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边缘的公告栏，任务繁杂。
张凡接取了几个与郊区小型裂缝相关的勘察任务。
他真正的目的，是寻找那股异常能量波动的源头。
系统是他唯一的依仗。
任务区域多是废弃的工厂边缘，或是荒无人烟的野地。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尘土混合的微腥气味。
偶尔有低阶凶兽的嘶吼从远处传来，为这片区域增添几分萧索。
【环境扫描中…能量波动分析启动…】
系统的提示音在张凡脑海中响起，冰冷而高效。
他穿行在一片倒塌的围墙之间，碎石遍地。
【发现轻微能量残留…与目标信号特征部分吻合…】
【信号强度：微弱…断续…】
又出现了。
张凡停下脚步，视线扫过周围。
风吹过破败的厂房窗框，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某种哀鸣。
李明跟在他身后，神色警惕，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不安。
“凡哥，这里…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李明小声说。
张凡没有回应，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系统的反馈上。
【东北方向，三百米，能量波动增强…】
他立刻朝着那个方向移动。
越过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前方出现一个半塌的仓库。
仓库的阴影里，一个身影鬼鬼祟祟。
那人背对着他们，正蹲在地上，似乎在摆弄什么。
张凡对李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悄无声息地靠近，隐蔽在一截断裂的承重墙后。
【扫描目标…】
【目标：身份不明，实力：一阶后期。】
【行为：异常，似乎在布置某种阵法。】
阵法？
张凡心中一动。
武者协会的资料里，关于阵法的记载极少，属于偏门。
大部分武者专注于自身力量的提升。
这个人在这种荒僻之地布置阵法，目的绝不单纯。
“系统，解析他布置的阵法。”
张凡在心中下令。
【正在解析…阵法结构扫描中…能量流向分析…】
【阵法：聚灵阵（残缺）。】
【功能：用于吸收周围环境灵气。】
【警告：此阵法存在能量紊乱现象，结构不完整，可能引发附近小型空间裂缝的不稳定，甚至催生新的微型裂缝。】
聚灵阵，吸收灵气。
张凡的眉头皱得更深。
这与之前系统在旧第三工业区探测到的人造能量残留，以及此刻这断续的异常能量波动，似乎能联系起来。
城市内部的能量异常，郊区裂缝旁的不稳定阵法。
难道有人在刻意制造这种混乱？
或者是某种他尚不了解的修炼方式？
那股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他没有惊动那个正在布置阵法的人。
【系统，记录此人行动轨迹，标记所有阵法节点位置。】
【记录中…数据已保存。】
那人忙碌了一阵，似乎完成了手头的工作，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然后迅速离开了仓库，消失在废墟深处。
张凡和李明完成了既定的勘察任务，清剿了几只不长眼的一阶凶兽。
回到武者协会分部。
张凡直接去了任务提交处，找到了他所属小队的队长，一个名叫周山的中年武者。
周山正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脸上带着几分疲惫。
“队长，关于城郊D-7区域小型裂缝的勘察任务，我有一些额外发现。”
张凡言简意赅。
周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说。”
“我在任务区域发现有人私自布置阵法，似乎是聚灵阵的一种，但很不稳定，可能会影响空间裂缝。”
张凡陈述了事实，隐去了系统的具体分析，只说是自己的观察推断。
周山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聚灵阵？你是说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一些实力不足，又想走捷径的武者，总喜欢搞这些名堂。吸收点游离能量，杯水车薪，还容易出岔子。”
“队长，那个阵法的位置距离小型裂缝很近，我担心…”
“担心什么？”
周山打断他。
“张凡，我知道你很敏锐，但协会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这种私下里的小动作，只要没造成实际的大规模危害，我们很难投入精力去一一追查。”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公式化的漠然。
“城里的裂缝，郊区的凶兽，哪一样不需要人手？你说的那个阵法，我会派人留意一下。如果没有进一步的恶化报告，就按一般违规处理。”
一般违规处理？
张凡心中微沉。
这意味着，很可能就是不了了之。
“可是，我怀疑这可能不是孤例。之前城市中心区域也有异常能量波动，或许有关联。”
张凡还是试图争取。
周山皱了皱眉。
“张凡，我知道你有些特殊的能力，但协会的行动需要切实的证据与流程。个人的感觉和推测，不能作为行动的主要依据。”
“这种偷偷摸摸布置阵法的人，以前也出现过，多半是为了自己修炼，掀不起什么大浪。”
周山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后续任务会通知你。”
他摆了摆手，示意谈话结束。
张凡看着周山疲惫却又显得麻木的脸，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转身离开了队长的办公室。
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映着他沉默的侧脸。
指望协会高层重视这种“细枝末节”，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回到宿舍，李明已经累得睡了过去，发出轻微的鼾声。
张凡站在窗前，再次望向城市中心偏西的方向。
旧第三工业区。
那个鬼祟的身影。
残缺的聚灵阵。
断续的异常能量波动。
这些线索在他脑海中交织。
【异常能量波动信号再次出现…强度微弱…断续…】
【信号来源初步定位：坐标（XXX,YYY），城市中心偏西，旧第三工业区。】
又是那里。
看来，想要弄清楚真相，只能依靠自己。
系统，将是他唯一的帮手。
他打开城市地图的电子版，开始仔细比对系统标记的阵法位置，以及旧第三工业区的地形。
必须找到更多类似的异常点。
如果这背后真的隐藏着什么，他一定要把它挖出来。
夜色渐深。
张凡的目光在地图上移动，寻找着下一个可能的调查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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