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坑儿子呢

换源:

  里头一共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等同十贯钱。

一贯现在与银子兑换是一千零五十文。

十贯就是一万零五百钱。

多么?少么?

不能断言,要看购买力。

时代不同,生产力不同。

购买力不能用穿越前来挂钩。

得按照这个时代生存条件来对比。

眼下这个时代,普通人一天吃两顿就行,富余人家一天吃三顿。

按照面来算,一天两个大面饼或四个小面饼够了。

大面饼不带馅,一个三文。

小面饼带馅儿,一个两文。

折算下来,一人每月最低消费是一百八十文到两百四十文之间。

如果按照大米来算,光吃米不吃菜,米就得多吃点。

一般人家吃的都是糙米,更抵饿些,一顿得吃一斤米左右。

这一斤米差不多可以做成两斤饭。

稻谷三文钱一斤,糙米四文钱,精米五文钱。

那么一天吃米一人每月也得两百四十文左右。

生存所需最低成本,这算下就是两百十文。

这还是在谷仓的江南之地。

若是在北方,成本只高不低。

除了吃饭,烧火用的炭,衣服针线,灯油,食用油,盐,酱,茶等。

食用油通常是猪油。

猪油又是从猪板油里熬的。

猪板油四十文一斤。

一斤猪板油加水熬一斤猪油左右。

够一人吃个一月。

盐则是二十文一斤,已经很低了。

差不多也是每月用量。

柴火十文钱一担,用个三天左右。

每月就是一百文。

粗布也是百文一匹。

零零总总加起来,一人每月最低生活成本在五百文左右。

而他这偌大的“安家”光维持一天基本开销,都得三百文。

也就是说,一个月得九千文。

这十两银子,正好就是一个月多一点的量。

“这哪里够,这不开玩笑嘛。”

安渔炎快速盘算完后头大了。

他没有伸手问人要钱的习惯。

人家不欠他的。

但他想做些什么事没钱可不行。

趁着时间还早,连忙跑出账房。

不想出门就和伏雪撞在了一起。

伏雪吃疼,却先宽慰起了安渔炎。

“大郎,可是出了什么事?”

安渔炎道:“我义父呢,我找他……”

“大郎前脚出门,郎主后脚便北上离开了。”

“那还能追的上吗?”

“想来已经到了运河码头,应该还能追上的。”

“运河码头离这里多远。”

“三里路。”

“他们已经走了,唉……”

“大郎不去追下怎的知道?”

“不用,算算车速,路程,车况,便知大概时间,再用这大概时间和我出门这段时间作对比,便知结果如何。”

“万一码头那里有事耽搁了呢。”

“凡事不能指望例外,我只做最坏打算。”

安渔炎说完,像泄了气似的,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伏雪从怀中拿出一个镂空精美的铜球递了过来。

这铜球中间还悬着个小铜球。

小铜球里头放了炭。

这就是个网络营销号里有名的古代黑科技暖手炉。

“我不怕冷,伏雪你体寒,自己暖着吧。”

伏雪坐在他身边,声音温柔:“下雪了,你也知我怕冷,我便在这陪你。”

安渔炎叹了口气,起身入了屋内。

“大朗何故叹气?”

“家里钱只剩十两了,你叹不叹气。”

“咦?我明明记得郎主放了百两……”

“每天汤药不要钱?炭火茶粮酱油纸墨不要钱?”

卫骨儿忽然出现在安渔炎身后。

这把安渔炎吓了一跳。

他往后看看。

后面也没门啊,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安渔炎深吸了口气,一阵沉默。

沉默中,他在快速思考。

很快,他便问道:“南北来回多少天?”

卫骨儿:“运河南下一天足够,北上至少三天。不过眼下北方还下雪,过了淮河段河面结冰逐重,需下船走陆路。换道北上,行官道快也需三天。家主离家已久,事情太多,没有半个月忙不完。”

大业有包括江南道在内的七条道。

这七条道乃是以京畿为中心修建的主官道。

有这七条道,可以通往大业朝治下所有要处。

有些是粮税需要,有些是军事需要。

每条道都有一座军民两用主城池为道台。

所谓江南道,主道贯彻江南之地,但子道则通往整个江南十三郡。

郡有郡府,郡府是比较大的县城,是郡内所有县城的中心。

一个县分为好几个乡。

所谓乡,本质是一条主通县的路。

其余村都在这些路上。

或者说被这条路贯通。

村庄则是各乡的中心。

所以大业朝的行政单位还比较原始直接。

本质就是用大路小路民道官道贯通的村,村庄,县城,郡府,道台,京畿六个行政地区的级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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