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獠牙山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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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片寂静之中,枫舟隐隐听到一个呼唤声:“枫舟,枫舟……”起初这个声音若隐若现,像苍蝇一般,但随后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

这个声音是?久未见面的母亲的呼喊声。枫舟突然意识到,他和母亲已经大半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她身体如何。

“都是因为你!不仅花光了我们所有的积蓄,还让你母亲天天想念你,落下了病根。你这个逆子!”那是父亲志水的咆哮声。

枫舟一动不动地悬在空中,如一根朽木般无动于衷。

正在一片黑暗中摸索时候,枫舟又听到了背后的一个声音:

“没有希望了,时间在流逝,我被这一切剥去了所有的信仰,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躯体。”

那是卢秋的声音!枫舟猛地一回头,发现卢秋正被她曾最后寄托在的那棵树的藤蔓所缠绕着,不能喘息。随着一阵冷笑声,后面是数不清地穿着紫色行袍的占卦师,在后面像地狱阎王一般念叨着:

“结束了,结束了……”

“不要!“枫舟正想追赶过去,一个巨大的黑色笑脸在一棵古木上显现出来。

“枫舟!作为木灵城的子民,你的内心是否出现了动摇?”

“没……没有……”枫舟吓得两腿发软,突然瘫坐在地上。

“哦?是么。那你为何携带巨款跑路,放弃祈愿,逃到另一个城市去?”木灵神的语气沉重而不容挑战。

“我……”

“哼哼,看来完全是口是心非!我木灵神最讨厌那些表里不一的人了。你背叛了你的家庭,你背叛了你的师父,你背叛了生你养你的这片土地……”

“闭嘴!是你毁掉了火部,是你手下无穷的刽子手才把我赶到这里的!!”枫舟没有了刚刚的怂样,满腔愤怒。

“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木灵神的眼睛向四周扩张,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不绝对的忠诚就是绝对的不忠诚。你要为你的背叛付出沉重的代价!”

说罢,枫舟的脚底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他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他头痛欲裂。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头儿,这个月的余粮还没有发放。”

“头儿,我们的生活用水也不足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向上级反馈啊!”

“我已经多次反馈了,但上级总是不予批复。”

“哎!真是一场悲剧啊。”赤碳坐在一旁要熄灭了的火堆,静静地看着火星慢慢地消逝。“上级上个月的工钱就一直在拖欠,转而运过来了一吨金属矿直接倾倒在我们的隧道门口,这难道是让我们啃石头,喝泥浆么?”

“头儿,我们的部门已经有一半的人面临饥荒的困扰,他们中已经有人开始利用矿石磨起了牙齿。”

赤碳一走到储备矿石的仓库,就看到几个人围着啃着矿石,咯嚓咯嚓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赤炭皱起了眉头。

“牙山!璃屿!”

“在!”

“你们两个,负责看守好这些生病并开始出现异样的人。其余人等自愿跟我到獠牙山顶去打猎做饭。”

“可是头儿,没有上级的批复,我们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狗屁上级!”赤碳勃然大怒。“看看你的兄弟们都饿成什么样子了,这样下去,就怕要饿死在这里,随这些尸体一把火烧了!”

牙山第一次见到赤碳如此生气,连忙开始清点人数。

“其他人等随我上山。”赤碳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刚淬火的红刃,指向底下的所有人。就这样,一阵喧闹声后,一个小队随着赤碳走出隧道开始出征。

南樱城受到季风影响,每年的冬春时节降水稀少,面对如此干燥的天气,山上的常青的植被也开始干枯。用手轻轻一碰就会有清脆的碎裂声。

“虽然是旱季,但动物也不至于这么少……”赤碳很是疑惑。

“头儿,那边好像有动物的叫声。”

“哦,过去看看。“赤碳拨开已经干枯的荆棘丛,发现一位农夫正在处死一只臭鼬。当他发现眼前黑压压地队伍时,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大人饶命,小的一家老小都已经有几天没吃东西了,我不是有意要猎捕这些野生动物的!”

“快快起来,我们并不是政府的人。”赤炭连忙说。“你们怎么连这种动物都吃?”说罢,赤碳和手下都差点被臭味熏得昏死过去。

“农作物都已经干死了,上面又迟迟不给救济粮,这关乎生死的事情,怎么能挑挑拣拣呢?”

“不应该啊。按道理獠牙山下有专门的水库蓄水啊。”

“小的也不知道,虽然在旱季水库的水位有所下降,但就在一夜之间被全部抽吸殆尽了。”

“怎么会?”赤碳惊愕地问道。

“我说的句句属实。那一夜数台机器轰隆隆的响声吵得我们难以入眠,第二天一早,机器不见了,水也没了。”

赤碳更加疑惑了。

“这些水一定有一个固定的去向。它们不会突然消失的。即便是耗水量极大的古树栽培,也不见得要急用这么多水。“他随后问那个农夫:”你们最近发觉周围有没有什么异样?”

“要说异样倒没有,只是周围多了几片施工基地,一栋栋蓝色外表的建筑拔地而起。“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赤碳摆摆手,示意让他离开。“蓝色外表的建筑?这是原晶的衍生物么,不过这十有八九和水利部那帮人有关,我们得下山看看。”

“你们两个,带领队伍继续捕猎,我先下去看看。”

赤碳沿着那个农夫的路线下山,当他走到山的最边缘的时候,发现的确有奇奇怪怪的蓝色建筑拔地而起,和稀稀疏疏的叶子相互映衬。再贴近点看,赤碳发现这种建筑并不是先用原晶做成的,外面再加涂了一层蓝色的深漆,而是一种全新的蓝色晶体,里面的网状结构清晰可辨。

“这又是什么新发明?”赤碳十分惊讶。

为了验证这个建筑的成分,他在四处来回寻找建筑的原材料,果然就在不远处发现了半成品。那是一块块像砖瓦一般的蓝色方晶石,赤碳随手抓起一块,将其偷偷带了回去。

“喏,我找到了这个东西。”

“这个是什么物质?“

“我有预感,这玩意合成应该花费了大量的水资源,田地干涸,供水不足或许和这个有关。来人,再添一点柴火,让它烧得更旺一些。”

赤碳将那块蓝色方晶石架在煅烧炉上不断煅烧,起初这个石头并没有任何地反应,也没有出现融化的迹象。随着温度地上升,它不断地发热膨胀,逐渐撑满了整个煅烧炉。

“不太对劲,怎么会涨得那么大?”赤碳立即要求停火,再用余热蒸它。

就在余热继续使它膨胀后,就在一瞬间,晶体的框架突然瓦解,紧接着滚烫的一股热水从中喷涌而出,体积胀得越来越大,四下的人都急使躲避。

起初热水扑灭了煅烧炉的火焰,然后大面积地溢出来,不断

地在周围倾泻而出。

赤碳见状,赶紧指挥周围的人疏散。

水还在不断漫出,仿佛里面硬生生地塞进去了一片大海的水分。幸亏隧道的排水性能足够强大,才没有对营地里的火炉等设施造成破坏。

溢出的一股股水分从下水道汇集到排水口,接着一股一股成了一条短暂的小溪。

赤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为何水利部上级要在旱季开展如此费水的基建项目?这简直是给我们的生活雪上加霜!”牙山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样下去,这里的一切都会变成沙漠的!”

赤碳心里受到了巨大的动摇。水利部难道是与民为害的存在么?那他们在这里附属下职,不也在做着一样的勾当么?他握紧了拳头。

“老大,请允许我斗胆发出对水利部的质疑。他们压根不在乎獠牙山这片土地,也不在乎我们这些挣扎于一线普通打工人。“

“他们一直是这样的,不是么?”璃屿在旁边附和道。

“呆在这里是没有出路的了,我们必须反抗,但要有所预谋,不能一开始造出太大的声张,如果和谈失败,我们将直接脱离部门,自立组织。组织名我也想好了:就叫焜煜会,象征着火焰的光明,照亮一切黑暗,如何?

“好!好!”隧道里面人声鼎沸,一呼百应。

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抓紧利用我们的冶金术锻造大量兵器,组建我们的武装力量,人手配备一套!除此之外,从今天开始,在夜深之时,加入焜煜会的新成员将轮流利用火焰将这些不合理的建筑一把火烧掉,将水分分布引流进獠牙山水库当中,以满足当地人的用水需求,同时也是展现对我们会的忠诚的大好机会,加强我们的凝聚力,同时也能赢得獠牙山周围居民的拥护。

“既然大家都拥护我为会长,那我身先士卒,第一个执行此次任务。还有人有异议么?”

“没有异议!”隧道里面成员一呼百应。

“好!从今天开始,獠牙山将归我们统治,用火焰的光明照亮这个南樱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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