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当然是自己又打了一辆车回去,又在骂骂群写了长达几千字的狂喷怒骂,泄完了火气,通了气后,就疲惫的睡下了。
第二日,身穿黑色礼服的宋鹿笙早早来到沈祁家了。
她等候在外门口处,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里,但是还是忍不住再次打量一番。
不得不说,沈祁这个小别墅,还挺好看的,只是还是一如既往的主白色调。
英式风格的圆柱,显得现代风格中带点复古风,层层交织错叠,平层式的屋顶都是一成不变的白。
房外周围开满了白玫瑰,有些浪漫风情。有些个头长得高,能花苞探头越过矮墙,想看看外头的世界。
它会发现外头,也是一片白。
好像是沈祁自己设计的,他人是很癫,但是审美还是可以的。
但是他能找到几乎都是白色的地方,也是牛。
有钱真好。慕了。
沈祁也已经一身白出现在门口了,又是一身新定制,他的西装很少能存活超过两天。
沈祁一出门就看见宋鹿笙一身黑色抹胸鱼尾裙下摆很好的修饰了她的身材,
细跟的黑色高跟鞋跟着太阳光线细细闪闪地描绘出它的轮廓。
她就站在他的白车旁,感到有些头晕。
沈祁:“你这一身黑是打算要去参加谁的葬礼吗?”
偏偏一身黑站在他车旁,这强烈的冲击力让他腿都有些软了。
宋鹿笙就是故意的。故意一身黑礼服,故意站在他那白色爱车旁边。
这癫公有个超级神经的毛病,因为这个毛病她也吃了不少苦。他有多重色彩眩晕症。
是如果看色彩多过两种三种的话,尤其能形成强烈的对比画面。
一大片的色彩刺激视线感官的话,他会感觉到头晕目眩,严重的话他会呕吐不止。
曾经因为他这个毛病,她身上就必须备着各种墨镜。
这家伙的眼睛跟没有一样,做什么事也不方便做,看到多余两种颜色就头晕。
昨天你这个癫公太狂,今日姐就来让你知道什么叫女王。
臭傻逼,要是姐不治你,就是在对社会犯罪。
他头开始有一点晕,难受的扶额,咬牙切齿道:“……宋鹿笙,你要么把这个礼服换了,要么,就离这个车远点!”
宋鹿笙露出无辜地眨巴眨眼道:“沈总,不好意思啊,我就这一个礼服,也来不及新买了,换不了了。”
沈祁已经感觉自己要升天了,闭上眼睛选择不去看那视觉冲击,几乎是手微微抖着向宋鹿笙伸手要墨镜。
她忽视这手,假装看不见的转身拿着车钥匙说道:“沈总,走啊,怎么不走啦?”
“……”沈祁紧闭双眼,但是那个一白一黑画面冲击依旧在脑海中不散,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故意的。
“你,你今天就别开车了,把车钥匙、墨镜都给我。”
他一只手伸在她面前,低着头,双眼紧闭,长睫毛在不停的抖动,如同振翅的蝴蝶。紧抿着嘴,好似一个不好意思开口要糖的小孩子一样。
宋鹿笙表面不显,实际内心已经在疯狂大笑了。
“沈总,你不是今天要我来开车吗?”
沈祁:……
开玩笑,她那一身黑,他的车又一片白,他无论往哪里看都会分分钟心脏骤停!
“别,我今天开车,把钥匙给我,墨镜也给我。”
宋鹿笙没有把钥匙给他,反而拉他的袖子到驾驶处那,开车门,摁着他坐了进去,给他戴上墨镜后。自己也转身坐到了后座。
沈祁在她拉起自己的时候,就浑身紧绷了起来,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拉起。
坐到了个座垫,就轻轻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坐到驾驶座了,立马低头检查自己的袖子有没有褶皱。
还好没有,他知道宋鹿笙就坐在后座,根本就不敢往她那边看。
“宋鹿笙,你今天是不是吃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让老板给你开车?!”
宋鹿笙:“沈总,你不是说你来开车吗?”
沈祁:“我的意思是我一个人开车!”
宋鹿笙“对啊,你现在是一个人开车。本来也不能两个人同时一起开啊。”
沈祁扶额:“……别玩这种文字游戏。现在,你,下车。”
宋鹿笙:“为什么?我今天是您的女伴呀。”拍了拍前面的驾驶座的靠背。
又笑嘻嘻继续说道:“我要是下去了,谁给你拿外套,帮你拿眼镜呀?”
他:“……”
宋鹿笙:“沈总,怎么不说话了?是生性不爱说话吗?”
感觉身下的车动了起来,她得逞的笑了起来:嘿嘿嘿
沈祁:“宋鹿笙你应该不需要照镜子的吧。”
宋鹿笙:“啥意思?”
沈祁:“你脸都没了还需要镜子吗?”
“……”
不跟癫公计较。最后还不是给姐当司机。
“前方绿灯。200米后左转”
车内的语音助手帮助沈祁分辨红绿灯。但是也有不准的时候。所以宋鹿笙会待在他旁边提醒。
因为眼睛看不了别的颜色,平时周末基本沈祁都是在家。要是实在想出去就得叫宋鹿笙出来陪着他一起。
人家双休,宋鹿笙几乎是一休。
还好她有一个能够忍受沈祁的优点,就是爱钱。
由于沈祁非常难搞,秘书特别难找。
她的工资很高,非常的高。
为了钱,她出卖了自己的时间和灵魂。
宋鹿笙:如果可以,她总有一天当自己的老板。最好让沈祁给自己打工当秘书,让自己也能折磨折磨他!
他们到达目的地后,停好专用的车位,沈祁他就赶紧溜了。
这次沈祁倒不用宋鹿笙亲自去开车门给他了,他现在仿佛看见她就能下一刻暴毙。
宋鹿笙:……他不戴眼镜晕得更厉害!就赶紧追上去,觉得自己像个操碎心的老妈子一样。
自己还得提着裙摆,踩着高跟鞋到处跑。有谁的女伴能那么狼狈?
谁不是会对女伴稍微照顾些,再不济也不会有正常人瞎乱跑让女伴一个人找。
也就沈祁这个癫公会!这家伙除了他自己谁也不在乎。
还好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踩高跟鞋到处走了。
到准备入场口处,终于看见在一群形形色色的人群中那一抹亮眼的全身白的沈祁。
他背对着人群,眺望那一片无边无际的海面,此刻的海面风平浪静,白色飞鸟从海面飞过,又飞回来转个圈,小小的激起海面涟漪。
波光粼粼,海风迎面吹过,微微吹起沈祁额前的发丝,又被他用手捋理好。
宋鹿笙走近一看,就知道他还在紧闭着双眼。
就这样有些神经的一个人紧闭双眼站在边上,不知道的以为他要跳海。
谁让他到处瞎跑。人群们因为都是来参加派对的,穿各种各样颜色的礼服都有,不得看晕死他。
沈祁听到旁边的动静,知道是宋鹿笙来了,直接往旁边处伸手。不理,她直接把眼镜戴到他的眼睛上。
感觉一个冰凉的物体贴至他的耳边,紧闭的眼微微睁开。他这下终于能看东西了。
这不是墨镜。是一种特殊制作的,只能看见一种颜色的眼镜,金丝边框质,凸显他优越的深邃眼眸,高鼻梁配合着镜托说不出的美感。
白西装加金丝眼镜,远处一看像个优雅的绅士。
近看像个斯斯文文的王子。
但是这个眼镜不能戴太久,这个是针对沈祁眼睛的特殊情况,只能应急不能日常戴。
这设计是扭曲了一些眼睛对色觉的感官,戴久了会导致眼睛视力下降,严重可能会失明之类的。
“宋秘书,要是你这个礼服明天没有丢掉的话,我不介意礼服连带你人一起丢了。”
不开口这厮就是个翩翩美少年,一开口什么美感全没了。
“……”
“好的。”
想想钱包,我忍!
宋鹿笙理了理裙摆,弄了下有些乱的头发。挽着沈祁,随一群人进到游艇里。
有钱人不愧是有钱人,琳琅满目的华丽装饰,里面大得能容下几十人。有身穿燕尾服的服务生穿插其中。香槟在冰桶里冒出丝丝冷烟,男士们身穿西服领带,女士们着色彩艳丽礼服。
糜丽炫目,纸醉金迷。
工作状态中的沈祁就挺正常的,应酬的时候就不会发癫,熟稔的流转于各种不同的人身边,似乎他早已习惯这种场合。与不同宾客们碰杯,寒暄,聊天谈生意谈合同。
当然,杯子是被她用消毒湿巾擦了擦,沈祁才拿到手里的。
与年纪较大些的合作商聊聊什么人生理想,畅聊励志鸡汤文学。
沈祁在创立“旭日”之前,就是沈家的大股东之一,毕竟是未来的继承者,就是不知什么原因,他就退出了。
好像还和家里闹掰了,后自己出来创立公司,虽然不如沈家大集团,但是也是在蒸蒸日上的在众多企业中脱颖而出。
所以说,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上流社交场所从小就开始接触培养这方面。
对付这些起来人家也是游刃有余的,只是沈祁对于这种场合却能避则避,出门一趟就得戴那个特殊的眼镜。
平时是要么公司办公,要么在家办公。
游艇早已起航,洁白的船身在海上穿梭翻起巨大的白浪花,海风也令人感到舒懒。
宋鹿笙在沈祁旁快要撑不住了,她要晕死了,自船开动后胃里就已经开始翻江倒海,而喉咙像堵着东西一样难受得紧。
晃了晃沈祁的胳膊,暗示他,自己想出去透透气。但是这个大傻比好像无动于衷,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直到她已经感觉胃里的东西要倒流,嘴巴开始发酸,脸色发白。与沈祁搭话的人看她脸色不太对时,沈祁这才发现不对劲。
扶着她赶紧出去透气,但是宋鹿笙已经豁出去了,赶紧扒拉船边哕了出来。
这一声引起了一群人注意,纷纷往哕声望去。
沈祁扶额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晕船。”
宋鹿笙:“我以为我可以的。”事实证明并不可以。
沈祁蹙眉道:“那上船晕的时候怎么不说?”
宋鹿笙:“.....我刚刚捅你了,你没发现?“
沈祁:“发现了啊,我以为你手抽筋了。”
宋鹿笙:.....真服了你这个老六了。
无语中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赶紧扶着边栏继续呕,感觉胆汁都要吐出来了,人难受得不行。
沈祁嫌弃的望着她:“早知道我自己来了。”
她此刻真的很想把他狗头打碎了喂鱼。
这边一阵混乱下,沈祁看着她这么难受的样子,正想去拿杯水给她缓缓。
此时船身摇摇摆摆,晃晃荡荡。好像有些起浪了。
宋鹿笙真的后悔来了,一看这个天气估计过会儿就要起风起浪了,而船早已开得老远了。
现在回到岸边也是要时间,就怕她撑不到那个时候了。感觉自己踩了棉花上面一样,没有脚踏在实地的感觉。
吹在脸上的海风很是咸湿。她整个人都是飘飘然。又是一阵反胃。
沈祁正叫住服务生,突然有一个人猛的向他撞去。
一个身形不稳,船又在晃,他一个踉跄,在要摔的时候一个回首掏,整个身扒靠在宋鹿笙身上。
伴随着一个轻物掉地面的声音,突然感到一个重物“嗙!”地撞到她身上
宋鹿笙:???我特么???
愤愤的扭头看是哪个颠佬。
撞她的人正是沈祁,他的眼镜已经不见了。而在外头又不止他们两个。男男女女,来来往往。
但在沈祁的眼中各种颜色互相交映,感觉是吃了菌子了一样突然一会青绿一会红白的。
瞳孔被刺激到,开始耳鸣,头晕,喉咙涌上想干呕的欲望。
有些口齿不清的道:“宋...宋鹿笙,快,快把我眼镜拿给我,呕。”他左手捂嘴,想控制自己不要呕出来,右手抓着宋鹿笙的肩以此做支撑。
他不能丢人,宋秘书可以丢人但是他不行!
宋鹿笙真的很想把他的手甩开,他整个身都是靠她身上的!重死了,压得她身子要掉下去了!
“.......你他么开什么玩笑?!我自己都....哕....不行,你自己想.....想办法!快……快给我松开手!!”
沈祁难以置信道:“??宋鹿笙,到底是你给我发工资还是我给你发工资,还让我....呕,让我想办法?”
沈祁趴在宋鹿笙身上,而宋鹿笙又趴在船上。整个画面形成了个很诡异的感觉,像两个纠缠在一块的年糕一样。
但从外人眼里看到的是:沈总从背后抱住了宋秘书,两个人在亲密的一起眺望在海边。
“早听闻宋秘书待在沈总身边最久,果然,是一对啊!”
“是啊,想想宋秘书之前他换了多少个秘书?一月都要换一个,但之前都是男秘书来着。”
“对喔,宋秘书好像真的是他的第一个女秘书。”
而这边,宋鹿笙快崩溃了,沈狗这个癫公!!她被他压得快掉下海去了,她有深海恐惧啊啊啊。
她不干了!她要辞职!要辞职!!受不了了,不说要给他当保姆当妈一样。
那个驴一样的脾气,阴晴不定的性子。每天受他骂受他阴阳怪气的,正常人都会疯了。
而沈祁,整个人腿软头晕目眩的绝望,感觉自己要狗带在这了。
不知是不是宋鹿笙因为几年的怨气在此刻爆发还是因为对深海的恐惧,她奋力挣扎,想把身上这坨庞然大物给甩掉。
但是沈祁此刻像是章鱼附身一样,甩都甩不掉。
情急之下,她双手松开扶手,想把沈祁给推开,但是这时游艇被一个浪送上去,狠狠的颠了下,船上的众人个个都站不稳了。
但是沈祁的是靠宋鹿笙撑着的,而宋鹿笙是靠扶手撑着的。现在她一个松手,被这么一颠,而沈祁又压着她,就这样,两个人都纷纷被颠下了船。
宋鹿笙此刻的OS:......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她要把沈狗给噶了!!
“扑通!”
巨大的掉海声,一时间宋鹿笙似乎听见了谁在叫她,耳边是海水灌进来里的声音。她双手双脚乱挥,似乎打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浮浮沉沉,然后就昏迷了过去。
..........
宋鹿笙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在病房里,只是这个病房不一样,都是全白的。
周围只是很空旷,绿植都没有多少。只是有一些很基础的家具。
如果不是看见了旁边的吊瓶,她以为在公司呢。
她以为她要死了!做沈祁的秘书太难了,这已经威胁到她的生命了!
辞职!她要辞职!!这逼工作爱谁谁干,反正她不想干了!反正她存的钱够了。
只是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上浑身不得劲,说不上来的感觉。
怎么觉得自己怎么手掌变大了,腿也变长了,最重要的是下半身的反应,很不对劲。
中间怎么鼓起来了。她往下一看,手一摸。
“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贯穿了整个房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她特么的怎么变成了一个男人!
日,她不是掉海里去了吗?怎么回事?难道,难道她特么的是传说中的穿越?
不会吧。她看小说都是穿越文。不会穿进文里了吧。
不会吧。
难道现在穿越跟批发似的,哪哪都能穿越,她一个掉进海里就穿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手上的针给拔了,赶紧去卫生间看看。
这个病房不仅是单人房,居然还有单独的卫生间!
一进门就看见镜子里倒映出的人脸。
剑眉星目,高鼻梁,唇红齿白,妥妥的祸国殃民的脸。
这脸是她非常熟悉的。
这特么的不是沈祁的脸吗???!!!
她是穿了。
不是穿文,而是穿身,还是穿到她的癫公上司身上去了。
这比穿越了还更难以置信。她一个腿软跌倒在地。
这一定是个梦。死劲掐的自己。
她绝望了
是痛的,不是梦。
而宋鹿笙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她穿到了沈祁的身上,那她的身体呢?
非常可怕的想法浮现出来。
不,可,能,吧!
沈祁本人不会穿到她的身上了吧。
卧槽!!这简直比死了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