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神意的笼罩下，我似乎瞥见了个影儿，像人似的。”
陆以墨眼露惊奇，“人形存在？”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青铜灯，神秘兮兮地探查一番，末了，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
“这灯，竟然是用阴阳石雕成，还巧妙地在外头裹了一层经香火熏陶的死亡青铜，真真是个掩人耳目的好法子。”
“阴阳石？死亡青铜？”
“这阴阳石，可是个宝贝，非得阴阳交汇之地才能孕育，阴阳属性兼备，却又独立于阴阳之外，奇妙非常。”
“至于魂性青铜，一旦灵性被磨灭，那就等于被抹杀了，于是乎，它就成了所谓的死亡青铜。”
“这石灯里头，住着个鬼魂，就是你看的那个模糊人影。”
“阴阳石灯，非阴非阳，鬼魂竟然能在此存留，真是奇了怪哉。”
陆以墨一愣，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
“你怎的就看出这灯有猫腻？”
我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你却一眼识破？
“就是用眼睛瞧见的。”
顾长明倒是实在，有啥说啥。
“用眼睛瞧见的。”
这句话让陆以墨语塞，心里打鼓。
难道他是在说我眼神儿不好？
“确实如此。”顾长明认真解释：
“墨姨，我一眼瞅见这灯，就发现不对劲了。”
陆以墨盯着顾长明的双眼，回想一番，觉得这双眸子颇有神采，比起前几天要亮堂许多。
顾长明毫不避讳，与陆以墨对视，那专注劲儿一上来，眼珠子里竟闪着微微光芒。
陆以墨不禁别开了眼。
“肉眼能透视死亡青铜，洞察阴阳石灯的秘密……”
“难道你激发了什么神奇的眼瞳天赋？”
陆以墨心里暗自列举着几种眼力相关的天赋。
真是让人好奇啊。
顾长明不言语，任由陆以墨天马行空地猜想。
这天赋是他的，可具体是何等天赋，如何觉醒的，这些问题嘛，就得让陆以墨自己去摸索了。
就像他师傅白锋云当年那样。
“观气天赋，神秘眼瞳……”陆以墨心里五味杂陈。
“陆以墨，你这套把戏，倒也有趣。”
“嘿，顾兄，这可不是什么把戏，这是天赋异禀！”
在这个荒僻之地，陆以墨的天赋显得格外耀眼。
“墨姨，你说这石灯里藏着个鬼，真的假的？”
“她啊，清醒得很。”陆以墨的目光落在阴阳石灯上，不紧不慢地说。
“不出来是吧？那我可要动手了！”
“别别别，我这就出来！”石灯里传来一阵忙乱，女鬼的身影咻的一声飘了出来。
她身着翠绿衣裙，鹅蛋脸庞，气质温婉，容貌竟是相当出众。
“别杀我，我真的没害过人，算是个……好鬼吧。”
女鬼一边连声求饶，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她在灯里，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事？”顾长明好奇地问。
女鬼抢在陆以墨之前答道：“看得到，一直都能。”
“可他们从没注意到我。”
“你是谁？”
“我是天阳郡沧元县人氏，五年前不慎落水，就成了这副模样。”
女鬼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来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回到家中，只能躲在灯里。后来梁海那些人来了，见财起意，竟然把我的家人全杀了。”
“我就这么被一通拐弯抹角地带到了这里，结果呢，不是落入魔爪，而是掉进了这位公子的温柔乡，还帮我把家仇给报了。”
“呜呜呜。”
女鬼安琅假意掩面，哭泣声中，偷偷用指缝间的目光，左顾右盼地打量着顾长明和陆以墨。
顾长明心里暗笑，这小妮子，当我们是瞎子呢？
他上下打量了安琅一番，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你叫啥名儿？”
“安琅。”
“！”顾长明心头一跳。
啥？异域的仙子下凡了？
“你重复一遍，叫啥名？”
“安琅。”
“哪俩字儿？”
“安全的安，琳琅满目的琅。”安琅一脸迷茫。
顾长明小心翼翼地问：“不是仙之巅？”
“是安琅，不是仙之巅。”
顾长明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你先回灯里待会儿。”陆以墨发话了。
安琅急匆匆地说：“我还有重要的事儿没说呢！”
“梁海他们不是偶然知道地动的，是有人通风报信的！”
“他们加入了天母教，消息就是从那里来的。”
陆以墨眉头一皱，“天母教？你不是在诓我吧？”
“真的，我亲眼所见。”安琅指着自己的眼睛，“亲眼。”
安琅小心翼翼地缩回了石灯里。
陆以墨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出，将阴阳石灯密封，让安琅窥探不得，听闻不得。
“墨姨，这个天母教，究竟有何名堂？”
“这安琅啊，可真是让大齐头疼的角儿，四处捣蛋，被追得满天下跑。”
“那咱们怎么对付这安琅？”顾长明好奇地问。
“嘿，能死后还化作鬼魂的，那可都是有两下子的。”陆以墨头头是道：
“她藏在那阴阳石里，算是走了狗屎运。”
“但石头嘛，总有脾气，保不齐哪天不高兴，她的魂儿就得烟消云散。”
“你不妨去和她搭个讪。”
顾长明眼珠一转，陆以墨这话里有话啊……
“自个儿琢磨去吧，练武时间到了。”
顾长明应声，正往桃林里走，陆以墨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以后啊，别整那怪笑，怪吓人的。”
“……”
顾长明脚下一绊，逃也似的跑了。
陆以墨摇摇头，笑了，可心里头对今日所见还是惊叹不已。
一个出窍境的小子，把两个神游境的给收拾了？
尤其那一拳，阳光灿烂的，她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什么神通？
难道又是啥天赋？
这顾长明，到底藏了多少猫腻？
陆以墨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要和这谜一样的顾长明耗上了。
看不明白，猜不透，真是让人心里痒痒。
桃林外的顾长明，一脸便秘的表情，心里明白，陆以墨八成是透过啥法子，看到了他在大雷雨寺的那场好戏。
顾长明想起自己那会儿的洋相，脚趾头都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他向来把云朵当作邻家小妹，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倘若陆以墨也在场，那可就尴尬大了。
哎，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行至武馆门口，顾长明瞧见几个年轻人正从风云武馆的方向离去，其中一个熟人，正是腾龙的大师兄陇云。
顾长明不禁皱起眉头，心想这腾龙的人又来搞什么飞机？
踏入武馆，只见师兄师姐们一个个脸色铁青。
“这是怎么了？”他好奇地问。
众人见是顾长明，脸色稍缓，沈小雨气鼓鼓地道：
“还能有啥？腾龙那帮人，说明天要来咱们这儿‘讨教’，还顺带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
“风凉话？”
“黑山那边的动静，让不少武者都撤了出来。”白玉芷轻声说道。
“有消息说，我爹他们三个往黑山深处去了，直到地震也没出来。”
“而那深处，恰恰就是地震的源头。”
顾长明听后沉默了，心里已料到腾龙武馆的人会放些什么厥词。
“师父肯定不会有事的。”他语气坚定地说道。
“那帮跳梁小丑，不值一提。”张弛冷笑一声，“等师父回来，一切风平浪静。”
“既然他们敢来，咱们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武馆之间，以弟子身份互相讨教，本是四方镇流传已久的习俗。
顾长明日夜勤修，密武练得风生水起，那身板儿，日渐结实得跟铁块似的。
他自个儿心里也门儿清，离那突破的门槛儿，也就一步之遥了。
日落西山，长明回到宅院，一内视，嘿，魂乡的地盘儿又大了不少。
得亏了那炼魂幡，给他省了不少修炼的功夫。
那元气魔头来势汹汹，却又被长明巧妙化解，自家门口的敌人，还能让他给跑了？
夜深人静，到了子时，长明立刻忙活起了一天里头的大事。
我剁！
四个亮闪闪的光团应声落地，好一个开门红！
【奇丹妙药：金刚醍醐酥】
这玩意儿，涂遍全身，皮膜硬得跟啥似的，简直能跟精钢比划比划。
【奇丹妙药：熊胆大力丸】
吃了它，肌肉结实，血肉强健，整个一脱胎换骨。
【神秘法符：神誓符】
这符儿，跟神明都能拉钩上吊，契约异灵更是小菜一碟。
【神秘道种：夜睡咒】
种下去，等着发芽，结果，就能学到夜睡咒，睡个安稳觉，还有比这更美的？
别忘了，魂乡里头，那金光咒道种已经结了果，离成熟就差那么一丢丢，估摸着，也就是几个时辰的事。
顾长明照料着种植的道果，那净天地神咒道果已然含苞待放，收获之日指日可待。
他不禁得意，那夜睡咒道种也被他巧妙地培育，以精神力滋养成长。
体力仅余三点，他却不慌不忙，一番操作后，六件宝物入手。
灵植两株，魂植一株，珍贵非常。
算上这株，魂植已是第三株入他囊中，比起灵植，更是稀世之宝。
其余三物，各有奇妙：
【奇物：入定石】，修炼之时，心境空明，杂念全消，对心魔有抗之力。
【准武兵：追风靴】，虽遭雷霆之击，损其锋芒，但提升速度，增强身法，仍为武者所求。
【材料：天青金液】，铸兵良材，与银精相得益彰。
这三样，件件非凡。
入定石，修炼之辅助，抗心魔之扰，价值连城。
顾长明虽未遇心魔，但防范未然，总胜过临渴掘井。
至于那准武兵，实力提升肉眼可见，尤其这靴子，跑跳自如，攻防兼备。
最后那材料，天青金液……嘿，未来必有大用！
顾长明心里那个美啊，谁让他早早地就捞到了那炼器至宝——银精，简直是天意。
找个能摆弄这些宝贝的铸器师，嘿，他就能弄出一件惊世武兵来。
可这样的高手，他还真打听了，非得天月郡城才寻得到。
仙灵宝树是不是也懂这个道理，专掉铸器师下来？
有机会，他非得去天月郡城逛逛不可。
一通收拾，顾长明脱得赤条条的，开始往身上抹那金刚醍醐酥。
抹着抹着，他犯了嘀咕：真要抹个遍体上下？
瞪大眼珠子瞧了瞧丹药说明，他还是决定全抹上。
万一漏了哪儿，那效果岂不是大打折扣？
肉身锤炼，可得一丝不苟！
抹完那像糖油一样的玩意儿，又吞下熊胆大力丸，顾长明就忙不迭地修炼起密武来，心痒痒地想瞧瞧这两样东西的功效。
练武到了第十二天，他对顶天神牛链形已是熟门熟路。
一招一式，都有那么一股子牛气冲天的味儿。
“嘿，和人干架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热血沸腾，体内好像有头神牛要蹦出来似的……”
“这顶天神牛，是不是真有其牛啊……”
“哎呀！”
顾长明猛地一拍脑门，他咋就忘了自己还有个万化特性呢！
顾长明心头一动，玩心大起，心想：我何不试试将自家魂魄化作那传说中的顶天神牛？让那神牛之魂主导肉身，演练顶天神牛拳，瞧瞧会有何妙处？
他兴致勃勃，立刻着手催动万化特性，以神牛链形为引，企图让魂魄大变样。
嘿，成了！
魂魄离体，化为一头黑亮的小牛，皮毛油光水滑，黑气缭绕，肉质饱满，双角曲弯，犹如两口锐剑。
“这便是顶天神牛的模样？”他心中惊疑。
魂魄归位，紧接着投入密武修炼之中。
顺畅得不得了！
流畅得如同流水！
这密武练起来，简直轻松愉快，与先前大不相同，似乎脱胎换骨，有了质的飞跃。
这密武，得了“神”的加持。
若有人旁观，定会惊讶地发现，眼前的顾长明，哪像是个普通人，分明是一头在腾跃的顶天神牛！
顾长明心中狂喜，感觉自己仿佛唤醒了体内那头神牛，深得密武精髓。
恐怕连创出这密武的人也没想到，会有顶天神牛之魂，掌控人身，演练这门武学的一天。
他皮肉震动，内息如潮，似乎能听到体内传来神牛的咆哮之声。
顾长明练得兴起，浑身热气蒸腾，体温节节攀升。那金丹的药力，加上平日里的深厚积累，在神秘武学的催化下，飞速地化为一股股力量，流遍全身，无一处不透彻。
时间如梭，他勤练不辍，一次又一次地挥洒汗水，专研那顶天神牛链形。嘿，似乎还真让他找到了点门道！
“哞！”一声如同牛鸣的低吼，顾长明突然定住身形，皮肉之下仿佛有蛟龙游走，起伏不定。忽然间，一切静止。
“砰！”无形的气浪在四周炸开，声音如同滚雷，从顾长明体内向外扩散。他猛然一拳挥出，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让人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呼！”收功的一瞬间，顾长明轻吐气息，皮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肌肉紧实发亮，元气充沛。在他的控制下，那股光辉渐渐收敛。
皮肉境大成，这个境界，顾长明达到了！从半日入境，到七日小成，再到五日大成，这样的速度，在四方镇地界，堪称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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