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席地而坐，原本白皑皑的雪地，经菩提子神通肆虐，已然化作一片荒芜沙漠。
狂风卷着细沙，在两人身边打着旋儿。
哪吒抹了把脸上的沙尘，抬眼看向菩提子，问道：
“你是何人？来找我们作甚？”
菩提子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盯着哪吒，朗声道：
“我听闻世间出了一个魔童转世，虐杀妖族无数，我特来诛此邪魔。”
说罢，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正义与决然，仿佛认定眼前之人就是那十恶不赦的魔头。
哪吒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戏谑地问道：“你说的是我吗？”
菩提子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伸出手指，指向旁边那几辆挂着风干狐狸皮的大马车，车身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在烈日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你敢说不是？”
哪吒见状，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沙漠上回荡，透着一股不羁与张狂。
笑罢，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些是他们该着的，我就是他们命中的劫。”
哪吒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愧疚，“弱肉强食，这就是世间的规矩。他们虽恶，却不如我，遇上我，只能自认倒霉。”
菩提子双眼圆睁，怒喝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是你的劫！”周身气势陡然攀升，隐隐有风雷之象。
哪吒却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戏谑道：
“你是人是妖？还是人妖？”
眼中满是轻蔑，在他看来，菩提子是个有趣的家伙，一腔热血，怕是被人利用，借刀杀人。
“你凭什么管我们的事？”哪吒笑道。
风沙在两人身边呼啸，似也在为这场激烈对峙而躁动。
菩提子面色凝重，目光坚定地说道：
“这和我是人是妖有什么关系？
天底下的事，但凡万物生灵，有了灵智就值得尊重。
这和我是人是妖并无关系，你做错了，我就要管！”
菩提子直视着哪吒的眼睛，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正义之气，狂风卷着沙尘，也没能吹散他这份坚定。
哪吒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随手一伸，混天绫如灵蛇般飞射而出，精准地将车上一只奄奄一息的狐妖卷了过来。
狐妖惊恐地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哀鸣。
哪吒一把拎起狐妖，将其提到菩提子面前，挑眉问道：
“你问问它，是它错了还是我错了？”
狐妖浑身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看向菩提子的目光中似在求救。
菩提子一脸郑重地看着狐妖，温和道：
“你别怕，我帮你撑腰，你只需点个头，我今天就为你讨一个公道。”
可那狐妖却拼命地摇头，声音颤抖：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有罪，我该死！”
紧接着，它噼里啪啦地将自己所犯的罪过全部招了出来。
原来这狐妖虽犯罪，却不算重，只是嘴馋，曾偷吃了两个人类小孩。
说完，它耷拉着脑袋，身子抖得像筛糠，不敢看菩提子和哪吒的眼睛。
“杀人偿命，是不是天经地义？”哪吒反问菩提子。
菩提子眉头皱得更紧，脸上满是狐疑，他俯下身，轻声安抚：
“你别怕，这个家伙我打得过，你尽管直说就好。”
狐妖却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脑袋撞在沙地之上，发出沉闷声响，宛如捣蒜一般。
它哭哭啼啼地说道：
“我说的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还望两位大仙大发慈悲，让我尽早转生。”
那模样，好似生怕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惹来哪吒的不快，身子蜷缩成一团，可怜巴巴地望着两人。
“求死？”
菩提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异样，总觉得此事透着古怪。
他怒目圆睁，狠狠瞪向哪吒，厉声斥责道：
“你这个恶人，究竟对这生灵施了何种手段？竟将其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此行径，简直毫无人性！”
哪吒却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它曾经做过什么事？”
言毕，他神色一凛，将有苏一族如何囚禁九尾天狐，又怎样残忍屠戮轩辕一族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尽数说出，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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