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秘境之谜,神秘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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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溶洞里的寒气顺着领口往秦风脊椎里钻,他后背贴着冰凉的石壁,目光却死死钉在石门缝隙上。

林月如的剑尖仍对准门口,但握剑的手松了松——方才陈丫鬟说胡队长退了时,她发间银簪结的霜正簌簌往下落,此刻发梢还沾着碎冰碴。

蛇群不动了。陈丫鬟突然低唤。

她怀里的驱蛇囊鼓了鼓,原本缠在她手腕上的青蛇正吐着信子,蛇头却冲着石门方向微微昂起,鳞片在幽暗中泛着冷光。

苏婉儿蹲在八卦阵前的动作顿住,指尖刚触到阵眼处一道凹痕,此刻正缓缓收回。

她银剪上还沾着血尸的腐液,此刻在寒气里凝成暗红的痂,外面的血腥味淡了。她吸了吸鼻子,不是被风吹散的,是...

话音未落,溶洞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不是之前血尸的拖沓,也不是喽啰们的粗重喘息,倒像是有人踢开了碎石,鞋跟重重磕在岩地上——是胡队长的铁靴声。

林月如的剑嗡地轻颤,她侧头看了眼秦风,后者正捏着眉心发烫的系统标记。

方才那阵灼热感没消,反而顺着经络往指尖窜,像有根细针扎着他说:去看看。

我探探。秦风压低声,猫腰摸到石门边。

缝隙只有两指宽,他眯起眼往外瞧——

火把的光映出七八个喽啰的影子,胡队长的重剑扛在肩头,剑尖还滴着血。

但他们没往溶洞方向来,反而围成个半圆,中间站着个穿灰布长袍的老头。

老头背对着秦风,白发乱糟糟的像堆枯草,后颈有块青黑色的胎记,正被火把照得发亮。

老东西,别装糊涂!胡队长用剑柄戳了戳老头的胸口,这秘境里的机关,除了当年守阵的,谁能说得清?

你说你在这洞底蹲了三十年,会不知道怎么开后面的石门?

老头缓缓转身,秦风这才看清他的脸——皮肤皱得像老树皮,可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眼尾的皱纹里泛着星子似的光。

他扫了眼胡队长的重剑,又瞥了瞥喽啰们腰间的短刀,突然笑了:年轻人,你方才杀了五只血尸,每只都剜了心对吧?

胡队长的脸色骤变,重剑当啷砸在地上:你......你怎么知道?

贪心的人,身上总带着血尸的怨气。老头伸出枯枝似的手指,点了点胡队长心口,它们的魂还缠着你呢,再往深处走,怕是要连命都搭进去。

放屁!胡队长额角青筋暴起,抄起重剑就劈向老头面门,老子今天就要......

当——

金铁交鸣的脆响震得溶洞石壁落灰。

秦风握着从林月如腰间抽来的软剑,剑脊架住胡队长的重剑,虎口震得发麻。

他能感觉到系统标记在发烫,方才那阵刺痛突然变成了灼烧般的兴奋,像在喊:就是他!

胡队长。秦风往前半步,软剑顺着重剑往下压,你带着二十个喽啰进秘境,现在只剩七个。他扫了眼喽啰们煞白的脸,再死几个,魏副队长怕是要拿你脑袋祭旗了。

胡队长的重剑抖了抖,额角的汗混着血往下淌——方才被秦风架住时,软剑尖已经划破了他的下巴。秦...秦废物?他咬牙切齿,你倒是命大,没被血尸啃了?

托你的福。秦风手腕一翻,软剑突然缠住重剑的铁环,猛地一拽。

胡队长踉跄两步,重剑哐当掉在老头脚边。

他身后的喽啰们蠢蠢欲动,可苏婉儿的毒粉袋已经解开,陈丫鬟的青蛇正从她袖管里滑出来,嘶嘶吐着信子——蛇头正对着离得最近的喽啰咽喉。

林月如不知何时站到了秦风身侧,银簪上的霜已经化了,发尾滴着水,却比之前更冷:胡队长若真想杀人,方才在岩缝外就该拼个鱼死网破。她盯着胡队长腰间晃动的铜哨,你引血尸来,不过是想逼我们当替死鬼,自己好找守阵人问路。

你......胡队长的脸涨得通红,突然看向老头:老东西,你到底说不说?

老头弯腰捡起重剑,指尖擦过剑刃上的血,突然抬头看向溶洞方向。

秦风心里一紧——那双眼像是穿透了石门,直接钉在他脸上。

年轻人。老头把重剑抛还给胡队长,剑刃在地上拖出火星,你要的路,不是问出来的。他又瞥了眼秦风,嘴角勾起半分笑意,有人替你问了。

胡队长的重剑刚接住,突然啊地惨叫一声。

他握剑的手背鼓起青紫色的包,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蠕动——正是方才老头摸过的地方。

这是血尸的怨气。老头背过身,往溶洞深处走去,灰布长袍扫过满地碎石,想解,就跟上。

喽啰们面面相觑,胡队长咬着牙抹了把脸上的汗,狠狠瞪了秦风一眼,提着剑追了上去。

脚步声渐远,溶洞外的火把光也跟着暗了。

陈丫鬟的青蛇嗖地缩回驱蛇囊,苏婉儿把毒粉袋系紧,系绳时指尖都在抖:那老头......他好像知道我们在这。

林月如的剑收进剑鞘,银簪上的水珠子滴在地上,他看过来的时候,我后背发凉。她转头看向秦风,眼尾的红痣像团要烧起来的火,你系统标记的感觉呢?

秦风摸着发烫的眉心,方才老头看过来时,系统突然炸响提示音:发现关键人物:守阵人朱无咎。

触发隐藏任务:获取守阵传承。

奖励:天机点数×500,特殊功法《万魂引》。

他盯着溶洞深处——老头离开的方向,传来铁链拖地的轻响,混着一声低笑,像石子投进深潭,荡起层层回音。

跟上。秦风扯了扯林月如的衣袖,软剑在掌心转了个花,他等的人,应该是我们。

苏婉儿已经蹲回八卦阵前,指尖按在阵眼凹痕上:这纹路......和老头后颈的胎记很像。

陈丫鬟解开驱蛇囊,青蛇探出头,蛇信子冲着溶洞深处连连摆动。

林月如的银簪突然发出嗡鸣,她握剑的手紧了紧:血尸的怨气淡了,前面......

有人在等。秦风打断她,系统标记的灼热感顺着血管往四肢窜,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不是害怕,是兴奋。

就像当初被废去修为时,跪在祠堂里听见系统第一次说话的感觉,走。

溶洞深处的黑暗里,老头的灰布长袍晃了晃,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追来的四人。

幽蓝的光从他背后的石门缝隙里透出来,照得他眼睛发亮,像藏着整片星空。

你们都——

铁链拖地的声响混着嘶哑兽吼炸响在溶洞穹顶,秦风的系统标记骤然灼痛——那是危险预警。

他几乎是本能地将林月如往身后一带,软剑横在胸前,却见朱老者背对着声源,枯树皮似的脸上甚至浮起几分笑意。

莫慌。老者的声音像浸了千年寒潭的玉,不过是替我守了三十年石门的老伙计。他抬手冲黑暗中挥了挥,铁链声竟真的弱了下去,兽吼变成低低的呜咽,你们都不要争了,秘境深处有更大的秘密等着。

但只有真正有缘的人才能得到。

秦风喉结动了动。

系统方才在他识海炸出三行血字:【守阵人触发隐藏对话】【关键道具即将获取】【警告:地图含未知能量波动】。

他盯着老者眼尾星子似的光,突然想起苏婉儿说过阵眼凹痕与老者后颈胎记相似——这老头,怕不是把自己活成了秘境的一部分。

老人家,您能告诉我们通往秘境深处的路吗?秦风压下翻涌的系统提示,声音却稳得像块沉水玉。

他注意到林月如的银簪又开始嗡鸣,频率比之前快了三倍;苏婉儿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腰间银剪,那是她研究阵法时的习惯;陈丫鬟的驱蛇囊在微微发烫,青蛇的鳞片蹭着囊布,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四个活物,连蛇都在紧绷着。

老者没直接回答,而是从袖中摸出张泛黄的兽皮。

地图边缘缀着风干的血珠,纹路是用某种荧光草汁画的,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泛起幽蓝光晕。这图是我用三十年夜露养的。他将地图递到秦风面前,指腹擦过图上某个红点,你看这处断崖,底下埋着当年医仙留下的药鼎;再看这条暗河——他的指甲突然掐进图中河流标记,兽皮竟渗出淡金色液体,里面沉着魔教初代圣女的天魔骨。

秦风接过地图的瞬间,系统标记烫得他差点松手。

识海里炸开新提示:【检测到上古阵纹】【是否消耗10点天机点解析?】他攥紧地图,掌心能摸到兽皮上凹凸的刻痕——和溶洞外八卦阵的阵眼,竟完全吻合。

谢...谢您。秦风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是因为感动,是系统在疯狂提醒他:这张图里藏着至少三个能让他直接突破筑基的机缘。

他余光瞥见林月如的眼尾红痣在幽光里跳动,她正盯着地图上的药鼎标记——那是药王谷世代追寻的医仙传承;苏婉儿的银剪尖轻轻点在天魔骨位置,睫毛抖得像被风吹的蝶;陈丫鬟的青蛇突然从驱蛇囊里钻出来,蛇头直勾勾盯着地图边缘的血珠,信子舔得极慢,像是在确认什么。

老者突然笑出了声,笑声撞在石壁上散成碎片:莫谢我。他指了指秦风眉心,是它选的你。

话音未落,溶洞外传来胡队长的暴喝:老东西!

你给那废物的什么?二十步外的火把光剧烈摇晃,胡队长的铁靴声带着风刮过来,重剑在地上拖出火星。

他身后七个喽啰脸色发白,其中两个的裤脚还滴着血——显然方才追来时又遇了血尸。

胡队长这是等不及了?秦风将地图往怀里一收,软剑斜指地面,方才您不是说要解血尸怨气么?

跟着我们,说不定还能捡条命。

胡队长的重剑当地砸在两人中间。

他额角的青筋跳得像条活物,盯着地图的眼神像饿了三天的狼:好!

老子就跟你们走!

要是敢耍花样——他突然看向林月如,老子就先剁了这女娃的手!

林月如的银簪铮地飞出三寸,剑尖离胡队长咽喉只差半寸。

她眼尾的红痣涨得通红,声音冷得能冻碎石子:你试试。

陈丫鬟的青蛇刷地缠上胡队长手腕,蛇信子扫过他手背上的青紫色肿包——那是朱老者留下的怨气标记。

喽啰们慌忙抽刀,苏婉儿的毒粉袋唰地打开,粉雾里飘着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都收了。朱老者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根银针扎进众人耳膜。

他抬手时,溶洞顶端的钟乳石簌簌落下,在众人中间砸出个石坑,秘境深处的东西,不是靠刀枪能抢的。他转身往更深处走,灰布长袍扫过胡队长的重剑,跟上。

胡队长的喉结动了动,猛地扯下手腕上的蛇,冲喽啰们吼道:还愣着?

跟紧!他最后瞪了秦风一眼,却没再提威胁的话——青蛇刚才舔过他的怨气包,那钻心的痒突然变成了清凉,像有只手在骨头里挠着,催他往前。

秦风看着胡队长的背影,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跟踪者】【建议保留:胡队长可作为探路工具】。

他低头又看了眼地图,荧光草汁画的路线在指尖发烫,最深处的标记是团模糊的光,像团没成型的雾。

走吧。他对林月如笑了笑,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这动作让林月如的耳尖瞬间泛红,连银簪的嗡鸣都弱了几分。

苏婉儿已经凑过来,指尖点着地图上的断崖:这里的纹路...和我爹书房里的残卷很像。陈丫鬟把青蛇收进驱蛇囊,囊布上多了道湿痕——是蛇的口水,她低声道:青儿刚才很兴奋,前面...应该有好东西。

溶洞深处的黑暗像张巨口,朱老者的灰布长袍已经看不见了,只余铁链拖地的轻响,和偶尔一声兽吼,像是在给众人引路。

秦风摸了摸怀里的地图,系统标记的灼热感顺着血管窜到指尖,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不是因为危险,是因为期待。

就像当年跪在祠堂,被废去修为的那个夜晚,系统第一次在他识海说话时,他也是这样的心跳。

前面的路,怕是比血尸阵更凶险。

但——

秦风捏紧地图,指腹蹭过那团模糊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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