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就要有学生的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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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她的行为。宋鹿笙直接凑近他的耳朵大声怒吼:“滚你这个傻比蛋蛋烂香蕉!!”

“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以为你是沈大少爷就能很拽很嚣张啊?!你们沈家没有人教育你,那我来教育教育你!!!”

每说一句,手上的动作就更加使劲。

沈祁:……

他的眼角已经有些湿润了。

“你!你放手!!”

他轻喘了口气。眼角处被疼得流下一滴清泪。

他怒声道:“你再不放手,你以后,休想活着在这个世界上了!”

宋鹿笙看见他眼角处流了一滴泪,暗暗心忖他娇气。直到她听见沈祁那样说后,完全不感到害怕的说道:“好啊!我死就拉你来垫背!脚踩你的头,直接到阎王爷那报道,细数你的罪孽!”

“第一罪!霸凌!!”

她直接上嘴死死咬住那红透的耳尖。

沈祁忍不住了。

“啊!!!你!!!”

宋鹿笙松牙后,那耳尖上被她咬得都已经有些血丝透露在耳外。

“第二罪!你不尊重老师和同学!!”

瞅了几眼,在不知道要往哪里下口时,眼神转向他那细长白嫩嫩的脖子,上面滚动着属于男人象征的喉结。

想都不想,直接冲脖子处下口咬。

下口的那一瞬间,牙尖刺向娇嫩的白肉,宋鹿笙有种在吃软糕的感觉。她嗅到沈祁身上尼古丁的烟草味,还有周边被他们压弯了的草地散发着的清香汁液。

沈祁痛的哼叫起来,手爆青筋。他拉不开身上的这个疯女人,不知为什么他此刻有一种被泄了力的感觉。

“你!!!”

宋鹿笙就死死咬住。现在她的武器除了双手,还有那一副锋利的牙齿。

宋鹿笙咬他的细肉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认不认罪?”

沈祁:“给我松口!要是你再不松口,我就把你的牙全拔光!!!”

宋鹿笙哼道:“还挺硬气的。”说完就死死咬住嘴上的那块白肉。

沈祁紧皱眉头,低声呼痛。

宋鹿笙听到了,松了些力气。

“认不认?服不服?”

沈祁:……

被别人如此桎梏,如此侮辱,如此威胁。

这三连操作,早就已经把他的心里底线一个个踩破了。

沈祁倍感侮辱。他断断续续,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我……我认。”

宋鹿笙:“还有呢?服不服?”

沈祁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

自己的双耳正被上方的人死死拽住。他只能低沉的闷声道:“……服了。”

宋鹿笙这才松口。但是没有松手。

沈祁瞪她。

“怎么还不松手!?”

宋鹿笙挑眉。

“我又没有说会松手。”也没有说会松口。她松口只是因为咬着他说话时,上下嘴唇都会碰到他的脖子。碰得她心里发麻又酸酸的。只好松开。

沈祁简直不可置信。

天呐,他人生第一次看见这样厚脸皮的女人。

“你不是老师吗?就这样欺负一个学生???”

宋鹿笙无语。

“那你好意思吗?你有学生的样子吗?!还欺负人家小男孩!你们几个叠在一起都可以压死他!!”这个时候倒是懂自己是个学生了。

顿了下,她的语气瞬间鄙夷。

“我鄙视你们!!!你们是不是还欺负过别人?!什么年代了搞这种非主流中二的自我主义剥削阶级?还什么贫民窟。大家最一开始,都是从原始社会一同进化过来到现代社会的。都曾光着身子到处荡来荡去。用树叶擦屁屁。大家有什么可高贵?啊?!”

“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张嘴。你们那么牛逼,还能多长三只眼睛,四个鼻子和六张嘴??”

“我告诉你沈祁!我不允许,我绝对绝对不同意也不允许有这种事发生在我眼前!!”

她双手桎梏他的手腕,身形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身后的白光逆向照耀她的背后。眼神很是严肃又很凶狠。脸上的微光阴晴半面,让她的眼神有些捉摸不透。眼底似乎在看他自己,又是在看什么别的一样。

沈祁真是怕了她了。

而且非常莫名其妙的是。他被她骂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特别生气。更加莫名其妙的是,他毫无反抗的能力,甚至平时他能两三句能把别人气死的语言功能一下子紊乱了。

她简直就是来克他的。

沈祁:“什么霸凌他!要不是……!”被她那样说什么霸凌,他一下子急急脱口而出的话,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而止住了。

宋鹿笙眯眼看他,问道:“要不是什么?”

沈祁那白皙的脸涨得通红,眼神愤怒的看向宋鹿笙。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手!”

宋鹿笙垂眼直视他。

“那你先回答我,为什么欺负人家?”

沈祁现在这个性子虽然很难搞,还很癫。有一种中二非主流青春期叛逆的忧郁少年。

中学时代的他也许疯,但宋鹿笙认识的他从来没有瞧不起过那些家庭环境不好的人。

不过在他中学时代闹得比较沸沸扬扬的是,在半夜无人时刻飙车出了车祸这件事。

沈家这种大家族,背后的利益权势深不可测。一举一动可是能极其容易引起众人的关注。

尤其是作为一个商界神人沈景初的长子沈祁,从小起就备受关注。

半夜凌晨两三点飙车还出了车祸,据说就在那天的晚上差点救不回来了,那事还上过头条热搜。

但那年还在读书的她,根本没有时间看那些名人热搜头条之类的。光是为了自己的学费就要忙得脚不能着地。关于沈祁的事完全是在进入旭日时才知晓。

中学时代的他,做事相当的偏激。

沈祁微微抿嘴,眼神一转往下一看。似乎看见了什么,他微微一怔,随后哼笑道:“这位老师,你好眼熟啊。”

宋鹿笙顺着他的眼神一看,是自己的工作证随她的动作一晃晃的,正对着沈祁。

他眼神直直看着宋鹿笙,说道:“宋鹿笙老师?之前在教室里的那位胆子很大的蠢货?”

宋鹿笙:“……”

沈祁瞬间恍然大悟。

“啊,你是想报复之前我的那一瓶水?那本来是想递给你喝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瓶盖没有拧好,倒到老师的身上了,真是不好意思。”

宋鹿笙:……

沈祁:“如果老师还气不过,可以报复回来倒到我身上,怎么样?”

宋鹿笙面无表情说道:“把你淹了都不足以解气。”

沈祁:“……”

宋鹿笙挑眉说道:“为什么不说?就宁愿被我就这样压在下面被揪着耳朵?”难道有什么隐情?还是说这个颠佬好面子不想说?

沈祁的手不再试着拉开着她的手腕。

“我不喜欢解释不必要的事。”

宋鹿笙皱眉说道:“什么不必要的事,要不是我出来,你是不是就要踩人家身上了?!”

沈祁冷呵一笑,一副厌恶不耐烦的表情。

“随便你怎么说。”

他冷声道:“不管你信或者不信。反正我们没有霸凌。我们人多又有钱,两人阶级不同,所以在你们看起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这位宋老师,既然你已经救下了想救的人,就没必要再压着我了吧?我保证,你放手后,我绝不追究。”

宋鹿笙才不怕他什么报复之类的,她他妈怕的是这个梦境会因为一系列蝴蝶效应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她尽量能避免就避免,说实话上一场的梦境着实吓到她了。能获得最多关于这个梦境的信息越好,能够让她做好足够的准备。

宋鹿笙正想办法撬开这个死犟种的嘴。

却听见一个男声着急喊道:“哎哟我的天啊!快放开沈少爷!!!”

她一个转头,看见身着黑色整洁的中山装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跑来。身后还跟着好多的人一同前往到这边来。里面的队伍有刚刚沈祁的那三名小弟。

宋鹿笙:???

小弟搬来救兵了?话说对付她一个人用得着那么多人吗……

她一个不注意,有手劲有些泄了力。突然一个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反扑到草地上。

沈祁得逞一笑,压在宋鹿笙的上方。双手抓住她的手腕,俯首道:“老师,我刚刚仔细想了想。我之前的那瓶水其实并不是给你喝的,那是拿来给你清醒大脑的。你应该好好感谢我啊。”

宋鹿笙:……这个臭不要脸的!

京剧变脸都没你那么会变脸。

刚刚痛得脸红流眼泪的人好像不是你一样。

宋鹿笙无奈道:“你的救兵都到了,还不放手。”

沈祁挑眉说道:“谁说是我的救兵。”

他俯身,呼吸撒在她的耳旁。低沉有些嘶哑的少年青涩声音响起。

“那可是你的救兵啊。”

刚刚呼喊叫她放开沈祁的中年男子一看沈祁居然一个翻身,把死死压在他身上的宋鹿笙给掀起,然后身子又一俯,又反压了回去。他一时哑声,不过脚步没有停顿过,快步的向他们走去。

沈祁轻哼一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放手了,他现在并不想做过多的纠纷。起了身,整理了下自己被弄乱的衣服。

那中年男子终于带着一帮子人来到沈祁身边。神色慌张,有些忐忑道:“沈少爷,你你你没事吧?没受什么伤吧?”

沈祁冷脸,那一双狐狸眼似鹰一样凌厉看着那中年男子。

“你们招来了个好老师啊。”

他摸了摸那发麻隐隐作痛的耳朵还有脖子。

“呵,她倒是好本事,一下子给我添上了三个伤口。”

宋鹿笙:……

她等会儿还想给你来两个大逼兜呢。

那中年男子干笑,闻言那冷汗直流。

不停的弯腰向沈祁鞠躬道歉。还顺带瞪了她一眼。

宋鹿笙:好熟悉的眼神。在上一场梦境里,那管家也是这样瞪她的。

之后宋鹿笙知道了那位中年男子是这学校的校长。她被好一顿说教。而沈祁则抱臂在旁边看着她被说教。还时不时插几句。

“这位宋老师对我又啃又咬的。完全没有老师样。还不停的对我施暴,简直有违师德。”

宋鹿笙:……

她几欲要开口解释,一边觉得这只不过是个梦中的NPC,没必要解释,一边又有沈祁的嘴无缝接的机关枪一样叭叭的狂输出让她无法开口。

然后,被背上了处分。

除了扣工资外还有停课处理。这意味着她不用去给那些NPC学生们上课了。可以待在自己的宿舍里哪也不去。

宋鹿笙大喜。

太好了!自己住的地方就在学校里,还不用上课想办法怎么忽悠那些NPC。没想到给了她这么大的方便。

沈祁觉得停课处理太轻,还想加重点。更没想到她居然会笑着感激不尽的向那位校长握手致谢。

校长:……

沈祁:……

正常人老师不会这样的吧?!

宋鹿笙被停课处理的那段时间简直爽得不行。时不时偷偷摸摸的跟着沈祁的身后看住他。就怕这癫仔会做出什么癫事。

发现这家伙平时就是戴耳机,在教室里双手一抱,仿佛外界的任何声音和事都与他隔绝开来。

出了教室就会到僻静的地方独自待着然后继续戴耳机,双手一抱。隔绝世界。

宋鹿笙:……

这一副不想与别人交流的样子,不想搭理任何的样子还有……不想在继续待在这个世界的样子。

妥妥中二病非主流少年!!!

骚年,你的天堂还在吗?

不过她都没有见过沈鸣。好像他并不在这学校里。沈祁所处的学校,好像是贵族学校,还是在国外的。因为她有时候会看见一些金发碧眼的学生也在里面。似乎是亚裔在国外创办的欧式学院。

她一直偷偷摸摸跟着沈祁。看见沈祁放学时,沈家的司机会准时的来接他。

只是有次,沈家的司机没有准时来接。

只见沈祁手拿着车钥匙,面无表情的看着上面名车标志的轮廓。

宋鹿笙最近无聊的不行,除了观察沈祁,观察沈祁还是观察沈祁。

妈的,这个梦什么时候结束!!

她的手真的很痒,特别想扇人。

重点是想扇沈祁。还有白宇川。

这次终于看见了异常的地方。她打起十二分精神。

沈祁这次是自己开车来的。开得还是那种特别吵,但是特能装逼的跑车。

一辆全流光黑的布加迪嚣张的驰骋在学校大道上。

轰鸣的隆隆声响彻方圆百里。沈祁戴着黑墨镜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拿着一支烟。完全是一位执跨子弟样。

这学校真尼玛放纵沈祁。就这样让他开着跑车到处乱跑。

沈祁也真够嚣张。开豪车,吸烟,戴着墨镜,一副不把别人放眼里的样子。宋鹿笙真的特别想抽他个三百六十五度个大旋螺转的巴掌。

他这样开飞快的跑车,宋鹿笙都没有办法跟着沈祁,一个眨眼,他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今天他课也不怎么上。而且难这次得的又看见他抽烟了!跟着他那几天都没有见他吸。

这次,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说不定,会是她能够逃离梦境的契机。

还好,在梦中。她没有任何的生理需求。她没有饥饿感,也不觉得困。只是偶尔会觉得精神上会有些累,但是都是能承受得住的。

她想尽办法,终于找到了开着跑车乱窜的沈祁。

他开到了学校不远处的郊区外。随意停在路边,路的前方则是弯弯绕绕的蜿蜒大道。

不过,他正趴在方向盘上。双眼猩红,神情绝望的失神看着前方。仿佛正在崩溃的边缘处,随时可能会崩塌。

就保持这样姿势,一动不动的。从白日晴晴到夕阳黄昏晕染天边。然后就寂寥无声的深夜,周围安静得任何动静都会显得格外大声。

不知过了多久。天越来越黑,如同浓重的黑墨糊满了整片天和周围。

宋鹿笙才看见那辆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跑车终于睁开了那两道双眼。

两道亮灯打在夜色中,照不清前方的路,只有属于跑车的轰鸣声不断放大,放大。最后,如集满了所有的声音,似亮色的残影疾速的奔向前路。

宋鹿笙只能跑着跟向那跑车的去的方向。但人的两条腿根本跑不过那跑车的速度。

车未见,但能听得到如同疾马的嘶鸣声呜呜不断,回荡在四周。

这带着刺激的呜鸣声以及车轮与地面摩擦的疾速炽擦声。象征着激情与死亡并存极致的亡灵之车,在黑夜里穿梭。

直到一声巨响,车的冲撞声像大炮轰炸的声音。如山体的崩陷,如巨树的倒塌,如雪花被抖散在地。

宋鹿笙心中一颤。

这就是沈祁当年车祸的时候。她赶紧根据声音判断位置,还好路上都有车胎的磨蹭地面刮出的黑线。一路顺着过去,找到了冒着重重黑烟的那黑色跑车。前身不知撞到了什么地方,已经凹了一大半。电线之间的嘶嘶声如同被砍了手脚的野兽,浓重的汽油味还有轮胎那种胶塑烧焦味弥漫在空气中。

看着被撞得像个废铁的跑车,宋鹿笙猛的跑过去。

她捂住口鼻,抬手挥开烟雾。看见了车内的沈祁。他垂着头,似乎失去了意识。脸上有些血,但是不多。但是车内的座椅流着一片暗红色的血水。甚至被撞得残破的窗户上还有飞溅的血滴如同炸开的红花。

脸上的血不多,但是窗户附近以及座椅却有着被溅飞的一大滩血液。

她脱下外套,包住手。把窗户的玻璃都给掰走。然后手摸到开关。

费了好大的力气够到车把,一把拉开车门。

沈祁也随之摇摇欲坠的跟着落下来。她赶忙上前抱住。

日!!怎么那么重!!!

上一场梦境的沈祁还小小个的一只手就可以把他整个人揽在怀里。下一刻,他像吃了激素药一样,猛的长。体重也变得不一样了。

宋鹿笙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把他拉出车外。那跑车都被撞得稀巴烂了,还在冒滚滚黑烟,鬼知道那车会不会爆炸。

赶紧一下子把他拖到十几米外。

沈祁的脸苍白得如一张薄纸。身上都是血。她这才看见,那些致死量的血是因为他的手腕处割开了深重的血痕。

它还在不断冒血。血肉模糊,绽开的血肉被割翻开。这得多用力才能割成这样子的伤口。

宋鹿笙不管那么多了,把自己的衬衫脱下,包住那伤口,尽可能的止血。同时搜寻着沈祁身上的手机,从衣服口袋处掏出,当机立断的拨打救护车。报了定位后,她试图唤醒沈祁。

“沈祁?沈祁?快醒醒!”

沈祁微微睁开眼睛。他眼神涣散,神情木讷,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处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的一样。

宋鹿笙骂道:“你以为你飙车自残很酷很帅很拽?!傻比!要是因为你,我他妈栽在这里,我死都不放过你!!!”现在她可是在梦里啊!梦里!!要是他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完犊子!!!

但沈祁,眼珠子都未曾转动,直愣愣的。

声音虚弱又绝望。

“我怎么还没死?”

宋鹿笙:“……”

他的泪水如大坝开闸,汹涌的汩汩流出。

“我怎么,还不死?”

宋鹿笙实在忍不住了。手直接甩过去,给了他一个响亮清脆的耳光。

“啪!”

沈祁被打的脸瞬间红肿,脸也被扇的扭头。

宋鹿笙:“妈的,真受不了这么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