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莉莉说完，研发二部的部长李治国跟着补充道：
“莉莉姐说的没错，
我们五大研发部，每个部门的行业客户基本都有国企背景，
订单金额几千万的都很常见。
像私营企业这类低端客户的单子，利润又少，要求又多，
回款周期也长，我们都不愿意接，
所以才把你们这样的小公司兼并过来做这些低端客户。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想让金龙软件的业务范畴显得更广一些，
集团对外宣传也显得好看些。
如果单单考虑利润率的话，
你们研发六部的存在对集团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马龙听完这些话脸色变得愈加难看。
王霖见状赶忙打圆场：
“各位，今天主要是欢迎晚宴，咱们酒桌上不谈工作。
来，我再敬第二杯，
既然马部长加入我们金龙软件这个大家庭了，
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希望大家以后互相支持，共同进步，为金龙软件再创辉煌。”
王霖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马龙见状也跟着喝完。
其他人依旧是一副傲慢的样子，酒杯举了举敷衍了事。
研发三部部长王亮又开腔了，
“马部长，既然加入金龙软件了，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
工作流程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找我。”
这句话让马龙听着舒服些，客气地回道：
“谢谢王部长，以后少不了麻烦您。”
“呵呵，马部长，你不用客气。
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公司出来的人都没怎么见过世面。
不如最近就先跟着我，我带你出去长长见识。
还有，你要知道我们金龙软件服务的客户都是高素质人群，
商务礼仪和言谈举止方面一定要注意，
这些礼仪方面的事回头都让人事好好给你培训一下。”
王亮一番话让原本有些放松的马龙再次怒火中烧。
研发一部的部长刘莉莉再次补刀：
“王部长说的对，马部长，不仅是商务礼仪。
以后穿着打扮上也要注意，我们上班都是要求穿正装的。
不能穿的像个送快递的，太影响公司形象。”
马龙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清了清嗓子说道：
“其实以前我也接触过不少像你们说的这种企事业单位的客户，
他们用的软件虽然都是大公司开发的，
但是华而不实，除了界面好看一点，其他一无是处。
框架结构粗糙，逻辑关系混乱，功能模块重复，最主要的非常难用。
为什么这么难用的软件他们这些企事业单位还要用呢？”
刘莉莉此时打断道：
“马部长，你说的是哪个企事业单位的软件啊？他们的…”
“哎，刘部长，别人正在说话不要轻易打断。
这是最基本的礼仪，难道你不懂吗？”
“你…”
刘莉莉语塞。
马龙继续说道：
“为什么软件不好用他们还要用呢？
第一，这些单位里的人根本没有懂软件的，
就算有懂软件的，也没有权力拍板决定买哪家的软件，
决定权都在大领导手里，大领导说买哪个就买哪个。
第二，决定权在大领导手里，但是大领导又不懂软件，那买谁家的？
呵呵，哪家公司名气大，哪家公司和该领导关系铁，那就买谁家的。
至于买回来的这些软件是否性价比最高，
功能是否符合实际使用需求，
操作软件的这些人用着是否顺手，那都无所谓，
反正花的也不是自己家里的钱，不心疼。
所以最后造成了一种什么局面呢？
做实事的小软件公司挤不进这些行业，导致公司越来越难做。
能做进去的大公司并不需要多高水平的技术人才，
养着一群关系户，日子却过得悠然自得。”
刘莉莉一拍桌子质问道：
“马龙，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暗讽我们金龙软件集团吗？”
“哎，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只是把社会上一些奇怪的现象讲一讲。”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就是在讽刺我们。
我们金龙软件从事软件行业二十多年，专业性不容置疑。”
“照这么说，刘部长，您在软件开发方面也是很专业的了。”
“废话，这还用你说？
我上学时学的就是软件专业，毕业后就来到了金龙软件。
一直从事软件开发管理工作，至今都六年多了。”
“哦？那我刚好有个与编程相关的常识性问题不懂，
想向您请教下，不知你现在方不方便？”
刘莉莉顿了一下，眼睛眨了眨没敢接话。
马龙嘿嘿一笑，
“既然刘部长不方便，那就当我没说。”
刘莉莉听到马龙的笑声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回道：
“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吧，如果我不知道，还有其他几位部长呢。”
“不问了，不问了，如果问完了你们都不知道，那不显得很尴尬吗。”
刘莉莉的怒火被点燃了，
“马龙，你有话快说，有屁就放，你是瞧不起我们几位部长吗？”
“不，不，不，我哪敢瞧不起你们啊。
我的意思是，在座的几位部长，都是垃圾！”
此话一出，酒桌上顿时一片寂静。
马龙为什么敢这样说，
因为在入席之前，
马龙早已通过手机程序查看了每位部长求学和工作的经历，
断定这些人都是靠着关系在这里混日子的。
研发总监王霖再次站了出来。
“马龙，你说什么呢？你喝多了吧！
各位部长，马部长今天太高兴了，不胜酒力，喝醉了在这胡说八道呢。
呵呵，大家别往心里去。”
看着王霖那为难的神情，马龙也赶忙端起酒杯道歉：
“各位部长，各位领导，实在是抱歉，我今天确实是喝多了。
刚才要是哪句话说的难听了，还请各位多包涵啊。”
刘莉莉大小姐的脾气上来了，
“马龙，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一年挣的那几个大子儿估计连我们的零头也没有，
你有什么底气在这儿大言不惭说我们是垃圾。
你知道你是走了多大的狗屎运才进了我们金龙软件集团，
你回去看看你们家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
“哎呦，刘部长你怎么发火了？
看来刘部长不仅写代码是专业的，连骂人也是专业的，佩服，佩服。”
“马龙，你少在这阴阳怪气的。
你刚才想问什么趁早说出来，别在这磨磨唧唧的。”
“好，那我就不再啰嗦了。
刚才就是想向您请教下，
什么是java序列化，如何实现java序列化？”
刘莉莉听完有些发蒙，转头看向其他几位研发部长。
其他几步部长也是眉头紧皱，
四部和五部的部长也在小声讨论。
“是不是这个问题太难了呀？
我觉得也是，要不我换个问题吧。
嗯，B/S架构的系统从哪些点去测试啊？”
全场继续鸦雀无声。
技术副总监和王霖两人听着这么简单的题目却无人会答，
不由地摇了摇头。
马龙接连问了四五个问题，一个敢站出来回答的也没有。
此时刘莉莉冲着四部研发部长使了个颜色。
四部研发部长赵旭东随即拿起酒杯站了起来。
“马部长，刚才王总都说了，今天不谈工作。
我们也不用纠结这些技术问题，总之有下属会做就可以了。
我们主要的工作还是做好管理。
来，马部长，欢迎你的加入，咱们干了啊。”
赵旭东一饮而尽，马龙也只得跟着干了。
酒桌上的气氛转而热闹起来，
几位研发部长轮流过来向马龙敬酒。
好像刚才的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马龙心里明白，
“这帮垃圾，技术上从我这讨不到便宜，
又想过来灌醉我让我难堪。那就看看一会儿谁难堪。”
趁着喝酒的间隙，马龙再次打开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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