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穿制服的物业从树丛后钻出来，领头那个甩着橡胶棍步步逼近：“知道这是什么地界吗？你们这种……”
卫渊把虞知的轮椅往后带了半步，舌尖顶了顶腮帮，刚才那瞬间他差点让这人的门牙和橡胶棍来个亲密接触。
余光瞥见虞鸢惨白的脸，硬是把踹人的冲动压成个假笑：“我们是业主。”
卫渊心里清楚，总不能全天候护在虞鸢她们身边。既然打算让她们常住这儿，和物业处好关系总归没错。他抱着虞鸢走上前招呼：“我们是29号别墅业主，往后多照应。”
“哈？29号业主？”物业小哥攥紧橡胶棍，嗓门直接拔高两度：“整个园区谁不知道那是魔都王元爷的宅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他胸口名牌随着剧烈呼吸晃动着，周伟两个字时隐时现。
这栋楼王从开盘就被元振国收入囊中，物业上下都绷着神经伺候。
二十四小时轮班巡查就为迎接正主，谁成想等来的竟是几个生面孔。
“两小时前元振国转赠给我们了。”卫渊下巴朝保安亭方向点了点，“不信你打电话问啊。”
“你他妈逗我玩呢？”周伟脖子青筋暴起。
整个魔都谁敢盘问那位活阎王？更别说他这种基层员工压根没资格存大人物的号码。
卫渊无奈摊手：“实话不信，求证不敢，这就难办喽。”
“少装蒜！”橡胶棍重重砸在岗亭玻璃上，警报器发出刺耳鸣响。“混进来偷鸡摸狗的我见多了，但像你们这么嚣张的还是头回见。”
围观住户逐渐聚拢，卫渊突然笑出声：“怎么着，还想动手？”他随手把虞鸢放下来，慢悠悠解开衬衫袖扣。腕间暗红色疤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现在乖乖跟我去管理处还能……”周伟话没说完，橡胶棍突然被卫渊两指夹住。
围观众人还没看清动作，合金材质的防暴棍已经弯成U型。
“来，让我看看你怎么不客气。”卫渊指尖轻弹，变形的武器叮当落地。远处七八个保安正往这边狂奔，对讲机杂音混着脚步声乱作一团。
周伟盯着地上报废的橡胶棍，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这特制警械能扛住汽车碾压，此刻却像被液压机压过的易拉罐。
“给脸不要脸是吧？先把你打废了，再带着你们仨去物管处慢慢审！”
物业男抡起橡胶棍就往卫渊天灵盖砸去，动作狠辣至极。
“卫大哥当心！”
虞家姐妹吓得齐声惊呼。可话音未落，那棍子已经贴到卫渊额前。
电光火石间，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原本抱着虞鸢的卫渊纹丝未动，物业男却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树干上，满口血沫直冒。
“这怎么回事？”
姐妹俩瞪圆了眼睛，物业男同样满脸不可置信。他根本没看清对方出腿，胸口就像被卡车撞上似的。此刻每喘口气都能听见胸骨断裂的“咔咔”声，稍微动弹分毫都可能被骨茬刺穿内脏。
“小崽子，你……你敢动手？”物业男吐着血沫叫嚣，“知道后果吗？”
卫渊嗤笑：“贼喊捉贼倒是玩得溜。先栽赃我们图谋不轨的是你，先动手的也是你，现在倒装起受害者了？”
“刚才那脚是开胃菜，再作死的话……”他指了指对方太阳穴，“下次碎的可就不是胸骨了。”
转头对着呆住的虞鸢扬了扬下巴：“开门吧。”
“哦……好！”虞鸢慌忙转动钥匙。随着“咔嗒”轻响，三层别墅的雕花铜门缓缓敞开。
五百多平的挑空大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折射出流光溢彩，真皮沙发在落地窗前泛着哑光。
卫渊扶着虞知在沙发上坐定，自己大咧咧往旁边一瘫。
虞鸢攥着钥匙犹豫半天，终于憋不住问道：“卫大哥，刚才物业说这房子和元振国有关……是真的吗？”
“他们放火烧了你们家，我让元振国赔套房子。”卫渊摸出打火机转着玩，“这别墅现在写着你俩名字呢。”
姐妹俩对视一眼，脸上明晃晃写着“不信”。
“怎么着？”卫渊被她们表情逗乐了，“要我现在给元振国视频验货？”
虞鸢和虞知默契地对视，异口同声道：“除非元振国本人亲口和我们说。”
卫渊立刻意识到这对姐妹骨子里都是警惕性极强的人。
若不能彻底打消她们的疑虑，往后即便住进别墅也会整日提心吊胆。他当即拍板：“成，我现在就请元先生过来作证。”
说话间翻出冰发来的加密档案，照着资料页的联络方式拨通了电话。
此刻的元振国正躺在私人马场休息椅上，脸色阴得能拧出水来。
自从孔家少爷在他场子被废，得力干将六指又惨遭横死，这位叱咤江湖二十年的枭雄头回尝到这种窝囊气。
十几个手下屏息垂首，生怕被老板的怒火波及。
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惊得众人集体缩脖子。元振国皱眉盯着陌生来电，还是按下接听键：“哪位？”
“是我，卫渊。”电话那端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三小时前刚见过面，元老板不会听不出老朋友声音吧？
您那套别墅我住着挺舒坦，就是虞家姐妹非要您亲自认证这是赔偿不是抢劫。劳驾您移步过来作个证？”
“你！”元振国额头青筋暴起，攥着手机的指节咔咔作响。
这小子当众打残孔家少爷，弄死他左膀右臂，卷走他价值八位数的别墅和支票，现在居然还要他亲自去给赃物作证？
“别欺人太甚！”元振国的怒吼几乎震碎手机听筒，“信不信我现在就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消消气，我就随口问问。”卫渊悠闲的声线里透着戏谑，“您要是不方便过来……”
故意拖长的尾音让元振国心头猛跳，紧接着的话果然让他血压飙升：“我带她们去您府上坐坐？”
“姓卫的你敢！”元振国的咆哮戛然而止，手机屏已显示通话结束。
元振国被这句话激得胸口发闷，攥着手机的指节都泛了白。他此刻恨不得立刻带人冲进帝王别墅园，把卫渊剁碎了喂狗，再把那狗宰了炖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