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日子很无聊,也很煎熬,除了有些漂亮的妹妹给自己送饭以外,没人和他说话,
他有时在想这三年的日子该怎么过,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为啥就没人和自己说话呢?为什么她们看自己的眼神还带着些仇恨呢?
只是他他不知道的是,其他六国攻伐秦国的理由比历史上的多了一条,不尊天下学士,理由就是秦国放冷箭杀了曹秋晚。
不过白起死后,玄元十子出来证明,曹秋晚还活着,就只是受伤了而已。至于赵王如何跳脚都没用,他花了千金却什么也没换来。
十日,曹秋晚有些受不了了,吃饭之类的还好,就是没法洗澡,他身上痒啊,小绿和画仙根本不可能给他烧洗澡水。
直到十日的午时,顾楠出现了,曹秋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两百多年了,他在这个世界两百多年了,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我求求你了,哪怕让我给你喂马扫地都成,就算让我当先生也行,我看你内功不太稳,我也可以帮你内功。”
顾楠只是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对于算是仇人的人来说,这一切都已经很不容易了,无论曹秋晚怎么发疯,这家里的所有人和动物都不理他。
他没事的时候只有望着屋顶的瓦片,房梁发呆,其实这也有助于他的修行了,毕竟他修的是清净无为嘛。
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一天三顿饭,到三天一顿了,有时候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他师兄没给饭钱,又怕他饿死,他师兄来找事所以才三天给一顿饭。
不知道是哪一日了,只见顾楠提着饭盒到他屋里,还捂着鼻子。
到他床边拉了个凳子,将咱俩带着些油腥的豆饭拌了拌“不好意思哈,最近府里没啥钱了,我们看你又饿不死,就先拿你的饭钱拿去抵了,你不会在意吧。”
曹秋晚看着顾楠一副你在意我就不给你饭吃的样子,还是选择当哑巴的好。
顾楠看曹秋晚不理她,自顾自的说道:“不知道我该恨你,还是感激你,你给了秦军不得不坑杀40万士兵的理由,你也成了我师父必须死的借口之一。
可你又是鬼老头的师弟,你在长平战场的那一枪,是故意劈向我的吧,你也看到了,那场仗,无论是从战术,人员,兵法,天时,地利来讲。
必败!你当时也不想打吧?你知道和我打会被秦弩放箭,可以还是和我打了。”
“破釜沉舟”曹秋晚打断了顾楠说的话。
顾楠刚想骂他两句,可随后就反应过来了“破釜沉舟?你,你,你?”
“没错,和你想的一样,但我比你来得更早。”
初春的风,是那么的抚人,曹秋晚,来这小半年了,第一次洗澡,就给一刻钟的时间,还得让他吃闭脉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真的是一点都没有了。
这段时间顾楠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曹秋晚吃的饭越来越少,饭里的闭脉丹也渐渐的不加了。
不过曹秋晚也老实本分的。
公元前254年,曹秋晚也被顾楠擅自解除了软禁,陪她一起被秦王召入王宫,自从白起死后顾楠她就一直一身孝衣,面带面具,而她身旁的曹秋晚为了掩饰自己不老的样貌也是带着面具。
不过他穿的是一身玄袍,他老师走后,一直以来他都是身着黑袍,200多年了,他也穿够了。
这一黑一白各自手持长枪,腰间别的剑,一把只攻不守,一把只守不攻,各自戴着青铜面具,一个身材略微瘦小,一个身材魁梧高大,在深夜中默默的走在这王宫之中。
曹秋晚不知道为什么他师兄会把另外一把剑送给顾楠,这是一对夫妻剑。
像顾楠这般的人,一般都是由王室赐婚,不知道为何,就一直没人关注这事。
让曹秋晚做顾楠那陷阵军的副将,后日要简阅顾楠这陷阵军。
顾楠满脸黑线,这人平时比她还懒散,现在要他去辅佐她,这秦王没事吧。
次日清晨,顾楠去叫曹秋晚一起去军营,这货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那个陷阵军不会和三国的一样吧?”
“你说那群人会不会很凶?”
“你说这太阳这么毒,会不会把我皮肤都晒黑了?”
顾楠在路上不听的听着他啰嗦,很想给他揍一顿,但想到在长平之战中他那一劈,自己差点没命,还是忍住了。
可到了军营,这货不是躺在地上,就是做在地上。
“起来,打一架!”
顾楠实在是受不了这货了,从一旁掏出一把青铜剑递给曹秋晚。
不出三招,顾楠被他踹倒在地上。她想骂娘,但忍住了,一旁的陷阵军的死囚可倒大霉了。
次日
“正立!”
三百人的脚步一致收回,发出整齐的震响。
手中握着兵刃,便如同一柄柄标枪那么直直地立着。
顾楠站在军前,身旁是曹秋晚:“自我等整营以来已经有半年有余了吧?”
三百人默不作声,直直地看着前方目光坚毅,算是给了顾楠回答。
是半年多了,半年来,没有一天不是精疲力尽,就算睡觉都要半挣着一只眼睛,谁知道顾楠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到军中要求集合。
他们只是训练,不敢多想,因为他们怕一多想,他们就会忍不住放弃。这种训练,当真不如死了痛快。
但是他们不能在这死了,家中的至亲尚在,有机会可以有罪之身,说什么,他们也不能就这么死了。
到最后,这般的高强度的非人训练,没有淘汰掉一个人。
半年的训练就像是一种极其粗暴的打磨,但是也确实将他们每一个人都磨成了寒寒利剑。
“今天便算是最后的考核,通过之后,我等就能正式的授名成军。”
顾楠拍了拍自己的领子。
“准备军备,出城待命。”
“今日之后,便要让这天下看看,我等的锋锐。”说完认真地看着众人:“是何等锋锐,莫要让我失望,也莫要让你们自己失望。”
“这三百军的战力如何?”曹秋晚问
“很难说,但是可以做一个对比。
他们皆是死囚,杀过人,在战场这种狠厉才能求生的地方,他们要比临时集结的民夫强了太多。
他们皆有练于武学,而且三百全是相同的武功,且不说能让他们超于常人数倍饿内气,人人近三百斤的力道,便是说他们源自鬼谷剑法和白起的矛术的简化招式。
一人使出便已是天下少有的武学,三百人同时使出,便是我也难以招架。
最后他们的装备是我向秦王要求特定的,若不是秦王对我特殊照顾,对任何一只还没有成型的新军这般花费,是万万不可能的。
全秦最好的青铜剑,长矛,腰间缠绕的飞钩链锁,近一人高的周身大盾,精炼的铠甲,一架机弩,一袋特制的倒钩箭,还有一柄特制的带有血槽的匕首。”顾楠回。
“这一身装备若不是他们超常的体质,一般人背不动。”
若是说秦王为了这三百军花费太大了,其实也不然,本来秦王是准备让顾楠练三百骑军的,但顾楠省去了马匹,练了三百步军,置办这一身装备也无太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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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
守在宫门前的守卫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声音,像是地震了一般。
慌乱的回头看去,只是一眼便移不开眼睛
一只黑甲军正缓慢地向着宫门走来。
约莫数百人,行进的速度也慢,数百人的脚步踏出如同一声,每踏出一步就仿佛地面都在震动。
背上背着一面大的异常的盾牌,一架弩,还有一杆长矛,腰间不在知道缠着个什么,像是绳索一般的东西。
脸上盖着青铜覆面,上面刻着凶兽的面孔,只是这么看着,便有一种凶戾之气扑面而来。
他们之前,是一个丧白色衣服的将领,骑在一匹黑马的身上,她身后是一个身穿玄黑色衣服的将领,骑着一匹白马的身上。一样的看不清样貌,只觉的似乎是没见过几面的小将。
走到宫门前,顾楠向守卫出示出示了秦王的行军令,便带着三百军士出宫去了。
一旁营地路过的几个其他营的士卒的视线也投了过来,零散的几个人,看着那只黑甲军。
只是气势就压得他们难受,心头震撼。
“那是哪只军?”
一个士卒咽了咽口水,对着身边的同行问道。
“那是我们营旁边旁边今天刚建的新军,听说是三百人,三百死囚。”
“三百死囚?”
士卒看着那只黑军离去,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心有余悸:“便如同三百凶兽一般。”
“也不是没有见过其他的军伍出征。”
“但从未见过这只这般,这般骇人。”
一骑骑军入宫,将东宫禁军营地的事情禀报给了秦王。
秦王拿着简书,听着手下的通传。
有些愣神。
三百军士步伐入作一人?
只是路过便让四周士卒皆无战意?
这怎么个说法,秦王皱着眉头看向下面的禀报的人:“你具体说说。”
“禀大王。”骑军低着头:“当时小人就在场,军队行军之时大地若动,凶气扑面,让人退畏。这份气魄,便如同,便如同见到我大秦最精锐的铁骑军一般。”
“笑话”秦王皱着眉头,将手中的书简重重的拍在书案上。
“三百步军能和铁骑军媲美,这是在戏耍寡人吗!”
“不敢,属下句句属实。”骑军低着头,额头上滴下一滴冷汗。
秦王沉默良久。
“你,下去吧。”
骑军如释重负,退出了宫殿。
三百死囚,能训练出如此结果,寡人会去亲眼看看的,武安君啊,武安君,你的徒弟终究没丢了你的名声。
不过寡人到要看看,这小家伙到底能继承你的几分本事。
不过那个老子之末徒,他想想就头疼,这家伙有着极高的辈分,他的那群师兄也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听白起说,那天他身中数箭的时候,隐世多年的玄元十子,齐齐出现,在万军从中,将其带走。
之后不知是何原因被安排在了武安君府。至于顾丫头花了什么本事,让其把性子完全的收了起来,这得让人好好琢磨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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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军士出城,一路经过街市,直直的向着东城门出城。
所过之处,市井皆是无声,所有人都是侧目,军队行军很快,没有多久,就穿过了街道,但行人依旧没有半点声音。
那黑甲军士,还有那白衣将领只是见了一眼,就让人怎么都难以忘怀。只是这群人中让人感觉怎么都不舒服就是那身骑白马,身着黑衣黑甲的将领。
他好像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如果让他单独领军绝对没有这种感觉,只是在这里面,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考核内容很简单,就是一夜的时间,从离咸阳城东门一百里处,跑回咸阳城东门,共计4个多时辰。
这群死囚里面你要说没人想跑,不可能的,只是所有人在经过这半年的磨合以后,都不想过曾经那种日子了。
做那锦衣禁卫,成就那不世功名!
曹秋晚,早早的就离去了,他想跑回自己的山里,看着这动乱年代,看着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的时代。
走着走着,不知道是过了几日,至于顾楠那边,也没人去罚她什么,自己这种人,只要打听,打听,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了。
不思进取,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也,反正也没什么好词,他们都说自己是被自己师兄,自己师父宠坏了。
可谁又知道自己呢?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可自己就是比不过自己师兄,自己就是没有悟性,自己在21世纪的时候就只是一个普通人。
来到这个世界上也就是普通人,在那个世界都没有什么成就,咋了,来到这个世界就有成就了?
自己只是活的时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