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间,景槐只觉得背后皮肉绽开,眼前雪白的毛四散。
紧接着一剑落在右腿上,所辛她本能避险,差点断了脚。
此时顾不上伤势,两相对比下,四人中最弱的素雅,借着身小,行动灵活,在身后剑光即将落在身上那一刻,纵身一跃,跳上素雅身上,剑气落在她身上,划出一道狰狞的伤口。
景槐趁机跑路,不见其他人影,
皱眉,察觉到不对劲,瘸着腿,赶紧跑。
朝一个方向深深的看去,透过云层,和那个女人对视一眼。
这一秒她什么也明白了。
冲出这片屏障,看到在寻她的时雨,眼睛陡然一亮。
激动的大喊道:“时雨姐姐,救命!”
时雨看到远处朝她跑来的血团子,心跳如雷,赶紧冲过去,紧紧抱起景槐。
一双眸子锐利,警惕的扫视四周。
屏障散去,素雅素然四人出现,
素雅埋怨的质问素然为什么不避开。
素然冷哼出声,“要不是你废物,躲不开就算了,还放跑了那个小东西,你还有脸问我。”
景槐血淋淋的毛发下依旧还在渗血,见到时雨,委屈的告状,
“就是她们,她们要杀我。”
时雨脸陡然一沉,浮上了冷意,戾气溢满眼底,神色冷峻,
“三公主,四公主,你们好大的胆子。”
时雨身后,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素然素雅生生顿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顿失血色,惶恐不安,颤抖着喊道:“小仙拜见拂渊帝君。”
纪言殊抿着唇,从时雨手里接过景槐,视线里是小家伙沾血的毛,凄凄惨惨的垂着脑袋,眼底愠色渐浓。
他向来喜行不显于色,极少动怒,这一次,却彻底沉下了脸,神色紧绷,眸若寒冰。
一言不发,让两人姿态放的更低,头碰地,妄求原谅。
素然见他不说话,急忙解释,“帝君,是我等有眼不识,不知这位是您的爱宠…我们知道错了,原谅我们吧。”
在绝对实力面前,她们不敢分心,即使再喜欢眼前人,也比不过自己的性命。
景槐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一改先前的狰狞恶毒,秒变温柔小意,一副小白花模样。
果然,这等绝学是她学不会的。
舔舔背部的伤,心想现在是没机会下去找洛秋姐姐了。
唉~
纪言殊眼眸森然,抬手间,两人身上筋脉寸断,背上,腿脚上出现了和景槐一样的伤,两人的侍女则是被隔空拧断脖子,没气了。
姐妹俩瞪大双眼,眼里满是恐惧,咬牙不敢有任何异议。
纪言殊:“时雨,通知天帝过来,随后自去领罚。”
“是,帝君。”
时雨送走帝君,转头看向地上哀嚎不断的姐妹俩。
目光冰冷,“你们可真该死啊……”
安静的大殿内,纪言殊眉心紧拧,沉默的看着她身上的伤。
身上的气压更低,压的她忍不住往后退。
她怵的慌。
“那个帝君,我自己舔舔就好了,那些没用。”
看了看他手里众仙难求的丹药,默默吞了吞口水。
暴殄天物啊。
给她用这真浪费。
纪言殊抿唇,眸色黯淡,“抱歉。”
她“?”为什么道歉?
“帝君,这不是你的错啊。”
说着蹲坐蹲坐在他面前,舔舔爪,现在的她越来越像只猫了。
“帝君,世人有句话说的好,神不是万能的,所以这件事不是帝君的错。”
纪言殊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眼里是她不懂的情绪。
夜里,景槐从自己的空间里掏出一根香点上,静待时间流逝。
见差不多了,大摇大摆的离开拂渊宫。
她这根香可是连神都抵挡不住的,祝他们一夜好眠。
要不是纪言殊管的严,不让她乱跑,她何至于此。
一路顺着气息,找到饲养仙鹤的地方,和仙鹤商量好了,一起去下界找人。
殊不知她离开的时候,纪言殊将这些看在了眼底……
云雾缭绕,群山苍郁,飞鸟走兽行于间,下仙界与凡间接壤处,一间小屋立于此。
青衣女子站在小屋前,青槐随风而动,直至一只仙鹤落在院中。
女子久违一笑,“阿槐,你来啦。”
洛秋一如既往,容色温婉,景槐化作人形,扑到她怀里,激动道:“洛秋姐姐,好久不见!”
银朱跑前跑后,两个小啾啾一晃一晃的,可爱死了。
看的景槐心痒痒,好像摸啊。
可惜银朱不让。
洛秋好笑的点点她的小脑袋,语气无奈,“阿槐,那只幼崽我看了,也许得你亲自过去看看能不能说服他。”
景槐点点头,“好,一会儿就去。”
洛秋望着她,“阿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景槐微微一笑道:“嗯。”
洛秋无奈一笑,果然,还是留不住……
拂渊宫在夜色之下依旧寂寥,恍若无人之地。
景槐抱着怀里的小家伙漫步在其间,与高楼之上的人遥遥相望。
她忍不住嗤笑一声。
嗯,
他可真了解她呀。
辰星铺满夜空,夜风自起,落叶似有所引,依恋的贴在她的裙摆,不肯离去。
……
时雨脸色依旧苍白无血,时归看在眼里,心疼归心疼,但也希望她别那么自责了。
她呆呆的看着某一处,越想越不对劲,“哥,我觉得小主子那天的事很不对劲,有人在背后帮三公主她们……”
时归听完她的猜测后,只是揉揉她的脑袋,“别想了,这不是你能处理的事,好好休息。”
时雨看着他的眼睛,明白了。
自嘲一笑。
原来如此。
是她多虑了。
帝君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景槐来的时候,抱着小家伙腾腾的跑进来,激动的想到她身上。
但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顿住了。
知道她因为自己被罚受伤了。
整个人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闷闷不乐,又愧疚的坐在时雨旁边,心疼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时雨好笑的捏捏她的小脸,“不怪你,这本来就是我看管不力。”
时归在旁边眼尖的看到小姑娘怀里还有一只白色团子,
“小丫头,你怀里的这是什么?”
景槐从浓浓愧疚的情绪中出来,将毛团子露出来。
介绍道:“咱们的新成员,花花。”
眼睛轻轻一弯,很是激动。
时雨和时归相视一眼,看出了这只花花和景槐同宗同源,有些意外,原来还有一只猫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