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笑容缓缓消失。看来，游戏才刚刚开始。
「康特？那老狐狸想干嘛？」我一把抓过梅丽莎手里的平板，「什么叫全国媒体联动？」
梅丽莎面色凝重，「总统先生，情报显示谢尔顿已经召集了至少六家主流媒体的高层开了秘密会议，他们正在策划一场前所未有的舆论战。」
「这些老狗就是不死心啊。」我猛灌了一口威士忌，「刚灭了一个税务杀手，又来一群媒体豺狼。」
陆远舟推了推眼镜，「恐怕不只是媒体。根据我的消息源，最高法院的查理颜大法官也参与其中。」
「查理颜？」我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个整天喊着女权主义的大法官？她跟康特那种老顽固搞在一起干嘛？」
「利益联盟。」陆远舟面无表情地说，「您最近的举动触动了太多既得利益者的神经。」
就在我们说话间，办公室里的电视自动打开了。CNN的紧急插播赫然出现：「震惊：掌权者的昏招如何将鹰国推向崩溃边缘」。
屏幕上，谢尔顿·康特一脸凝重地坐在主持人对面，「作为前国防部长，我不能再沉默了。我必须向全国人民揭露一个可怕的真相：我们的最高领导人正在用一系列荒谬绝伦的决策，将这个伟大的国家推向灾难。」
「去你妈的！」我朝着电视比了个中指，「梅丽莎，马上联系我们的媒体朋友，我要反击！」
梅丽莎刚拿起电话，又一个紧急新闻插播：福克斯新闻的特别报道《昏招总统：一个国家的悲剧》正式开播。
「全完了。」我颓然倒在沙发上，「连平时支持我的福克斯都反水了！」
陆远舟面色凝重，「总统先生，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舆论围剿。从市场角度看，当所有媒体都在报道同一个负面新闻时，不参与的媒体会面临收视率下滑的风险。」
梅丽莎快速翻看着手机，「推特上已经有三个针对您的话题冲上热搜，脸书和Instagram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一场有组织的媒体屠杀。」我苦笑道，「他们终于出手了。」
就在这时，我的昏招系统突然响起：「检测到严重危机，建议采用昏招76号：荒谬对冲策略。预计成功率：57.8%。」
「荒谬对冲是什么？」我在脑海中问道。
「用更荒谬的行为转移焦点，以荒谬对抗荒谬，反而能在乱局中取得主动。」系统回答。
我猛地坐直身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梅丽莎，准备一场紧急记者会，越快越好，最好能打断他们正在播出的这些垃圾。」
「总统先生，您确定吗？」梅丽莎担忧地问，「记者们肯定会问一堆尖锐问题。」
「就是要他们问！」我咧嘴一笑，「另外，你能不能弄来十只活鸡？」
「活...鸡？」梅丽莎瞪大了眼睛。
陆远舟一脸震惊，「总统先生，您不会是想...」
「别问为什么，照做就行。」我神秘地眨眨眼，「哦，再帮我找一顶农夫帽。」
一小时后，白宫新闻厅挤满了记者。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幸灾乐祸，随时准备把我撕成碎片。
我让梅丽莎晚十分钟宣布我的到来，这段时间内，新闻厅的大屏幕直接转播着各个频道对我的批判。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看到了这一切。
当我终于戴着一顶破旧的农夫帽，怀里抱着一只咯咯叫的母鸡走进新闻厅时，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
「嗨，各位晚上好。」我微笑着说，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一只鸡而是一份普通文件，「感谢大家在这么晚还来参加新闻发布会。」
沉默持续了大约三秒，然后整个房间爆发出一阵哄笑和快门声。
「总统先生，」《纽约时报》的记者第一个开口，「您怀里抱着的是...一只鸡？」
「哦，这个啊。」我低头看了看那只鸡，好像自己刚刚才注意到它的存在，「这是玛丽，我新任命的白宫首席农业顾问。」
又是一阵哄笑。
「总统先生，」CNN的记者尖锐地提问，「谢尔顿·康特刚刚在我们的节目中指责您的决策将国家推向灾难边缘，您有何回应？」
「首先，我要感谢康特先生关心国家。」我严肃地说，同时轻轻抚摸着鸡的羽毛，「但我必须指出，他的观点就像这只鸡的智商一样——有限。」
现场有几个记者忍不住笑出声来。
「事实上，」我继续说，「我决定在白宫后院建立一个小型农场，每天早上新鲜鸡蛋将送到全国各大媒体机构。为什么？因为我希望你们报道新闻时能多一点营养，少一点垃圾。」
福克斯新闻的记者站起来，「总统先生，难道您认为您的经济政策没有问题吗？数据显示...」
「数据显示什么？」我打断他，「数据显示我们扭转了税务系统的腐败，揭露了像布莱克这样的蛀虫。数据显示，在我的领导下，普通民众第一次看到了希望。」
我抱着鸡，在台上来回踱步，「你们知道农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在农场里，每个生物都有自己的位置和价值。鸡下蛋，牛产奶，狗看家。但媒体呢？」我停顿了一下，环视整个房间，「你们应该传递真相，而不是像被驯化的鹦鹉一样重复权贵们塞给你们的台词。」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所以，」我轻轻地将那只鸡放在讲台上，「从今天开始，白宫将每周向所有媒体机构发送新鲜鸡蛋，提醒你们回归媒体的本质——孵化真相，而不是散布谎言。」
记者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认真记录。
「至于谢尔顿·康特和他的朋友们，」我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我想问问他们：当国税局在布莱克的领导下沦为敲诈工具时，你们在哪里？当普通民众因不公正的税收制度而苦苦挣扎时，你们在哪里？」
我摘下农夫帽，「你们指责我的决策是昏招，但请看看结果：税务系统的改革已经开始，布莱克的腐败被揭露，普通民众再次相信公平正义不仅仅是口号。」
「这就是我想告诉全国人民的：不要被表象迷惑，看结果，看实际改变。至于那些躲在阴影中的权贵们，」我直视镜头，「你们可以拥有媒体，但你们永远不会拥有真相。」
当我抱着那只鸡离开新闻厅时，整个房间陷入了混乱。有人大笑，有人困惑，有人愤怒，但所有人都在疯狂拍照和记录。
回到椭圆形办公室，陆远舟一脸复杂地看着我，「总统先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次的记者会...非常规。」
「非常规就对了。」我得意地笑了，「他们期待我像个政客一样辩解和反击，但我给他们上演了一场荒诞剧。现在，全国人民都在讨论我和我的鸡，而不是康特的指控。」
梅丽莎冲进办公室，兴奋地挥舞着平板电脑，「总统先生，太神奇了！社交媒体已经爆炸了，#总统的鸡#和#白宫农场计划#已经成为最热话题，完全盖过了康特的采访！」
「而且，」她滑动屏幕展示给我看，「普通民众正在疯狂支持您！他们认为您这种幽默和直率比那些假惺惺的政客真实多了。」
「有意思的是，」陆远舟推了推眼镜，「忠诚之国的网络军团也加入战局，他们正在全网反击康特的言论，制造各种热点话题转移视线。」
我倒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看来我们的忠诚朋友很懂得抓住时机啊。」
「但是，总统先生，」陆远舟严肃地说，「我们不能只靠荒诞行为和网络造势，您需要一个实质性的政策来回应这些指控。」
「陆教授，不是我不重视你的意见，」我笑着打断他，「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叙事权。明天一早，我要真的在白宫后院建一个小型农场。」
「什么？」陆远舟和梅丽莎异口同声地惊呼。
「是的，一个真正的农场，」我兴奋地说，「我们会邀请各大媒体进行现场直播，让全国人民看到他们的总统亲自喂鸡、收鸡蛋。然后，这些鸡蛋将分发给华盛顿特区的无家可归者和食物银行。」
梅丽莎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太棒了！它既荒诞又温暖，人们会爱死这个的！」
「而且，」我神秘地笑了，「每只鸡都会以一家主流媒体命名。想象一下CNN的记者报道名叫CNN的母鸡今天下了几个蛋，多讽刺啊！」
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陆远舟摇了摇头，但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我不得不承认，总统先生，这种荒诞的方式似乎确实有效。但康特和他的权贵盟友不会就此罢休。」
「当然不会。」我收起笑容，「所以我们需要进一步行动。梅丽莎，联系我们在最高法院的线人，我要知道查理颜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已经在进行中了，总统先生。」梅丽莎点点头。
就在这时，我的私人手机响了。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我挑了挑眉毛。
「是查理颜。」我对他们低声说，然后接通电话，「晚上好，大法官阁下。」
「张总统，」电话那头传来查理颜优雅而冷静的声音，「我刚刚看了您的新闻发布会，非常...有创意。」
「谢谢夸奖。」我警惕地回答。
「我想私下跟您聊聊，」她继续说，「关于最近的这些媒体报道。我认为有些事情被过度渲染了。」
「哦？」我挑了挑眉毛，「您不是正和康特他们站在一起吗？」
「不全是。」她轻笑了一声，「政治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总统先生。或许我们可以找到共同利益。」
「我很好奇这个共同利益是什么。」我谨慎地说。
「明天中午，最高法院我的办公室。」查理颜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明。
「查理颜想单独见您？」梅丽莎警觉地问，「这肯定是个陷阱！」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沉思道，「但这至少说明权贵联盟内部有分歧。查理颜和康特的目标可能并不完全一致。」
「总统先生，」陆远舟严肃地警告，「查理颜是出了名的操纵高手。她可能只是想引您入局，然后...」
「我知道风险。」我打断他，「但这也是一个机会。分化敌人永远是最好的策略。」
此时电视突然又亮了起来。屏幕上，谢尔顿·康特正在另一个节目中大肆抨击我的农场新闻发布会，称其为「国家耻辱」和「对严肃政治的嘲弄」。
「看他气得脸都红了。」我幸灾乐祸地笑道，「这老家伙可能要气出脑血栓了。」
梅丽莎滑动平板，「社交媒体上的反应更有趣。年轻人几乎一边倒地支持您，他们认为这种不拘一格的方式很真实。」
「年轻人才是未来。」我满意地点点头。
陆远舟的表情却更加凝重了，「但康特不会就此罢休。据我所知，他正在准备更猛烈的攻势。」
「让他来吧。」我靠在椭圆形办公室的总统椅上，轻轻抚摸着椅子扶手，「我已经准备好了。」
但我私下里并不确定。查理颜的突然示好究竟是陷阱还是机会？康特的下一步会是什么？忠诚之国的支持又能持续多久？
更重要的是，我需要决定明天是否赴约见查理颜。若去，可能落入陷阱；若不去，可能错失分化敌人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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