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父母留下的食物早已吃光,家中已经没有可以烹饪的食材了。
所幸他还留有父母的一部分积蓄,当然,大部分财产都被母亲带走了。
目前唯一的资金来源,就是亲戚们每月转来的救助金。
当然,这笔资金将会在升入大学以后停止汇入。
为了采购食材,李烈不得不出门去一趟卖场,采购这一周的食材。
为了不让受害者家属认出自己,他再次对自己进行了一番乔装打扮,包括帽子、眼镜及口罩。
如果再有人认出自己,估计就要考虑购买假髮了。
来到商业街上,由于刚好到了中午用餐时间,沿街的小餐馆裡挤满了许多上班族。
看着他们大饱口福的样子,李烈揉了揉已经饿的难受的腹部,显然已经等不及回家做饭了。
“姑且先找一家人少的店填饱肚子吧,应该不会那麽巧遇到那些人吧。”
抵抗不住食慾的李烈终于向飢饿妥协,决定先找一家餐馆就餐,吃过午饭后再去采购。
为了不引人注目,李烈走进一家麵馆后及时摘下了口罩。
“老板,来一碗摊摊面。”
李烈爱吃辣,于是点了一份自己最爱的蜀味摊摊面。
等候了十分钟,老板端着一碗麵走了出来。
由于店裡面有点热,加之吃的又是辣味的食物,李烈安耐不住便将帽子和外套除了去,结果刚刚开动没吃几口,便有个人认出了他。
“你是...那个前一阵子车祸司机的儿子吧?”
听到这话,李烈突然紧张起来,嘴裡嚼着的最爱的食物也变得没那麽有滋味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装作没听到,继续吃麵。
此时店裡人不多,只有他与李烈两个。
那人是个中年男子,穿着松散,脚上还穿着人字拖。
大概是吃完了麵想要稍事休息,无意间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毫无掩饰的李烈。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
那人似乎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对方的尊重,于是语气变得不那麽友好了。
听到对方不难烦的问他,李烈为了不引起事端,只好回应了一句。
“听着呢...”
李烈放下筷子,转而问道。
“你是受害者的家属还是朋友?”
男人一听,理解了李烈之前无动于衷的举动。
“都不是,我只是之前在新闻当中看到过你。”
李烈了解到对方只是个普通路人,心裡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
如果真的遇到了相关人士,他大概会扔下自己的这碗面,撒腿就跑出这间餐馆。
而令李烈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竟然会因为晕倒在父亲的事故现场而上了新闻。
“大叔,你如果想对我口诛笔伐,能不能等我吃完这碗面。”
那人愣了一下,不知李烈这话什麽意思。
“我为什麽要对你口诛笔伐?我还不至于去欺负一个无辜的孩子。”
出乎李烈的意料,这个人只是语气上粗犷了些,但内心还看起来并不坏。
“我最近一直在关注这件事,SNS上有很多人在讨论,他们都说那个司机的儿子在学校受到霸凌了。”
“竟然...这麽火的吗?”
“毕竟栀柏这个小地方十几年都不曾出过一件大桉件,现如今你爸製造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估计在接下来的十几年裡会被大家深深的刻在记忆裡吧。”
“是啊,让那麽多的家庭破灭,大家怎麽可能轻易的忘掉。”
“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学生嘛本就阅歷浅薄,遇到多年未见过的大事件就喜欢凑热闹,喜欢煽风点火,学校裡自然就会形成这种氛围。而这对于他们来讲只不过是一种消遣,但对于你这个当事人来说,却会无形中造成巨大的压力。”
“像大叔这样能够体谅我的人,还真是少见啊。”
李烈苦笑着低下了头。
“其实除了发生事故的那些家属外,这个城市的大人们都不会怪罪你的,毕竟你与这件事毫无瓜葛。”
“可是,我毕竟是我爸的儿子,当始作俑者借着死亡逃避了责任之后,他们必然会将仇恨发洩在我的身上...”
李烈说完,这个男人停顿了一会儿,随即小声的说出了一个令李烈未曾想到的假设。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你要不要听?”
“大叔你说。”
“你有了解过前段时间在网路上传播的那个行为异常事件吗?”
“啊,我有知道。”
“你父亲既然没有喝酒,也没有精神病史,有没有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烈突然惊醒。
“你这个想法,我还真没有想到过!”
“我其实还有一个猜想。”
“什麽?”
“政府对异常事件的解释都是假的,那些行为异常的人,我猜应该是被鬼上了身,中了邪。”
这个大叔真厉害,竟然把“异常事件”的真相全部猜中了。
看着对方听得饶有兴趣,男人得意的继续讲述自己的推理。
“你把这两者结合起来,看看有没有联系。”
“我觉得,这完全可以作为一种解释。”
“如果那个事故实际上是鬼上身造成的,你会不会就没有那麽大的心理负担了。”
“还真的是呢!”
李烈听得茅塞顿开,之前那种压抑的心情突然缓和了许多。
“当然,你父亲已经去世了,无论是警察还是特殊执法局都不可能再有新的调查结果了。”
李烈突然摇了摇头,自信地说道。
“我觉得,还是可以调查一番的。”
“你在开玩笑嘛,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你怎麽去调查。”
“十年前发生的异常事件,不也是由特殊执法局去解决的吗?”
“你指望这些人去替你调查吗?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
李烈疑惑的问道。
“大叔与特殊执法局的人接触过吗?怎麽这麽肯定。”
“接触过,十年前,我的初恋,就是因为行为异常死去的。当时她发作的时候,政府联络了特殊执法局,但最终还是没能挽救她的生命。”
“就算是医院的医生,也有无法拯救人性命的时候啊。”
“哎,不说了,如果你有自己的办法,就放手去调查吧,或许能够减轻一下自己的心理压力。”
说着,男人站起身来,付了钱,然后準备离开餐馆。
李烈见他準备要走,赶忙问道。
“那个大叔,我叫李烈,你怎麽称呼啊?”
“咱俩同姓啊,我叫李叁春,叫我老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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