，每个瓶子上还都贴着标签，只是标签上的字我一个都不认识。
我小声问：“他卖的是什么？”
红衣女鬼扫了眼说：“各种毒药，都是直击灵魂的，就比如鬼婴咒。”
我心里不由地一凛，下意识离他的摊子远了一些。
这时鬼老道突然抬起头看向了我们，红衣女鬼立刻将我挡在身后阴森一笑说：“老鬼，你每年都卖这些东西，都没新意。”
“红衣，以前你对我的摊子从来爱答不理，这次怎么好奇起来了。”
鬼老道声音沙哑，似乎可以变了声，不想被人认出来。
红衣女鬼冷笑一声说：“前几天有个小贱人得罪了本小姐，本小姐要让她吃点苦头，你有什么要推荐的？”
鬼老道想了想，从摊位上拿起一个瓶子摇晃了两下说：“这是炫灵粉，只要撒在她的身上，她就会一直保持死相。”
红衣女鬼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个我喜欢！”
说完她直接拿出一块白色的牌子递给鬼老道，鬼老道接过牌子，将瓷瓶递给红衣女鬼。
红衣女鬼将瓶子塞进口袋，装作无意地问：“你最近是不是受伤了？我每次见你时，你身边都环绕着好几只小鬼儿，这是伤得太重，自己控制不了？”
“你要是伤得太重，这些药我可就都笑纳了。”
鬼老道微微抬头：“你说笑了，我身体好着呢。”
说完他一抬手，袖子里突然跑出来好几只小鬼。
这些小鬼在地上轱辘了几圈，围着鬼老道转圈。
鬼老道看了看他们，随后又甩了下袖子。
他袖子里又跑出两只小鬼，正是娇娇和一个小男孩。
娇娇明显有些抗拒，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噘着嘴站在原地，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红衣女鬼看了眼娇娇道：“这是还没彻底控制的？”
鬼老道缓缓点头：“才拿到不久不太听话，再多养几天就养熟了。”
红衣女鬼笑了一下说：“既然这样卖给我吧，要是个小子我就不要了，这小丫头还能带回去端茶倒水。”
鬼老道毫不犹豫道：“不行，这小鬼儿有点儿特殊，对我还有大用。”
红衣女鬼嗤笑了一声：“你当我不知道他是你从陈三妹的公司抓来的吗？”
鬼老道缓缓抬起头，看着红衣女鬼：“都说红娘子消息最灵通，我以前还不信，这次算领教了。”
“你既然知道，还要这小女鬼应该也是想利用她控制齐书吧。”
红衣女鬼撇了撇嘴：“他又不是齐书的女儿，怎么控制？”
“我无非是想利用她，让齐书帮我做件事儿。”
娇娇听着他们的对话，直接怒道：“你们都是坏人！”
说完她一溜烟儿朝着我们来时的路跑去。
只是她还没跑出多远，鬼老道的手中就多了一条红线，红线的另一头拴在娇娇的腰上。
鬼老道只轻轻拽了一下红线，娇娇就倒飞回来，重重摔在摊位上，撞翻了一堆瓶瓶罐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