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片场的临时办公区，手里捏着最新一期的项目进度表，眉头皱得能夹苍蝇。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剧本修改方案发过去三天，对方那边连个屁都没放。
“热巴，查一下陈导最近都在干嘛。”我一边翻看邮件记录一边问。
【正在调取社交平台数据……检测到陈导今早出现在某高端会所，同行人员包括《浮生若梦》投资方代表林婉清女士。】
“呵。”我冷笑一声，“看来人家是忙着搞小圈子呢。”
沈星从旁边探过头来，“你怀疑他们背着咱们在谈别的合作？”
“不是怀疑，是肯定。”我把手机往桌上一拍，“之前就说过要加原著作者进编剧团队，结果现在连个回音都没有。你说，是不是有人想把咱们当工具人使？”
秦越慢悠悠地开口：“资本最喜欢玩这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戏码。你以为他们在开会，其实是在背刺。”
安悦翻了个白眼，“所以现在怎么办？继续装傻等他们施舍吗？”
“当然不。”我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既然人家不想好好说话，那我们就换个方式沟通。”
小桃眨巴着眼睛，“暖暖姐的意思是……”
“约饭。”
“啊？”几个人异口同声。
“明天中午，订城东那家米其林三星，我请客。”我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日历，“把陈导、林总还有原著作者都叫上。就说这次是感谢大家的支持，顺便聊聊剧本的事儿。”
沈星挑眉，“你这是打算鸿门宴？”
“宾朋满座才是局。”我笑得一脸人畜无害，“他们不来，说明心里有鬼；他们来了，就得按我的节奏走。”
秦越轻笑，“我喜欢这个思路。”
接下来的一天忙得飞起，订餐厅、确认菜单、安排座位、准备资料……我们这边紧锣密鼓地筹备，那边剧组却依旧一副咸鱼状态。
第二天中午，包厢里已经坐了几个人，唯独少了陈导和林婉清。
“又鸽咱们？”安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呢？”
“别急。”我淡定地搅拌着面前的牛排酱汁，“再等等。”
果然，十分钟后，门被推开，陈导和林婉清联袂而入，脸上挂着那种“我很重要”的笑容。
“不好意思啊苏小姐，刚刚有个紧急会议耽搁了。”陈导一边落座一边解释。
“没关系。”我微笑，“正好菜还没上齐，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林婉清接过侍应生递来的菜单，“听说这家店很难订，苏小姐还真是有心。”
“应该的。”我示意服务员开始上菜，“毕竟咱们可是合作伙伴嘛。”
气氛看似和谐，实则暗流涌动。
我一边介绍菜品一边切入正题，“陈导，剧本修改的事情您怎么看？原著作者也在这儿，咱们可以一起讨论。”
陈导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剧本嘛……我觉得保持原设定挺好，改动太大观众接受不了。”
“哦？”我笑了笑，“那陈导觉得，现在的女主形象够立体吗？她一路开挂到底，身边全是舔狗，这样真的符合现代女性审美？”
“观众喜欢就好。”陈导语气有些敷衍。
林婉清适时插话，“苏小姐，说实话，我们对目前的剧本也很满意。投资方希望尽快开机，不想节外生枝。”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放下筷子，“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上周三下午三点，你们两位会在XX会所跟另外一家影视公司的人吃饭？”
空气突然安静。
“苏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婉清脸色微变。
“没别的意思。”我掏出手机，“只是好奇，那个项目好像也是古装剧，而且题材差不多，难道是巧合？”
陈导的表情有些尴尬，林婉清则迅速恢复镇定，“苏小姐，我们是投资人，接触其他项目很正常。”
“正常得很。”我点头，“但我不太理解的是，既然是正常交流，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团队？”
“这不是怕影响拍摄进度嘛。”林婉清笑着打圆场，“苏小姐多虑了。”
“我确实容易多想。”我喝了口柠檬水，“尤其是看到某些合同条款的时候。”
“什么合同条款？”陈导终于忍不住问。
“就是关于版权归属的那条。”我盯着他，“如果项目中途更换主演，所有前期投入归投资方所有，演员不得索要任何赔偿。”
陈导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很好奇。”我轻轻敲着桌沿，“如果哪天我‘不幸’出了意外，这部剧是不是还能照常拍下去？只是换个人演而已？”
现场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原著作者忽然开口：“苏小姐，我能问个问题吗？”
“请讲。”
“你为什么会接这个项目？明明知道风险这么大。”
我笑了笑，“因为我喜欢挑战。也因为我知道，有些人以为我好拿捏，其实是想错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缓缓站起身，“我可以配合你们演戏，但前提是，我也得掌握主动权。”
说完，我拿起包包，朝门口走去。
“苏小姐！”陈导喊住我。
我回头，“怎么？有什么事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第一，原著作者必须全程参与改编；第二，我有权否决任何不利于角色塑造的改动；第三，我要一份保障合约，确保我在剧组期间的安全与权益。”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林婉清终于撕掉伪装。
“不，我只是提前给自己买份保险。”我耸肩，“你们要是不愿意，那就另请高明吧。”
说完，我潇洒地推门而出。
门外，沈星早已等候多时。
“里面情况如何？”他问。
“如你所料。”我扬了扬下巴，“他们果然想甩开我们单干。”
“那你还给他们留面子？”
“留着呗。”我笑得像只狐狸，“让他们误判形势，才好玩。”
“接下来呢？”
“接下来嘛——”我拿出手机，“热巴，帮我查一下那位神秘投资人最近的资金流向。”
【已启动追踪程序，请稍候……】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事情。”
走出酒店大门，阳光刺得我眯起眼睛。
“暖暖姐，你不担心他们直接换人？”小桃担忧地问。
“不怕。”我摸出墨镜戴上，“他们现在换不起人。”
“为什么？”
“因为——”我指了指热搜榜上跳动的词条，“#苏暖暖首次挑战古装女主#已经冲上前三，评论区全是我演技的期待值。他们要是这时候换人，舆论不会放过他们的。”
沈星点头，“而且我们这边已经放出风声，说你是带着独家剧本创意进组的，外界已经开始猜测剧情走向。”
“没错。”我嘴角勾起，“这场游戏，才刚开始。”
秦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过你刚才那番话，估计已经让他们坐不住了。”
“让他们坐不住更好。”我转身看向远处的剧组大楼，“有时候，最安全的方式，就是先亮出底牌。”
“那你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当然是——”我停顿了一下，“让他们主动求着我们合作。”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新消息。
我低头一看，笑了。
“看来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然后，我按下回复键，只写了一句话：
“剧本的事，我们还可以再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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