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不是要去平行世界干掉黑化的我吗?怎么又绕回画画了?!”
噬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你现在就一个小卡啦咪,连时空跳跃的副作用都扛不住,过去只会落地成盒。”
“那也不能让我继续画稿子吧?!”我并指着编辑的评语,“看到没‘缺乏灵魂’!我画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就是垃圾!”
“垃圾?”它爪子一巴掌地按在稿纸上,“你以为‘灵魂’是什么?是技巧?是构图?”
“....”
它突然凑近,“是‘能量’。”
我挠了挠眉毛:“能量?”
“每个宇宙的规则不同,但能量流动的本质相通。”它用爪子在稿纸上画出几条凌乱的线,“你笔下每一根线条,都是你情绪的投射。愤怒、绝望、不甘……这些全是‘燃料’。”
“燃料…”
“而现在,你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拿什么去对抗其他宇宙的‘你’?”
我看了看着自己的手指,指节因长期熬夜画画有些微微发抖。
“所以……我得先学会‘控制’么?”
“准确地说,是‘修行’。”
“就像小说里那些修仙的?”
噬跳上书柜,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以为修仙宇宙的人为什么能移山填海?因为他们情绪、意志、甚至时间都压缩成了‘能量’。”
“那我呢?我也可以?”
它尾巴指向我桌上的速写板,“而你,连一张画都压不住。”
我委屈巴巴地拿起画板:“可编辑要的是‘治愈系插画’,并不是要我的负能量...”
“蠢。谁规定‘修行’非得打坐炼丹?”
“还有其他功法?”
“对你来说,画画就是冥想,就是入定,投稿就是试炼。还是说,你更想出家?”
我想象了一下自己剃了光头的样子:“那……还是画画吧。”
它爪子一挥,那杯隔夜白茶突然浮到半噬,里面的茶膜消失,重新变得清澈透亮。
“时间可以重塑,能量可以转化。”它把茶杯推到我面前,“现在开始,得先从画出一张让自己不吐的稿子开始!”
我盯着那杯被“净化”的白茶,茶水表面倒映着我那张憔悴的脸。
“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只要把画画当成修仙,然后就能变强呗。”
我半信半疑地拿起笔,总分感觉有些变扭。
噬跳在键盘旁赖洋洋的趴着:“你没听过一句话叫‘万法归一’吗?修行本质上就是能量的掌控,管你是画画的还是炼丹的。”
我翻开速写本,盯着空白的纸页发愣。笔尖悬在纸上落不下去。
“咋了,草稿都不会打了?”
“不是...”我烦躁地挠了挠额头,“我在想,如果情绪就是能量,那我岂不是越暴躁越强?”
噬突然跳到我肩上,爪子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我的脑袋:“愤怒是火,可以烧毁敌人,也会烧死自己。”
“...”
它用尾巴指了指我过去那些被退回的稿子,“看,你以为编辑为什么说‘缺乏灵魂’?因为你的画里只有发泄,没有控制。”
“控制?!”
“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情绪,而是让情绪游刃有余。”它爪子一挥,那些被揉皱的废稿飞空中展开,线条如同活物般流动重组,“看清楚了小朋友。”
原本杂乱无章的涂鸦渐渐化作一幅星空图,扭曲的笔触慢慢成了流动的银河,愤怒的色块化作璀璨的星云。
“这……”我瞪大眼睛。
“同样的情绪,不同的表达。”噬跳回桌面,“你现在要学的,‘是怎么把48万负债的愤怒’变成‘价值48万的画功’。”
“好像明白了,你是说我要把痛苦转换成能量?”
我盯着那幅神奇的星空图,突然有种奇怪的冲动。
立马抓起笔,飞快地在纸上画了起来....感觉出不再是过去那种发泄式的乱涂,而是有意识地引导着那股郁结在胸口的闷气,让它们顺着笔尖流淌到纸上。
线条开始有了生命。
噬眯起眼睛:“不错,看来你悟性还没烂透。”
我头也不抬地继续画着,“所以这就是我的‘修行’?每天画画投稿?”
“第一阶段而已。”噬打了个哈欠,“等你什么时候能一幅画让编辑哭着求合作,咱们再谈下一步。”
我手一抖,差点画歪:“哈!还哭着求合作?你当我是毕加索转世啊?”
“没志气。”噬甩了甩尾巴,“那个修仙宇宙的‘你’可是单手捏爆了一个星球。”
“呵呵~”我挠了挠头,“突然觉得当个社畜也挺好的。”
它冷笑一声,突然爪子一抬,我手里的笔突然不受控制:“晚了,契约已成。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必须完成三幅‘能量达标’的作品。”
“三幅?!喂,欺人太甚啊,我平时一周都画不完一幅啊!”
“那就别睡觉了呗。”噬的身影渐渐变淡,“记住,截稿日期就是你的Deadline——字面意义上的。”
“怎么突然说英文啊,等等,什么叫字面意思?”
还没等我说完,噬已经彻底消失,只有它的声音在我脑中回荡:“顺便提醒你,冰箱里最后那罐啤酒我喝掉了。”
我冲向冰箱,果然只剩一个噬罐子。
“靠,这家伙不会是恶魔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画画机器,从早到晚除了吃点东西外都趴在电脑桌前,用数位板不停地龙飞凤舞。
第一天,我画到凌晨三点,完成了一幅《负债者的星空》,背景那是张扭曲的银河星空,而星球是有一张张银行账单组合而成,每一颗星星都是小数点后的数字。
就在画完最后一笔时,电脑突然卡顿,随后不停地闪缩。
“靠!不是吧~还没保存呢。”
“是能量外溢。”噬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飘来,“控制力太差。”
电脑屏幕不停地闪烁,突然重启,“外溢?...千万别回档太多啊~”
“是灵力脉络。”噬蹲在窗台上舔爪子,“恭喜,准备正式踏入筑基期。”
我伸了伸脖子,“哈?什么脉络?”
“咳~主要还是我在的原因。”噬声音突然变得些幸灾乐祸。“当能量够大时,电子设备包括点灯都会闪烁失效,甚至爆掉哟。”
“这....那以后用颜料画?”
噬点了点脑袋。
第二天。
外卖购置了一些颜料,开始尝试把老妈化疗时的痛苦画成《白鸟病房》。
画到一半时,水杯突然自己飘了起来,吓得我手一抖,白色颜料甩飞几滴。
“专注。”噬用爪子按住我的手腕,“你的情绪在干扰现实法则。”
“什么?”
回过神时,我才发现眼泪已经把画纸的边缘位置浸湿了一角。更诡异的是,那些泪渍在纸上自动延展,仔细一看变成了一片片羽毛的形状。
第三天。
冰箱开始闹鬼。
“你确定这是修行不是闹鬼?!”我指着不断自动开合的冰箱门,里面飘着的鸡蛋像小行星带一样匀速旋转。
噬蹲在电磁炉上,一脸淡定:“量子纠缠的宏观表现而已。”它突然竖起耳朵,“等等,你刚才画的是什么?”
我低头看草稿本,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幅《债主们的晚餐》,上面是几个西装革履的骷髅正在分食我的社保卡。最可怕的是,画里的刀叉居然在缓缓移动。
“操,这什么鬼!”我猛地合上本子,“怎么回事,这好像已经超出插画范畴了吧?!”
噬的金色瞳孔发出亮光:“很好,你的‘界’开始形成了。”
“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话啊?”
“每个修行者都有自己的法则领域。”噬的尾巴尖划过那些旋转的冰箱鸡蛋,“你的显然是‘悲欢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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