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新兵营区的校军场,正上演着一幕幕比武角逐。
而白杨,则是被一名老兵模样的锐士带走,说是将军召见。想必,是为与王贲的亲卫队长比武的原因无疑了。
白杨跟随着老兵来到一处宽敞的比武场,此时王贲等将领正聚集在此处观赏军士操练,白杨看场中士卒的操练,一招一式皆简练得很,但是这绝对是战阵杀人技,摒弃华丽的招式不拖泥带水,或八九成群或三五组合,攻守兼备。
带路的老兵独自去到校军场中央,上到近前禀报王贲,很快便见王贲带着一位身着甲胄,腰悬三尺利刃的汉子走过来。
“白杨,本将身后这位,便是某的短兵千将王敖,所统帅的千余短兵,皆是我蓝田大营锐士中的锐士,你若能与他争锋一二,本将便许你屯长之职。”王贲开口便许诺出屯长一职。
短兵,便是亲兵,亲兵队长,这在军中也算悍将了。
对于白杨,屯长一职也是一个很高的起点,要知道,三十年前白起自刎时的白仲,凭军功做到了五百主,那时的白仲也不过白杨如今这个年纪,已是极其不易的,要知道,白起当时还在军中呢。
而屯长统帅五十人,一入军营便能居屯长之职,也是殊为不易的,要是没有点什么关系,在注重军功爵制度的秦国,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在秦国,你若是一个大头兵或者是伍长什长啥的,那没啥说的,凭借一身勇力上阵杀敌就行了。
但若是身居屯长以上的军职,统帅人马了,那就不能只顾杀敌,你得为你同袍考虑了,要学会排兵布阵,若是杀敌数抵不了自己队伍的伤亡人数,那可是有军法等着你呢。
所以,在秦国,中层以上的军官更加注重军事指挥能力,而非一味的勇力。
“白杨,今日王敖与你比试弓术与拳脚,刀剑无眼,便不比试兵刃了。若是准备妥当,那便战罢。”
白杨来到校军场站定,看着面前的王敖,拱手一礼表示尊重。然而对方却是不屑一笑,敷衍还了一礼,开口说:“白杨是吧,快些速战速决,某还有他事要办。”说他是极度的不屑好呢还是极度的自傲好呢。
场外的王贲开口了:“这第一场,你们便比试箭术吧,场中有三十步靶、五十步靶、一百步靶、一百五十步靶、二百步靶。你二人便在此比拼一下箭术吧。”
王敖率先出列:“将军,某先来吧。”待王贲点头,王敖便取来士兵递过的劲弓,先是三十步靶,只见王敖搭箭,开弓未及瞄准便射将出去,箭尖先是正中红心,随即透靶而过。
五十步靶一百米靶也是不经瞄准便正中红心,一百五十步靶时王敖稍稍停顿了一下,最终却也是命中;最后二百步靶时,弓开满圆,少刻,箭矢霹雳射出,命中红心。
王敖收弓傲然立于一侧,眼睛极度不屑的瞄了一眼,轻蔑说道:“少年人,莫要以为猎过几日野兔便自以为强,未经战阵,不知战场险要,此时退却没人会嘲笑与你。”
“强你不强,射过便知。”白杨未将王敖的话放在心上,一番话反而激起了王敖的气愤:“狂妄,且看你如何强过我。”
而此时王贲见王敖如此轻视白杨,却不禁轻微摇头,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轻视敌手,这王敖,显然是欺白杨年幼了,王贲却是神秘一笑,果真如此吗。
此子,神似一故人啊,白杨,白氏,巧合吗?
见王敖如此轻视自己,白杨不再多说,取下长弓轻轻一扯弓弦,一阵嗡鸣声响扣动在场所有人的心弦。王敖不禁脸色一黑,这弓要比自己的弓强上些。
白杨却不管此时王敖神色,张弓搭箭,不待瞄准,箭矢便急速射出,三十步箭靶却是已透靶正中而过,不仅仅三十步靶,五十步靶也被白杨弓拉满圆,力透而过,一百步靶一百五十步靶皆连命中靶心。
二百步靶时白杨稍微停顿,略调整了一下呼吸,锁定二百步外的箭靶,迅捷如电般张弓搭箭,弓拉满圆,箭如流星,可白杨电光火石之间再取两箭先后射出,却是连珠三箭,皆是衔尾而去,动作一气呵成,使人赏心悦目。
再看箭靶,第一箭正中靶心,第二箭尾随而来射穿第一支箭杆,第三只又射穿第二支箭的箭杆,看的周边众人大呼不可思议,再看王敖却已是瞠目结舌。
王贲率先喝彩:“彩!白杨你很不错,小小年纪便能开四石硬弓,更是能连珠三箭,臂力可见一斑。王敖,此局白杨胜,你可服。”
王敖恭敬行礼:“末将心服。”军中汉子皆是直爽性子,只要你比我强,低头服你那不算丑事。
“嗯,不错,接下来,比试一番拳脚吧。”王贲话毕,便开始了下一场也是最后一场比试。
其实,王贲对这场拳脚比试早有预料,王敖的拳脚功夫,那是战阵之上一刀一枪拼命拼出来的,根本不是白杨这种小年轻能比的,王贲只是想见识下白杨这小身板有多大的灵活度与爆发力。
王敖与白杨相对站立,王敖目视白杨:“我承认先前低估了你,接下来某会全力以赴,亦算是对你的尊重。”
“多谢王千将,白杨亦会全力以赴。”白杨摆开架势,二人这便正式过招。
其实结果不需猜测,也没有什么奇迹,白杨年纪毕竟还小,经验极其不足,白仲在家中也未曾系统训练白杨,所以白杨能够一直招架便是很难得了,偶尔还能反手零星一两拳捶在王敖身上,小身板不大劲道可是不小,直捶的王敖呲牙咧嘴。
靠,小崽子年岁不大,捶起人来可是真疼啊。
白杨:额和你说,你小看额,额也是要捶你滴!
最终二人被王贲叫开,只见白杨浑身上下满是大鞋印子,后边屁股上那个尤其明显,那是王敖挨了白杨一捶后,吃疼气不过,报复性踹了一脚解气的。
好小子,踹你这么多脚屁事儿没有,只挨你一拳便险些背过气去,团子的,小东西力气大的出奇。
“若是战场,白杨你如今已经死十几回了,不过你的灵活度与爆发力却是比较难能可贵,只需稍加雕琢,不出数月便不会差那些千将多少。”王贲看着白杨,微笑的一抚短须,“今日比试一胜一负,白杨,你却是不能任屯长了,先任什长之职,随军训练,初训结束,再行议定吧。”
“唯!”白杨一捶前胸,行了一个颇为标准的大秦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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