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江怀安回过了头。
再度看到江怀安,百里于修脸上涌现出一抹惊喜之色。
“江兄留步,江兄可还记得我?”
百里于修匆匆上前,拦住了江怀安。
“百里捕头,我怎么可能忘记?”
江怀安笑了笑,而旁边的钟离初月则好奇的打量着百里于修。
相公在长乐郡,竟然有熟人不成?
不过,赵桂后退数步,压低声音在钟离初月旁边仔细介绍了一下。
这才让钟离初月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之前江怀安似乎在长乐郡巧破了一桩案子。
当时便遇到了一个总捕头。
钟离初月甚至还让赵桂调查了一下这个百里于修。
如今还未来得及汇报,这个百里于修应当是没有大问题的。
“江兄足智多谋,在下佩服!”
百里于修拱了拱手,脸上露出一丝激动之色。
看到百里于修的表情,江怀安似乎也明白,之前那桩乡绅欺负百姓的案子,可能被自己说中了。
不过江怀安并未多言,而是等着百里于修率先开口。
“我按江兄所说,回去用火烤那借条,果不其然,借条上面显现了原来的字据!”
百里于修激动的开口道,“这该死的士绅,欺压良善,着实是可恶至极!”
“若非江兄见多识广,破获了这案子,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为百姓伸冤啊!”
江怀安微微点头,“百里捕头客气了。”
“有你这样的捕头,是百姓们的福气。”
听到这话,百里于修微微摇头,苦笑了一声。
“实不相瞒,这案子虽然破了,可还有很多的案子积压着。”
“而且此案虽破,但却是承蒙乐亭县县令的帮忙。”
“不过,这县令最近,也是出了麻烦啊。”
百里于修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唏嘘。
赵桂曾经调查过,百里于修乃是长乐郡总捕头。
而他口中的乐亭县,乃是长乐郡下属郡领县,比长乐郡低一级。
这百里于修的身份,也极为的不简单。
他是良家子,自幼家境不错,因此能够学武。
可在他幼时,父亲被贼寇嫉妒所杀,家道中落,是他母亲将他一手养大。
而后,百里于修武艺学成,归来替父报仇,查出贼寇的身份乃是邻居。
于是含怒杀了邻居贼寇!
结果被抓住之后,被判死刑,押向了战场充当先锋营。
但他运气实在是太好,还未到战场,便碰到了六扇门的人。
六扇门乃是京都神探,归属皇权。
他意外帮六扇门破了一桩案子,这才在六扇门的庇佑之下重新回了长乐郡。
至此,他在长乐郡照顾母亲,同时在六扇门的指引之下成为了长乐郡总捕头。
百里于修的志向,便是为民伸冤,平定世间不平事,加入六扇门。
因此,江怀安才会见到,如今的百里于修,对于为民伸冤,破除杂案有着十分疯狂的追求。
此刻看到百里于修,两人还未说上几句,百里于修便已经扯上案子了。
江怀安低头思索起来。
媳妇儿虽好,毕竟是土匪。
以后万一造反失败,那可是要杀头的。
自己要是跟百里于修交好,说不定以后造反失败,也能在他的帮助之下有条活路。
所以看到百里于修有心交好,也变得热情起来。
“哦?县令出事了?”江怀安饶有趣味的问道。
旁边的钟离初月也变得好奇起来。
上次相公智破巧案,那只是从赵桂的口中听说。
今日可是能亲眼看到呢。
没想到,自家相公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百里于修点了点头,“此处人多嘴杂,江兄替我破了一案,不如我请江兄吃顿饭,如何?”
江怀安嘴角一扯。
吃饭?
莫非还是三碗羊汤三份馍馍?
不过,还不等他说话,百里于修再度开口道,“最近长乐郡中新开了一家聚贤楼,味道极其的鲜美。”
“今日不如我请江兄去聚贤楼如何?”
听到这话,江怀安的嘴角再度扯了起来。
聚贤楼,要是自己没听错,好像就是富贵酒楼最大的竞争对手吧?
江怀安瞅了一眼旁边的钟离初月。
见自家小媳妇儿脸上没什么表情,这才是挥了挥手,“聚贤楼就算了。”
“何不去富贵酒楼呢?”
“富贵酒楼?”百里于修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
“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富贵酒楼价格极高,而且菜品一般,让我觉得有些冤大头。”
“不过那地方毕竟从来不坑穷人,所以我去的倒也少得很,毕竟我只是个捕头,俸禄少得可怜。”
听着百里于修的评价,江怀安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大兄弟,富贵酒楼的老板就在你面前呢!
你说这话,我媳妇儿心里指不定多记恨你呢。
江怀安摆了摆手,聚贤楼是去不得了。
“随便找个地方即可,百里兄不用客气。”
百里于修微微点头,这才是得空看向了钟离初月。
第一眼,他愣了一下,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此人的身上,带着一股子贵气。
第二眼,便是惊艳。
百里于修惊疑道,“这几位?”
江怀安嘴角再度一扯。
好家伙,你真的是捕头吗?
现在才看到我身边有其他人?
这种细节都不注意,凭什么抓贼?
江怀安撇了撇嘴,介绍道,“这位是我娘子。”
“原来是嫂夫人。”
百里于修拱了拱手,只是话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对。
自己还不知道江怀安的年纪呢。
看他似乎不比自己大,叫嫂夫人是不是不太好?
不过江怀安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几人寻了一处小摊坐下,江怀安开口问道,“百里兄遇到什么难题了,不妨说说看。”
百里于修迟疑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乐亭县县令夏常洛也是一位为民做主的好官。”
“上次士绅用墨鱼汁欺负百姓一事,便是他拜托我的。”
“而这一次,他自己惹上了一个麻烦。”
百里于修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思索着该不该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可这件事情已经困扰了他很久。
上次江怀安足智多谋,帮了他,这次说不定也能帮他。
想到这里,百里于修干脆便是说了出来。
“夏县令的大印,不见了。”
“嗯?”众人一怔。
县令的大印不见了,这可是死罪啊!
这夏县令,可真是粗心啊。
“并非夏县令弄丢,而是有人盗取。”百里于修解释着。
“夏县令的大印,原本保存的很好。”
“前几日破了乡绅案之后,大印便被盗了,他不敢大张旗鼓地调查,便找到了我。”
“我初步调查之后,锁定了嫌疑人,县里的主簿,朱忠贤。”
“他跟那骗钱的乡绅乃是宗亲,事后还被县令骂过,有动机。”
“丢失大印那日,只有他有机会去偷取。”
“可县令问了他之后,他死活不承认,实在是没有办法!”
“东西我确定,就在他的手中,但他不承认。”
“而且身为主簿,也无法用刑,所以只能僵着。”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