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鹏原本想鼓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再说些什么,但见无诸王爷已闭目养神,不再理会他,便觉没趣。
他想不到自己作为王爷的特使,竟会碰一鼻子灰,但他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回到吴国。只好带着夫人以探望女儿为由,在闽越之地,暗中使钱派人打听女儿的下落。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快他就得知女儿和女婿家的住址。原来他们已被无诸藏在了宫府之中,好啊,你个狡猾的无诸,我看你把我女儿和金王孙能藏到几时?
田大鹏是个老江湖,他们巧装改伴,趁女婿不在家时登门,见了女儿王娡,一家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团。那臧氏见到女儿后,趁机说那些肝儿肺啊宝贝的没完没了,一会儿说瘦了,一会儿又说废了,说不完的体己话。
哭了一阵子,臧氏关切地问道:“女儿啊!你看看你瘦得哪有点人样,跟着这个穷女婿受苦了,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啊?”
王娡倔强地辩道:“女儿不苦,再说这是女儿自己的选择,认命也就是了。”
“想当年我嫁给你的阿爹王仲时也是这样想的,以为脱离世俗,甘愿嫁给爱情,只要两个人幸福,可是现实却屡屡打脸,总是事与愿违,屡遭挫折。后来,我就想明白了,人活着图个啥,根本就没有谁离不开谁,只要男人有钱有权有势,给咱一个名份,像公主一样宠着爱着比什么都重要。咱女人本属猫性,谁家有吃的就跟谁,没吃的谁跟你。你那短命的阿爹当初虽然他是个财主,就因没有权力,经常遭当地官员们的打压,我就是受不了那份委屈,更何况这小金什么都没有呢!好在你那阿爹去世的早,我改嫁给了你现在的后爹田大鹏,他视你们兄妹三人如同己出,如今生活过得比较滋润,较之以前真是天壤之别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能有反悔之意。”
“女儿你这是老观念,你也不好好想想,凭我们一个官宦之家的大小姐,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嫁给一个凤凰男啊!毕竟你老外公以前那是燕王出身,咱多显赫的家世啊!下嫁给他一个“三无人员”:无背景、无身份、无认知的穷屌丝,好像一块豆腐掉进灰窝里,想洗都洗不掉。一个男人至少能许给你一个理想的未来,可是他给的了吗?我们结婚的目的是希望日子过得更好,可你看看现在自己还有个人样吗?女儿啊!难道你就没有比较过吗?”
臧氏的这番话一说,王娡的心思就有了松动,父母再怎么说也是为了自己好。想想自打嫁了他金王孙后,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
特别在三观上,两人志不同,道不合,早已是同床异梦,没了共同语言。整宿的睡不着,想想自己就像浮萍那样,不是被强风吹到这里,就是被洪水冲向那里,每天都在不停地奔波,过着恐慌的日子。
最大的问题是这个金王孙有了一点地位竟然背着自己出轨,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他会当海王,把自己置于尴尬的境地。
若他是达官贵人有个三妻四妾也就罢了,可他只是一个普通郎中便如此放肆,若以后发达了也不见得会与我共富贵。
知子莫如父,知女莫若母,臧氏看出已撬动了王娡的心思,便继续趁热打铁道:“我知道女儿的难处,担心自己嫁人了,不好另择夫婿。可是现在是什么时代啊?由于前朝战乱频频,人口锐减,只要是个母的,无论美丑,就不用担心嫁不出去,连老母猪都赛貂蝉,更何况像我女儿这样长得倾国倾城,楚楚动人的美女,哪个男人见了还不得垂涎三尺,即使再嫁过几次人,都会是抢手货。我听你阿爹说过,现在皇城皇帝的太子刘启正从民间选秀,我想让你去试上一试。我找了一个叫姚翁的算命先生算过,说你此次一定会被选中。”
王娡眼前突然一亮:“果如母亲所言,那女儿愿听从母亲一切安排,可是怎么告诉一下我的老公呢?”
“女儿,你傻啊!你告诉了他,还能让你走得脱吗?记住人要做成事就不要顾及小节,要成就你的皇后之梦就不要再对那穷小子牵肠挂肚。还有你最好套到咒语,然后把他那颗蛇珠拿到手,希望自己当上太子嫔妃后,靠这颗蛇珠改变命运。”
“我那不争气的老公前些日子,已用蛇珠替我许下当皇后的愿望了,正等着他日后当皇帝呢!我以为只有他当了皇帝,我才有当皇后的命呢!没想到父母这么快就来让我去竞选太子的嫔妃,这应该是那蛇珠在显灵吧。”
“那太好了,算那窝囊废还有点良心,没有白跟他这两年。女儿你自信一些,到时你爹再帮你找找关系,打通一下关节,咱一定能行。”臧氏替女儿打气道。
一家三口商量完脱身之计,田大鹏和臧氏才偷偷离去。
时间回到当天的晚上,那天我下班回家,王娡却瞒着我,没有说她父母来过家里的话,一直守口如瓶。只是对我极尽温柔,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好喝的,还帮我揉搓肩背,临睡觉时又用温言话语讨我的欢心。
“老公,这些年自从你有了蛇珠后,虽然经历了很多挫折,但终于还是天遂人愿,成就了我们如今的幸福生活。”
我听了他的甜言蜜语,很是激动:“是啊!我们的日子以后会越来越好,特别是我当了奉常后,工资相对稳定,家庭也安稳下来,自己作为一个农夫,没有背景,没有钱财,能过上今天的好日子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再说又有了你和女儿,我真的很是知足。”
王娡当时还试探性地问我:“我们是天定的良缘,老公如果有一天我选择离开你,你会难过吗?”
“切,你是说瞎话,如果哪一天你真的离我而去,我会念动咒语让你重新回到我的怀抱。”
“你都许愿让我当皇后了,如果我成了皇帝身边的人,怎么还会再回来呢?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再说即使咒语真的灵验,那陛下知道了也一定会派人来杀了你的。”
“说瞎话吧!你不可能有当皇后的那么一天,除非我当了皇帝?”当晚就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王娡的这句话竟成为现实。
我当时还想,我许愿给你当皇后,可内心想的当皇帝的人应该的是我,只有这样她才有当皇后的资格。
那晚,我不知王娡哭个啥,反正嘤嘤咽咽一晚上,搞得人好不心烦,毕竟第二天自己还要到朝廷上班。
我这人最见不得别人哭,她一哭我就心烦,就没好气地安慰:“哎!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光知道哭,这哭个什么鸟啊?今晚是怎么了,话里有话,假如假如的,惹得人好不心烦。你想想,咱俩相濡以沫至今两年多了,你还拿这种话来试探我,怪没意思的,算了,快睡觉吧,明天还要上朝呢!”
说完两人相拥而卧,这夜王娡特别柔情,像一条蛇一样缠着我不放手,让我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我精神萎靡着就去上朝廷上班了,待我晚上下班回家,就看到女儿的脚脖子用绳子拴在窗棂上,哭得撕心裂肺。见到这个场景,我的心都快碎了。老婆王娡到底去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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