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炎，回头也给他弄点细盐。”
“诶，好嘞，我一定。”
牧炎侧过头，心头叹息。
自己还剩半罐，都不够吃。
哪里还有多的给？
回头有机会弄点粗盐来再说。
正侧头呢，眼睛一瞥。
突然看到角落里扔着的东西。
不禁眼前一亮。
“炎哥儿，村长老爷，来了。”
赵牺跑出来，手里提着篮子。
篮子里是一大块肥肉。
这是猪板油，五斤左右。
猪板油是雪白的。
剩下还有一堆发红的臀状肥油。
这东西还没过来。
那腥臭膻便扑面而来。
村长赵有二被熏得干呕。
牧炎却看得眼睛发亮。
这个，足足有二十斤！
“谢谢阿牺哥，谢谢。”
“谢啥，好说……”
“阿牺哥，那个你还有用吗？”
赵牺顺着牧炎所指看去。
原来是堆在院子脚的猪骨头。
这些猪骨头，不是后世那种。
剔得极其干净。
骨头上，甚至没有骨膜。
里头骨髓都被劈掉骨朵取走。
剩下的，是正儿八经架子。
这东西是不能在肉里。
压秤。
若是加在肉里，不仅要被人骂。
还可以报官。
但若是谁得罪屠户。
剁肉时被加根骨头也正常。
这些卖不掉的骨头。
给猪吃，猪也啃不动。
赵牺不高兴扔，就堆在那。
“没用啊，懒得扔，你要？”
“可以吗？”
“随便拿。”
“要阿牺哥你帮忙。”
“说呗。”
“我只要肋骨，腿骨，不要骨朵其他，帮我取下。”
“你要这干啥？”
“我会些手艺活，打算做点饰品卖。”
“啊？这不成啊。”
“为何？”
“这骨头发黏，煮了也没用，还有味道，惹人厌。”
“我有法子能祛除。”
“那成。”
赵牺拿着剁骨刀过来。
三下五除二，就把骨头取下。
不光取得快，还很干净。
软骨杂骨处，一律没要。
“回头这些骨头烧一烧，和草木灰能沤肥。”
临走前，他跟赵牺交代了下。
结果村长赵有二一听连忙追问。
牧炎好一阵解释。
骨粉这东西容易烧苗。
所以一定得稀释。
这个放在酸性土壤里稀释快。
而且骨粉里磷元素难被植物吸收。
要依靠酸性土壤。
用草木灰来沤下，分解掉。
这东西种田用处不大。
因为数量少。
但种菜和种花草就很好。
农村里人不种花。
都是实在人，实用胜过一切。
故而屎都是宝贝。
解释清楚后，赵有二很高兴。
直接让赵牺把剩下骨头给他送来。
赵牺压根儿不种田。
他光靠养猪养羊屠宰卖肉。
这日子就过得比大部分人好。
离开赵牺家，村长便和他作别。
末了，吩咐他别忘了还篮子。
这东西看着不值钱。
但对村里人来说却很重要。
他一回到家，便准备生火熬油。
却发现柴火又没了。
圈煤还没晒好。
不仅如此，容器也不够。
眼下才过中午，时间还够。
今天太阳格外大。
明明还没耕种，却如同夏天似的。
有经验的都知道。
这是倒春寒前夕。
倒完春寒，气候稳步提升。
那时才是耕种好时候。
不过，倒春寒期间就得育种了。
那差不多就是清明时节。
牧炎背上背篓，拿起柴刀。
入山前，村里转了圈。
果然找到了目标。
这户人家的男主人正在院里做工。
他是赵五筒。
村里唯一的竹匠。
他做的竹器很粗糙，不太好卖。
但他却是村里“富人”之一。
因为他是制弓师。
别看村子山清水秀。
其实村子在业朝东北边上。
再过去，就是真正北方了。
前方正好处于百济国和靳羯国边界。
百济国山多水多田少。
虽田少，却都是沃土。
一年只能耕种一次。
冬季如同业朝南方的夏天一般漫长。
百济国的国情是耕种时耕种。
其余时间则是渔猎和放牧。
所以赵家村这里的情况也差不多。
不同的是——
有山阻隔，这里气候很好。
据说，过山气候真叫一天一地。
这也是为何这里还有竹子。
要不然，北方这又干又冷气候。
竹子一两天就得开裂。
村里人，他不是很熟。
赵五筒村长给他介绍过一次。
“五筒叔！”
他站在院外喊了声。
赵五筒收起锯子看来。
“小炎啊，进来吧，啥事儿？”
“过来问五筒叔买几节竹筒。”
“买？嘿，你也忒看不起你叔了，自己拿。”
“那多不好意思……”
“山里竹子都是，天生地养，这些做器物剩下的竹筒我也没用，都是当柴烧，你应该是家里容器不够用吧？”
“对对对。”
“自己挑吧。”
牧炎一个劲道谢。
连忙挑选了几个大的离开。
回家把这放好，他赶忙入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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