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管滋滋作响。
范晓鹿把水晶雪花胸针别在耳后，劣质香水味混着汗酸气涌进鼻腔。
赵铭的鳄鱼皮鞋碾过满地烟头，在21号赌桌前停住。
骰盅摇晃声盖过蓝牙耳机的电流音。
“赵总手气真旺。”她踉跄着撞上墨绿丝绒桌布，半杯威士忌泼在对方袖扣上。
灵泉印记在腕骨发烫，蓝雾裹住酒液里的冰球——监控死角那块冰正映出赵铭手机锁屏的倒影。
0417的解锁密码。
“范小姐迷路了？”赵铭扯开领带，尾戒擦过她手背。
三个保镖围拢形成的三角区里，烟草味突然变得稀薄。
神秘人从轮盘赌桌阴影里浮现。
黑色手套叩在赵铭肩头，袖口露出半截衔尾蛇纹身——和叶逸尘那枚镜像对称。
范晓鹿后颈皮肤下的编码开始灼烧，灵泉凝结的冰球咔嚓裂开，监控屏幕瞬间铺满雪花点。
“养狗要记得拴链子。”神秘人声音像生锈的刀片，赵铭后颈暴起青筋。
赌场音乐突然切换成葬礼进行曲，天花板垂落的鎏金吊灯开始逆时针旋转。
范晓鹿假装捡打火机，染着蓝指甲的手摸向赵铭公文包夹层。
“你偷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神秘人突然转向她，瞳孔裂成双环形竖瞳。
赵铭的保镖集体抽搐着跪下，骰子在空中凝成悬浮的六芒星阵列。
灵泉印记喷涌的蓝雾裹住半张扑克牌，红桃Q背面浮现林婉柔的工牌编码。
范晓鹿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水晶雪花胸针扎进掌心——渗出的血珠在赌桌绒布画出半串化学式。
赵铭突然掐住她手腕：“实验体003号？”
赌场后门警报器毫无预兆炸响，三十七个监控摄像头齐刷刷转向西北角。
范晓鹿甩出藏在唇环里的刀片，割断赵铭两缕头发的同时，袖扣里藏的荧蓝液体溅上神秘人手套。
防弹玻璃外闪过摩托车远光灯。
衔尾蛇纹身突然在两人手腕同时发亮，赌场所有电子钟开始倒计时。
范晓鹿撞翻香槟塔冲向消防通道，背后传来赵铭撕碎支票本的声响，还有神秘人说的半句：“……血债该用灵魂付利息。”
安全通道指示灯忽明忽暗，她摸到粘在防火门把手的带血小票——半小时前叶逸尘纹身店的开锁记录。
赌场大厅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水晶雪花胸针里渗出林婉柔的尖叫。
霓虹灯管爆出电火花。
叶逸尘单肩挂着机车夹克闯进赌场，金属耳钉倒映着三十六张惊愕的脸。
范晓鹿后颈的编码突然停止灼烧。
叶少来收高利贷？赵铭碾碎雪茄，三名保镖的指节同时发出脆响。
叶逸尘晃着威士忌杯里的冰球，琥珀色液体精准泼在赵铭皮鞋尖。
范晓鹿的指甲掐进掌心。
血珠渗进骰盅缝隙，在绿色绒布洇出暗纹——正是神秘人袖口衔尾蛇的鳞片走向。
三楼贵宾室有批新货。赵铭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缝合线。
叶逸尘的尾戒突然发烫，纹身店里那台老式收音机自动播放起《致爱丽丝》。
范晓鹿踢翻筹码盒。
水晶雪花胸针弹射到轮盘赌数字17，监控屏幕闪过林婉柔的侧脸。
叶逸尘接住飞来的扑克牌，红桃Q背面沾着荧蓝色液体。
叶少该去验货了。赵铭的鳄鱼皮鞋碾碎满地玻璃渣。
三个保镖堵住消防通道，香槟塔映出他们后颈的条形码——与范晓鹿掌心的烫伤一模一样。
叶逸尘扯断皮手套系带。
黑色细绳缠住范晓鹿手腕，在灵泉印记上勒出月牙痕。
她突然踮脚凑近他耳垂，呼吸扫过那个藏着微型定位器的十字架耳钉。
冰球。她唇环擦过他喉结。
赌场温度骤降五度。
神秘人出现在二十一点牌桌阴影里，黑色手套正在融化。
叶逸尘踹翻酒柜冲向楼梯，威士忌酒液在地面汇成箭头，直指西北角安全出口。
赵铭的尾戒划破范晓鹿耳垂。
血珠滴在鳄鱼皮鞋尖，突然凝结成冰晶。
神秘人双瞳裂成六道金环，天花板垂落的鎏金吊灯开始顺时针疯转。
古宅。嘶哑气音喷在范晓鹿颈侧，带着腐烂的广藿香气息。
神秘人指缝漏下灰色粉末，在赌桌绒布蚀刻出经纬坐标。
警报器突然静音。
三十七个监控摄像头集体转向叶逸尘消失的楼梯口，赵铭的鳄鱼皮鞋在地面刮出刺耳鸣叫。
范晓鹿咬碎第三颗臼齿里的胶囊，苦杏仁味在舌尖炸开。
水晶雪花胸针迸裂。
林婉柔的尖叫声裹在蓝色雾霭里，凝成半张泛黄的地契。
赌场所有电子钟定格在04:17，安全出口指示灯开始渗血。
范晓鹿扯断腕间黑绳。
叶逸尘的定位信号在手机屏幕闪烁三下，最终停驻在北郊交叉路口。
她将染血的骰子塞进唇环，监控死角的地砖上，荧蓝液体正拼出古宅轮廓。
赌场后巷传来机车轰鸣。
范晓鹿按灭手机屏，血色倒影里，衔尾蛇纹身正在她手腕缓缓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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