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猴子！偷看女孩子洗澡这种事，就你干得出来！”叶小满仰起上半身，越过我，就要去揪孙离的耳朵。
孙离也不躲，嬉皮笑脸地反抗道：“白泽拉着我来的，怎么不骂他？”
叶小满看看我，似乎等我解释。
“我…我们是来看圣女成人礼的，谁知道她要先洗澡的。”我趴在他们两个中间，继续透过木板墙的缝隙往里看。
“你们肯定早知道。”叶小满抬手又在孙离的头了啪地一掌，“没一个好东西！”打得孙离直龇牙。
“嘘…有人来了。”
我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砰乱跳，巫月平时那么高冷，又是冰清玉洁的美人胚子，马上就要在我们三个面前脱得精光，当着我们的面在这个热气腾腾的大水桶里沐浴。
那画面，我又期待，又害怕。
期待的是，我愿意接受巫月的一切：看到她在我面前、听到她的声音、闻到她的气味，如果能触到她的肌肤，就更死而无憾了……
巫月在我面前沐浴，本来是天大的好事。可我害怕的是，叶小满和孙离两个也在。
叶小满还好，她是个女的。可这个孙猴子，可不能便宜他。
我还要娶巫月做老婆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看到巫月赤身裸体地洗澡。
我想故意制造一点声音提醒里面的人，但又不舍得破坏这个机会。
正在犯难之际，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我瞥见孙离在砸巴嘴，好像在吞口水。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等一下巫月是穿着外衣进来呢，还是穿着肚兜进来？不会真的全身赤裸吧？
这个死孙猴子！我瞪了一眼右边的孙离。
“吱…”门开了。
进来一个老婆子，后面跟着四个身强力健的壮汉。
“抬到前院。”老婆子招呼几个人把水桶抬去了前门。
“切！不是洗澡。”孙离失望地爬了起来。
我也有点失落，但看到孙离没如愿，倒是松了一口气。
叶小满似乎也轻松了许多，起身格格笑了起来，又不敢太大声。
她指着孙离的鼻子说道：“偷看女孩子洗澡，原来你们两个是这种人，我算是记住了。”
我也从土坡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泥土，说道：“走吧，去前门看。”
“哼！”叶小满小嘴一撇，佯装嗔意，抢在我们两个之前向前门走去。
来到前院，门前已聚集了百十号族人。
前面围成一圈的都是我巫族练体境有所成就的人，平日里大多在血灵门修炼或者效力，今日倒聚得齐了。
族长巫咸夫妇二人坐在院中央，前面放着的木桶水里还冒着热气。
“这族长夫人平时好像不多见，”孙离探头探脑地说道，“长得倒比巫月还漂亮不少。”
叶小满白了他一眼：“人家是血灵族的长老，难道天天住在村里吗？！”
我也是第一次见巫月的母亲，只见她略施粉黛、薄拢轻簪，却自有一股华贵之气。
淡妆简素之下，又似乎透着一股娇媚之邪。
就在这一念间，不觉让人看得出神。
巫夫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却不往我这边看，转头看向了巫咸。
我微微一怔，好像从某种意念中抽离出来，发现孙离和叶小满已经往前凑近去了。
叶小满见我没动，又回头来牵我：“快点，巫月要出来了。”
族长巫咸站起身，朗声说道：“吉时已到，成人礼开始！”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壮汉上前，将手中的匕首递给站在前排的族人。
那些族人接过匕首，毫不犹豫地划向了自己的掌心。
然后握拳，伸手将血滴入木桶。
殷红的血液，在清澈的水中晕染开来，像一朵朵盛开的血色之花。
很快，数十人的鲜血将木桶里的水染成了鲜红，兀自冒着红色血雾。
场面有些血腥，但我却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这是巫族的传统，用族人的鲜血为圣女洗礼，祈求她能够得到祖先的庇佑，拥有强大的力量。
“来了，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巫月身着巫族传统的盛装，从大门缓缓走了出来。
她头戴银饰，额前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衬得她眉目如画，肌肤胜雪。
身上穿着一件绣着繁复花纹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腰带，更显得她身姿婀娜，气质出尘。
我看得呆了，只觉得她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美得不似凡人。
周围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似乎生怕惊扰了这位圣洁的少女。
孙离也张大了嘴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叶小满却轻轻地哼了一声，似乎对我和孙离的反应很不满。
最后一个族人也放完了血。
巫月走到那木桶前，在巫咸夫妇面前跪了下来。
巫咸站起，神色肃穆。
他缓缓抬起双手，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吟诵着某种古老的咒语。
气氛庄严肃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念完咒语，巫咸拿起一个木勺，舀起一勺水，缓缓地浇在巫月的头上。
水珠顺着她的发丝滑落，在她白皙的脸上留下点点晶莹。
“我族圣女巫月，今日行成人之礼，从此肩负起守护我族之责……”巫咸的声音庄严而肃穆，在院子里回荡。说完，巫咸不知从哪掏出半截一指来长的骨头，像是一个短笛，拿在手里。
巫夫人也站起身，靠了过去。
巫咸朗声说道：“这是我巫族传承千年的信物——沧溟骨笛，乃我先祖承上古机缘而得，今日传于我巫族圣女。”
说完，示意巫月站起。
那巫夫人伸手想摸巫咸手中的沧溟骨笛，谁知骨笛被族长举起展示，夫人提起的手只好转为示意巫月转身。
巫夫人的动作细微之极，一般人极难察觉。
巫月转身面向众人，族长巫咸站在她身后。
巫咸手持骨笛，口中念念有词，用力往巫月后背一按。
巫月吃力，身子一顿，吐出一口鲜血。
众人吃了一惊，都只道这是寻常的成人血祭之礼，没想在圣女身上却要经历如此霸道的一节。
叶小满见我和孙离看得呆了，搡了我一把说道：“看不懂了吧？”
“这有什么看不懂，”我假装不在乎，“传承嘛，不都这样，给她一个东西当信物什么的。”
“那我问你：笛子去哪了？”
“塞进她身体里面了？”孙离抢先答道。
“你怎么知道？”叶小满疑惑道，“你也听说过？”
“听说过什么？”孙也懵了，他本是瞎说一气的。
叶小满也不卖关子了：“我爹说沧溟骨笛乃是上古宝物，只有九黎嫡系后裔才有资格真正的传承。”
“真正的传承，难道还有假的传承？”我不解道。
“有啊，你看族长把笛子拿在手里说明他不是九黎嫡系后裔。”叶小满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能把沧溟骨笛嵌入巫月的背脊，说明巫月的血统纯正。”
我和孙离头一次听说，都是一惊。几个看热闹的族人也看向我们这边，似乎也觉得新鲜。
“快看，快看。”正当我以为成人礼要结束之时，孙离像发现了什么兴奋了起来。
我抬头再看时，只见巫月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解开了身上的衣裙和配饰。
素白的中衣滑落在地，露出了她那如玉般光洁的肌肤。
我的心跳呯呯乱跳，几乎要窒息。
原来还是有沐浴这一节，这回还不止当着我们三个人的面，就连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一个不落。
“虽然我巫族不似凡人那般传统扭捏，但也不用这般豁达开明吧？”我心里暗暗叫苦，目光却也不自觉地盯着巫月。
只见她穿着抹胸、短裤，缓缓地跨入盛满鲜血的木桶。
她扶住桶沿，缓缓下蹲。
孙猴子张着嘴色迷迷地伸着头，叶小满时不时地往我俩这边瞪一眼。
只见巫月胸前像藏着两只兔子微微颤动，红色的液体慢慢往上浸没，她的抹胸漂在水面，下面只空空地晃着。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着。
这一刻，巫月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神圣而不可侵犯。
“礼成！”巫咸的声音再次响起。
巫月缓缓起身，向四周的族人行礼。
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声。
我看着巫月，只觉她一念之间似乎成长了不少。
从今天起，她是以前那个冷艳高傲的巫月，也是负有责任在身的巫族圣女。
我抬头怅惘，心想我与巫月的距离更遥远了，我与她此生怕是更无缘了。
天空几点白光闪过，似是流星，美则美矣，只是难令我欣喜。
那白光倏地掠过，却定在空中，足有十几条之多。
我定睛看时，却是十几个白衣少年，御剑而来，悬在众人头顶。
“不好！是凌霄宗。”不知谁喊了起来，大家开始四散奔逃，血灵门的弟子则作势拱卫。
眼见这圣女成人礼，竟要变成一场血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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