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师，风云武馆收徒，还讲究个年龄限制？”
白玉芷淡然回应：“武道之路，青春为贵。你如今二十二岁，要想有所成就，难度颇大。”
“十五两银子，足够你过上好一阵子，何必浪费在这无望之事上？”
“拿回去吧，好好生活，比什么都强。”
顾长明一愣，随后笑了，心中暗自啼笑皆非。
剧情翻转啊，原以为要上演一出逆袭大戏，谁知道碰上个实心眼的好人。
自己送上门的银子，竟还被退还，这白老师，真是怪可爱的。
“白老师，我要是真走了，你这可就让武馆损失了一笔呢。”顾长明笑眯眯地看着白玉芷，“馆主若是知道了，恐怕会责怪你。”
“你心肠这么好，我哪能让你受罚？我决定留下了！”
这学费，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当然，你要是心软不要，那我更是感激不尽。
白玉芷依旧面瘫，目光在顾长明身上打量一番，仍旧未置可否。
“这武馆，可是我家老头子的产业。”
“……”
哎，我这就要撤了。
立马走人。
等等，既然是她亲爹开的馆，我岂有不留下的道理？
别以为顾长明是想走捷径，千万别误会，他不过是真心觉得白玉芷这姑娘，人品值得一赞。
有其女必有其父，馆主大人肯定也是个不凡之辈。
“你真打算留下来？”白玉芷忍不住问。
这家伙，怎么就劝不住呢。
武术这玩意儿，哪是那么容易学的？
二十二岁才开始，能有多大出息？
基本没戏，知道不。
顾长明终究是没听白玉芷的劝，拿着那张证明，跨进了她身后的那扇门，白玉芷也懒得再说什么。
门后，一片开阔的场地映入眼帘，三三两两的人散落在各处，动作千奇百怪，还有几位身着和白玉芷相似的练功服的人，四处溜达，时不时指点一二。
王正和一个女孩正站在角落的窗口前，顾长明也好奇地走了过去。
“新来的？”窗口里探出一个脑袋。
“正是。”顾长明递上证明，那人粗略一瞧，拿出块木牌，刷刷刻上名号，交到了顾长明手中。
“以后有了这牌子，直接来就是，不必再绕道找白师姐了。”
“我叫何成，是馆主的徒弟，未来四个月，也是你们的师傅之一。”
顾长明三人忙恭敬地喊了声何老师。
“来来来，我先给你们讲讲咱们武馆的规矩。”何成一步跨出窗口，笑眯眯地说道：
“诸位，目前你们在武馆还只是普通学徒，但若是能在四个月内修炼至皮肉之境，就能升级为高级学徒啦！”
“成为高级学徒，就能免费在这武馆里深造，不过得承担一些义务，当然啦，若你们乐意，继续交学费也行，不过那价格嘛，嘿嘿，可就不菲咯。”
武馆可不是慈善机构，不履行义务，自然别想免费。
“而且，如果你们天赋异禀，成为高级学徒后，还有可能被馆主看中，收为亲传弟子呢！”
顾长明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何成的讲解。
普通学徒、高级学徒、馆主弟子，这便是风云武馆的身份层次。
“武馆里都练风云拳法，皮肉阶段有象形、牛形、鹤形三种练法，无分高下，任君挑选。”
这象形、牛形，名字不够响亮，要是我来取名，非得叫做神象镇狱劲、大力神牛拳、松鹤万寿拳不可，顾长明心里暗自盘算。
这样的名字，学武之人听了岂不趋之若鹜？
对决时，光名字就能压对方一头。
“我来给你们摸骨量身，瞧瞧哪种练法更适合你们。”
“选对了练法，修炼起来可就是如鱼得水啦！”
这时，白玉芷走了进来，把顾长明三人中的那位唯一少女给叫走了。
何成着手给王正摸骨，这活计听起来就让人脸上发烫，一个大男人给别人这么一番摆弄，总归有些尴尬。王正站在那儿，肢体僵硬，一旁的顾长明却泰然自若，心里头早见过大风大浪，这点儿场面不过小菜一碟。
“你呀，牛形最适合你不过。”何成一边摸一边点评。
王正听了，好奇又紧张地问：“何老师，那我的天赋如何？”
何成却避而不谈，只是摇头：“进了武馆的门，就得踏踏实实待上四个月。练武这事儿，关键在于坚持和勤快，天赋嘛，不过是锦上添花。勤能补拙，你说是吧？”
王正嘟囔着嘴，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顾长明却对何成的话上了心，暗自点头，风云武馆名声在外，果真不是吹的。
这时，白玉芷领着个女孩儿过来，干净利落评价道：“鹤形。”
何成听罢，嘴角一弯，满意地笑了。
练鹤形乃多数女学徒之选，顾长明却是例外中的例外。
何成动手一摸，起初不以为意，渐渐神色古怪起来。
“好一个筋骨精壮的汉子！”
摸骨完毕，何成瞪大眼，惊异不已。
“何老师，我该如何修炼？”顾长明问道。
“你的身子……罕见之极，三种练法，样样适合。”
王正一旁听着，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我仅适合一种，他却能三者兼顾，真真了得。”
“你情况特殊，我们得合计合计。”何成言罢，朝白玉芷使个眼色，二人溜进旁屋。
“何师弟，究竟何事？”白玉芷年纪轻轻，却资格颇老。
自幼跟随馆主，名副其实是老前辈。
“师姐，那顾长明身子骨不一般。”何成解释道：
“他那身子，比起初入皮肉之境的武者有过之而无不及，活力四射。”
白玉芷一愣，怀疑顾长明谎报年龄。
“他不是才二十二？”
转念又觉不对。
“骨龄确是二十二，他不曾欺瞒，但这副身躯，生机勃勃，气血旺盛，非比寻常。”何成犹豫道：
“我头一回遇见，不知如何是好，咱们是不是该向师父请教一番？”
“父亲似乎正会客……罢了，不琢磨这个。”
“你且先去指导那俩小子拳法，我这就去和爹说。”白玉芷话音未落，人已如风一般掠出。
何为天生神力？便是顾长明这样，未曾习武，肉体之强已不输初入武道之人。
这等天赋，意味着一旦他踏入武道，根基之深，实力之强，必将远胜旁人。
更别说，他那几乎完美的肉身天赋，成就高手之路，更是宽广无比！
二十二岁学武，晚矣？
笑话，风华正茂，青春正好！
白玉芷心中窃喜，暗自庆幸，那顾长明骨头够硬，愣是没被自己三言两语打发走，险些错过这块瑰宝。
留下顾长明与那俩少年，三人相对，气氛略显尴尬。
顾长明却是不以为意。
他主动开口，一来二去，得知那少女名叫王瑶，年方十五，与王正同龄。
王正对顾长明这个“长辈”爱搭不理，面对王瑶却是结巴起来，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
顾长明在一旁瞧着，忍俊不禁。
这俩小家伙，还挺有趣。
他望着这对同龄人，心中忽而想起那两位匆匆离去的馆主弟子。
“看来，我的秘密是藏不住了。”顾长明心中暗忖。
顾长明吞下那宝树本源，顿觉筋骨强壮，仿佛牛魔王附体，这副身板儿练起武来，简直得心应手。
何成领着他们三人，躲进场馆的一隅。
“王瑶啊，待会儿师姐来，会传授你鹤形炼法，你先观摩一番。”
“长明，你那拳法的事儿，容师姐回来定夺。”
顾长明乐得轻松，点头如捣蒜。
何成只好先对王正讲解：“武道之路，从养生起步，拳法练习同时也是调养身体，汤药辅助，更是如虎添翼。”
“馆里有现成的养生汤药，想要的话可以去看看，包你满意。”
“养生足了，接下来便是冲刺武道门槛，向着高手之路迈进。”
学费是十五两，可汤药得另算。
这武道修炼，银子花得如流水，不是说说而已。
顾长明对汤药不以为意，他穷得响锅里的蚊子都飞出去找食儿了。
可这倒让他越发想念那财源滚滚的日子。
他好奇地问：“何老师，这养生，是不是也算武道的一种境界啊？”
何成摆了摆手，笑言：“养生嘛，非武道境界，却是个不可或缺的预备过程。把身子骨调养得棒棒的，为练武打下坚实基础。”
“这期间啊，那些藏在身体里的隐患和不爽利，都会一一被治愈。只要不是天生缺陷，保你健健康康。”
“别急，哪怕没有灵丹妙药，只要勤练拳脚，养生也是手到擒来，时间不会太长。”
顾长明恍然，原来养生不过是练武的门槛。
“养生一成，就得坚持锤炼，皮糙肉厚之时，便是初入皮肉境。到那时，你就是我武馆里的得意门生。”
“内息鼓荡，全身筋骨皮肉，无一不得到深层次锻炼，这便是皮肉境小成。”
“皮如晶玉，肉似钢铁，元气满满，皮肉境大成就近在咫尺。到了这等地步，刀枪不入，百人莫敌，轻轻松松。”
“你们眼下要紧的，就是学好拳法，速速完成养生大业。”
王正与王瑶听得心潮澎湃，利器难伤，百人莫敌，这等威风！
简直酷毙了！
顾长明内心同样波澜起伏，超凡之力似乎触手可及，这可是前世想都不敢想的，他渴望至极。
话音刚落，何成也不再耽搁，直接给王正露了一手牛形练法的绝活。
何成在场馆中，拳影翻飞，每一步挪移间，气爆声如同炒豆般响起，声势浩大，让人侧目。
顾长明三人不禁步步后退，脸上现出压迫之色，仿佛猛虎下山，扑面而来的气势，让他们心惊胆战。
王正与王瑶，脸色苍白如纸，唯有顾长明，还能勉强维持镇定。
四周的观众纷纷围了上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何成的拳法演练，他们虽各有练法在身，却还未入皮肉之境，此刻围观，也是为了从中汲取一二。
一套拳法演练完毕，何成气息如常，沉稳如山，他转头看向王正，笑问道：
“小王啊，看明白了几分？”
王正愣神片刻，听罢问题，脸上顿时泛起红晕，有些尴尬地回答：
“只，只记下了一星半点。”
“哈哈，不错不错，你且来试试，我一一为你拆解，慢慢来，不急不急。”
何成对此倒不觉得意外，他心中明白，拳法一道，非一日之功，自己当年也是费尽心力，才逐渐掌握。
“我就练那牛形拳，练了两个月，还觉得深不可测，当初也是磨了许久，才勉强记下学会。”
“是啊，拳法之路，艰难险阻。”
“那两大武馆，也没听说过有谁能一遍就学会这等高深拳法。”
众人围观的场合，却未闻嘲笑之声。他们心中明白，谁没个起步阶段呢？若此时发笑，岂不是自曝其短？笑，也得等技术练得比自个儿还慢的时候。
顾长明耳听四周，环视一圈，众人脸上尽是认可之色，他也不禁专心致志，观摩何成展示的牛形练法。
心中暗想：这牛形练法，真有这般难以掌握？
我似乎才看一遍，就已牢记于心。
我擦嘞，我这悟性，难道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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