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骑士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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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右手伸入光锥之中,在一片光芒之中,奥托看见了一片璀璨的星云,那是亚德丽芬星系,若干年前,这里曾是银河最出名的旅游胜地,适宜的阳光,波涛汹涌的大海,清新的空气,温柔的动物植物,但一切都在那场战争之后改变了。

寰宇蝗灾,在那场足以动荡整个银河的战争中,亚德丽芬星系逐渐化为了一片死星系,这里不再适合人类居住,只有铺天盖地的虫子留在这里盘旋。

奥托感受到了那股磅礴的力量,他仿佛真的置身于那段历史之中,随着上帝般的视角,观察着这片星系的彻底衰败。

在亚德丽芬星系的角落,纳努克星,铺天盖地的虫子撕裂了大地,死去的星球在哀嚎。奥托的视线逐渐拉紧,虫潮中,一位银发褐肤的少年正在战斗。他的双拳撕裂了虫潮,他的愤怒燃烧了大地,他浑身是伤,衣服更是没有一处完好的,却依然像是出征的君王那般高傲地俯视着虫潮。

“可那光开始燃烧,洞穿云翳,变作金色的死亡。高塔倾倒、人们奔逃,因为太阳将要落下,遭遇凶恶的毁伤。”

幽幽的天穹,不知是谁在开口,少年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目光看向奥托,奥托心神一震

“开玩笑的吧,这可是在记忆里啊。”

他感觉自己在燃烧,细胞、血管、脑浆,一切的一切都在燃烧,在毁灭,而奥托也终于明白,流光忆庭为何要把如此珍贵的记忆封存于万年不开的神识海之中。

“该死!这是纳努克的记忆……”奥托几乎无法支撑身体,他的全身忽然冒出白色的火焰,原本靓丽温润的皮肤只是转瞬就被白色的火焰烧为焦炭,露出其中血红的肌肉。门外的爱莉希雅听见惨叫冲了进来,却只看见了一具燃烧着的骨架。

一切发生得都太快太快,快到在奥托思考对策之前,他的大脑便已经被那白色的火焰化为了飞灰。

纯白色的火焰并未熄灭,依然在炙烤着奥托的骨架,爱莉希雅不知如何是好,无论她怎么扑救,这种火焰都无法熄灭。爱莉希雅随即察觉到了异样,这种火焰根本没有温度,即使用手触摸,也完全感受不到火焰的存在。

“这根本不是火,亏你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你有后手。”爱莉希雅已经束手无策了,她深吸一口气,喃喃道

“真是会给美少女出难题呢,唉……谁让飞花般的少女有好生之德呢。”

“落花刹那,光翳明灭”爱莉希雅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抹粉色的流光,那是真我的刻印,但已经非常微弱了。

所有律者力量的来源都是核心,但爱莉希雅除外,作为天生的律者,她所拥有的力量从来都是她的一部分,因此在失去原有肉身换了一具身体的现在,她只能勉强动用那份被刻印在灵魂深处的真我之力,这是非常危险的举动,稍有不慎,极有可能让自己的灵魂彻底消散。

但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奥托.阿波卡利斯或许算不上什么好人,爱莉希雅也对他一直算计来算计去很不满,但他终归是自己的同伴,只要奥托拥有求生的意志,爱莉希雅不会拒绝任何人的求救。

真我之力在奥托的体内逐渐平稳,竟是与那纯白色的火焰势均力敌,爱莉希雅满脸汗水,的确,这根本不是什么火焰,而是纯粹的“燃烧”概念的具象化,爱莉无法想象到底是何等的伟力才能让如此抽象的概念化为具现的事物,如果有谁能做到……

那大概是“神”。

就在真我之力与燃烧的火焰此消彼长之际,原本在奥托手上的驱动器忽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从驱动器的两端生出了许多血肉细丝,细丝互相连接,由线成面,竟是生成了奥托的身躯,真我的刻印与纯白色的火焰被驱动器尽数吸收。那纯白色的驱动器逐渐变为黑色,在其右端的地方刻有像是飞花一般的粉色刻印,左端则是一团火焰,奥托抬起手,纯白色的火焰和真我的刻印开始结合,一个白粉色的瓶子凭空出现。

“Ridersystem(骑士系统)”

在血丝构筑之中,奥托的身形渐渐重构,他缓缓站起,喃喃道

“还不够……毁灭的力量还不够。”

“在那之前,不应该谢谢美少女的救命之恩吗?”

爱莉希雅有些虚弱地开口,奥托半跪了下来,将爱莉背在背上

“当然,我的朋友,但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我有预感,上面的战斗快结束了。”

临走之际,奥托将那块差点让他灰飞烟灭的光锥放进了口袋,爱莉希雅见状吐槽道

“嗯……爱莉不太想带着那么危险的东西一起走呢。”

奥托摇了摇头

“这块光锥是真货,虽然不知道那个叫巴哈姆特的家伙安得什么居心,但这块光锥是货真价实的。”奥托说“如果我没猜错,这块光锥记录的记忆,正是纳努克成为星神的记忆。”

“星神?”爱莉希雅心头忽然一紧,星神,按照智库中所记载的,所有的令使都能轻而易举地毁灭一整片星系,而他们也不过是星神的代言人,那么作为神明的根本,命途道路尽头的星神,又会有多强大。

“那你刚才为什么会突然着火?”

“纳努克发现了我,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在他发现我的瞬间,我就被他施加了‘燃烧’。”奥托心有余悸地说道“连一点的反应时间都没有,这次真是大意了,如果没有爱莉姐你,小弟我可能真要在这交代了。”

“嘴倒是挺甜的嘛,只是最好别有下一次。”爱莉希雅疲惫地将头靠在奥托肩上“不过我更好奇的是,那个驱动器可真是神奇,居然还能再造血肉。”

奥托摇摇头

“这不是驱动器的力量,而是你的力量,驱动器只是放大了刻印的力量爱莉姐,还是我该叫你另一个名字,第十三律者,人之律者。”

“你知道啊原来,是虚空万藏告诉你的吗?”爱莉希雅毫不意外地露出一丝微笑,奥托道

“不,怎么会呢,你的那些朋友们掩盖了你身为律者的事实,逐火十三英桀的英雄爱莉希雅,直到最后一刻都是以身为人类的身份而死。”

“让我猜猜……是凯文?不,他应该不可能说才对,难道是华……也不可能,华的性格即使问她再多也不会多说半个字,苏就更不可能了……好吧,我想知道答案。”

“那个人也和你一样……罢了,这个答案留到以后揭晓吧。”奥托打了个响指,千界一乘再次浮现,二人顺着通道回到了地表。

就在他们现身于那具只剩半边的女皇雕像的时刻,不远处的山丘上,巴哈姆特翻开了手中那本黑色的古籍。那古籍的封面无比陈旧,刻着如同血字一般的铭文。泛黄的书页之中,黑色的文字像是活过来那般缓缓蠕动。

“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我的朋友,只是我实在不懂,你为何那么看重那两人?”

在他身侧的御座上,少女一边喝着星芋啵啵,一边无所事事地望着战场中飞扬着的粉色妖精,露出獠牙

“我当然相信他们了,毕竟他们可是……我那久违的挚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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