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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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台立于盐蓝山巅,傲视天下,三年一次的十方比武便于此处开展。

只是,今日既不是十方比武大会,更不是什么欢沁佳节,琅琊台却来了些不速之客。

琅琊台内霎史之尊像高耸入云,连山脚下都能依稀辨认出霎史之尊像。

寻常百姓都会来到像前,俯首跪拜,只求日后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只是今日,这尊像似乎受了奇耻大辱。

霎史之尊像顶,桃色衣裙随风而动,翩然若蝶。

琅琊台大门猛的被推开,这才吸引了像顶之人的些许注意。

来人长的五大三粗,身长九丈,一双狼目径直望向像顶的姑娘。

“天煞是也?”声音干涩,似乎此人许久未说过话。

“天煞?”像顶玩辫子的姑娘这才正眼看了眼地下之人,“敢问阁下可是仲险君?”

“天煞何在?”仲险答非所问,语气森然。

“即不是仲险,又问天煞作甚?”姑娘明显失望,扶了扶发间插入的一朵芙蓉,人比花,却还娇。

霎那间,一道劲风向像顶袭来,姑娘似乎未料到,赶忙从腰间荷包中甩出护身符。

劲风将护身符搅个稀碎,却也护住了姑娘一条小命。

“你这是作甚!”姑娘怒道,却不想地下那人借着石像,向着她便打来,直抵命门。

姑娘眼前一把利剑直直冲来,下意识闭上眼,只听似玄石敲击之声。

叮——

姑娘睁开眼,只见眼前仲险手持鬼头刃,刃剑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却被一把纸面折扇抵住了攻势。

折扇一转,不过像是推开剑尖的动作,却震的仲险跌下像顶,险险站稳脚跟,却压抑不住,口中涌出鲜血。

“师父!”姑娘望着拥她之人,兴冲冲喊道,后又意识到什么,眸中带着些许不好意思。

来人松开她,姑娘站在身侧,不自觉摸了摸发间。

手抚上发,姑娘脸瞬间变委屈。

来人看着她的小表情,似乎很是受用,折扇啪的一和,一只手抬起,指尖反转之际,一朵芙蓉漾着青意绽开,立于两指之间,栩栩如生。

“戴哪?”

姑娘指了指发包处,还让人幻化出水镜,似乎生怕戴歪了些。

簪好芙蓉,白皙的食指刮了刮姑娘的鼻尖:“我不是说你不用来吗?”

“师父欺负人,三师兄都能来,我为何不能!”姑娘声音可不小,似乎底气十足。

来人被逗的笑了两声,搂着姑娘自像顶一跃而下,点地于仲险之前。

“贺晏,别来无恙。”仲险擦了擦唇边的血,站起身,看着面前的青衣女子。

贺晏松开怀中人,让人自己去玩,“虞宁,去一边玩去。”

虞宁很是不满,却又想到眼前男人刚刚那一剑,准备一雪前耻,转身走向后亭。

“刚刚还叫天煞,现如今便叫贺晏,怎么,仲险君也打算拿同堂之情求的可怜了?”贺晏语气讥讽,丝毫不留情面。

“呵,你这一击我哪还敢求可怜,只不过是鱼朝恩说你不喜天煞这个名号,刚刚进门,我以为是有人效仿你才出此手,却未想到你还是如此心肠。”仲险语气不算太好,一双眼直直望着贺晏。

如此心肠?

贺晏抛出小白瓷瓶,仲险抬手接住,也无需提醒将瓶内药丸吃下。

“万宴堂以济世为己任,你刚刚那一招可没想给我徒弟留命啊。”贺晏望着站直身子的仲险。

“躲不开?”仲险讥笑一声,望着贺晏的眼缓缓道,“你还是如当年一般,我也提醒你小心些,莫一腔热血用错了地,最后只留个青烟化个干净。”

仲险似有所感,抬刃挡住一道符纸。

“出来。”仲险向一侧望去,一个半大的孩子走了出来,一袭紫衣与周身气度杂糅出诡异的感觉。

似乎眼前人不应当是这副模样,或是说不应当是一个孩子的模样。

仲险将鬼头刃横于身前,将残破的符纸撕下。

“高阶风刃符。”仲险目光从符纸移向贺晏,“之前堂内你的一张符纸求来可谓难如登天,如今一个毛头姑娘随手丢出的护身符都是高阶,你…”

贺晏打断那人自说自话的架势:“关你屁事,我要的东西呢?”

仲险从腰封内取出信筒,丢给贺晏,贺晏接下直接打开从中抽出信纸。

“师父。”虞宁自一侧飞身而下,站在贺晏身旁凑上前费力去看那张纸。

“东西我已送到,贺晏,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的存在和所作所为已经让青云门很不满了,若是你执意要去青云门参与小邡山试练,恐你一身武艺护的住你自己,而你徒弟呢,我可听说天煞收了四个徒弟,两个半大的孩子,一个病秧子,一个惹事精…”

虞宁听到惹事精明显不高兴,张口打断仲险,“你才惹事精,你全家惹事精,还有,我师父祝钦第一高手,你不会真以为单凭武力便能到达如此吧,莫说护四人,我师父一人便护的了你万宴堂上下平安,既然东西已经送到,还请阁下早些离开吧。”

虞宁狐假虎威,气势装的极像贺晏,贺晏身后的孩子似乎看出眼前人不愿离开,走上前站在贺晏身侧。

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只听一阵不太正经的轻笑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