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被吴国捉去受到羁押后,吴王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这个消息还是很快就传到周亚夫的耳朵里去了。这个行武出身的治军天才非常重感情,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就从虎牢关调来莫雪雁,如此如此地交待了一番,让莫雪雁从中营救。
莫雪雁得令而去,带着人马,经过周密安排,终于很快就把我从狱中捞了出来,说起来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不可思议。
我被关进牢中五天后的夜半三更,吴王府睡意正鼾,突然传出一阵当当当响亮地敲锣之声,然后有人喊:“不好了,王府着火了,救火啊!”
于是王府上上下下都忙着救火去了。刘濞的头有些发懵,出门一看,王府的宅子有多处着火,心里就有些慌乱,要求尽快扑灭大火,调查起火原因,无论涉及谁,若失职,一律严查不殆。
接近黎明时分,我正在狱中半梦半醒,突然被几个蒙面人摇醒,让我不要吭声,很快就被一个彪形大汉背起来,逃出了牢监。
由于多数人都去王府救火了,管牢监的人就有些疏忽大意,我们很顺利就跑了来出来,然后坐上拉粪桶的马车,轻松地出了城门。大概离开城门两三里路,就听城里有人又在敲锣,喊道:“不好了,杀人啦,案犯逃跑了,随后人马嘶叫的声音不绝于耳,这声音在夜半传得特别远,特别远,我坐在马车上听的特别真切。
事后,懵逼的刘濞才反映过来,忙调查是怎么回事,直到天亮了,才听到报警,牢监中案犯金王孙被人救走了,牢狱中的当值狱卒全部被杀,一个活口没留啊!
刘濞听了当场就晕了过去,待一番抢救苏醒后便追问:“哎哟!塌下天来了啊!是什么人干的?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不知道,做的干净利落,没有留下活口,也没有半点痕迹。”
刘濞心里想,他娘的,这爷做事够阴狠的,敢在本王爷头上动土,老子查清后跟你没完。于是吩咐:“来啊,宣枚乘、邹阳、庄忌三位大臣上偏殿议事。”
三位大臣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很快就紧紧张张地走进王爷的偏殿,见刘濞早早站在那儿焦急地等着他们,来了后也不敢落座,躬着身静悄悄地候在那儿,专等王爷发话。
见三位大臣到齐了,刘濞这才道:“刚才收到通报,说昨夜值班守牢狱卒被人杀害了,劫走了前些天抓的四名案犯。”
邹阳问:“王爷,可曾有人目击?”
“未曾见有,连守城门的士卒都不未曾见有。”
枚乘道:“王爷,据我估计是周亚夫所为,朝中也只有此人敢跟王爷叫板。”
庄忌面呈难色:“王爷,我们没有具体的证据证明是周亚夫所为啊!即使找太后或陛下告状都不知该怎么告啊!”
枚乘接过话茬:“王爷,我看还是把这里的情况写一份奏章报给陛下,然后继续再向各诸侯国发通缉令,查捕案犯,我不相信他能飞到天上去。”
刘濞恶恨恨道:“也只有如此了,安排御史去照此办理吧。有仇不报非君子,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再说莫雪雁,此时正带着我见条侯复命:“侯爷,一切办妥。”
条侯见到我后微微点了点头,寒喧着:“小兄弟一路遭受种种磨难,辛苦了,当初让你早些来我这儿干,你却偏不来,现在知道社会复杂了吧?来我这里,生活虽然清苦一些,但至少能保证你有口饭吃,有平稳的日子过,不用颠沛流离。我在军中立了规矩,凡是想进步的必须要有战功,我也希望你今后能凭真本事在我这儿吃饭。”
“以前我听老婆的话,没有及时止损,现在交完智商税,已经彻底醒悟了,甘愿跟随条侯建功立业。”我心存感激。
“过几天有大领导来细柳营慰劳大军,我们都要接受检阅,举行演武比赛,现在弟兄们都在做准备工作,如果想试一试,你也和哥几个参与一下吧。”
生活总是在开玩笑,本来以为不投条侯,专心在闽越之地长期生活下去,没想到老婆离家出走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变得面目全非。现在条侯救了我,我当然得以恩相报,不能再挑肥拣瘦了,这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
离开帅帐,我径自去找雷江南、雷江北和寿四哥几个。弟兄们相见,相互不再儿女情长,主要话题就是围绕如何迎接上级检查,如何搞好演武。
雷江南道:“条侯治军有方,赏罚分明,在这里一切都要靠真本事吃饭,要靠真刀真枪在战场跟敌人战斗才能立功,包括升职加薪,都要看功劳大小,要先从十夫长干起,然后百夫长、千夫长、牙将、偏将等一级一级往上爬,不像以前我们在山寨那样那么随意。兄弟你在此次演武中要多加油啊!”
我在军营中被安排做行军郎中,空闲之余跟着其他几个弟兄切磋武艺,很快也就适应了军营的生活,功力也都得已恢复。
时间飞短流长,我们很快就等到了大领导来巡视检阅的这一天。事先没有人知道是谁要来,也没有说具体来的时间,只知道是大领导,心里都很紧张,想好好表现一下。
周亚夫传大将军令,说此次领导来细柳营犒劳官兵是我等荣耀,军营秩序保持日常纪律就行了,一切如旧,保持军容严整,谁若有违军规,休怪军法无情。
由于西汉王朝建立以来,北方游牧民族匈奴经常率骑兵入侵中原,匈奴用三万骑兵入侵上郡,用三万骑兵入侵云中郡,杀害掳掠了很多军民,报警的烽火接连不断传到首府长安。
匈奴善于骑兵作战,机动性和战斗力极强,汉军消息闭塞,很难琢磨这支游移不定的劲旅,使得匈奴大军冲入中原如入无人之境,杀了不少人,抢了不少东西,搞得皇城的作战部非常头痛,经常会派大领导巡察犒劳各部队。
特别是匈奴消灭了月氏国、楼兰、乌孙、呼揭及其附近的二十六国后,所有擅长骑射的游牧部族,均已合并为一家,匈奴把各部落进行了统一,气焰越发嚣张,他们希望有朝一日能把西汉政权也能归属于其麾下,但是西汉王朝国家太大,啃不下,只能采取小口吃,慢慢磨的策略进行骚扰。
因此,在京城附近部署部队,拱卫皇城显得特别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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