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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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平睁开眼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就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白雾,自己的脑子更彷佛是被人给灌满了水银一样的发胀。

缓了不知道多久,才从那种仿佛是沉睡了二三十年的植物人一般的状态里恢复过来。

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陆平彻底呆住了。这是一个用石头混合着泥土搭起来的屋子,约么有六十来个平方,整体呈现一种不规则的多边形,应该是按照那些石头的尺寸大小,随意的摆放起来的外形。整个屋子既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只在陆平身前三米许的地方有一个半人高的洞口,一缕温和的阳光顺着洞口铺了进来,借着这点光亮,陆平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一个巨大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怀里。这可把陆平吓坏了,原始的冲动想要高喊救命,但是突然的理智却告诉他,此时此刻应该闭嘴,千万别弄出声响打扰到眼前这头巨兽。

陆平压低了自己的呼吸,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野兽,它浑身漆黑的毛发似乎能吸收光线一般,隐隐只能看见一团黑忽忽的巨大的身影趴在那里,有规律的起伏着。怪物的头颅像是野牦牛的脑袋一般的巨大,俩个蒲扇一般的耳朵时不时煽动一下,就听得呜呜的风声响起。那怪物似乎睡得很沉,嘴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动静,那足有成年人手指长短的獠牙在嘴皮的翻动间若隐若现。陆平也不知怎的,在看清这怪物的模样后,一个奇怪的念头从心底里冒起了,这似乎是“滑褢”。陆平被自己的念头又吓了一跳,自己虽然是考古专业,可这滑褢却是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脑袋里。这玩意自己又没见过怎么会知道叫啥,而且很奇怪的是,自己似乎还能记起这玩意是一种上古的凶兽,是杀伐和暴乱的源头。

就在陆平还在为脑袋里的奇怪念头而神疑之际,洞口忽地闪进来一人,随即一个嘹亮的,带着丝丝稚嫩的女声响起:“呀!你终于醒了,阿公还说你有可能一辈子都会呆在假寐的状态里出不来了呢。”然后就见那少女跑了出去,一边跑嘴里一边高喊着:“阿公,那人醒了,阿公,那人醒了。”

陆平还来不及思考,就见身下那野兽滑褢猛地人立而起,足有三米高的身子像是一堵墙一样立在了陆平眼前。

陆平心都要跳出来了,刚想往外跑,却听那滑褢竟然口吐人言:“小娃娃你终于醒了,这个把月为了你我连一顿餐食都没吃过,可把我这身子饿扁了。也罢你既然已经醒了,想必一会族长就会来找你,你就在这里老实呆着吧,我去外边打打牙祭了。”说完也是不等陆平反应,竟然化为一阵黑烟顺着洞口飘了出去。

陆平这下彻底傻在了原地,自己用手狠狠的拍了下脸蛋,哇的一声,自己揉着麻生生的脸蛋蹲了下来,眼角很不争气的滴下了泪水。

不是做梦,自己这是在哪里,刚才那女子和这大怪兽说的似乎是课本里的上古音节,自己虽然研究过一阵子,可是断没有能到听懂的地步。怎么自己打脑子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的知识来,而且自己现在应该是害怕才对啊,怎么会这么冷静。成串的问题在陆平脑海里闪过,可是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陆平还在背对着洞口傻乎乎的蹲在那里,突然外边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在向自己这个石屋走来。转眼就见那洞口处,钻了进来八九个赤裸着上半身,腰部以下围着个似乎是草席编的蓑笠一般的物事的汉子,还有那个刚才跑出去的少女,也是跟着他们钻了进来。

不待陆平开口,为首的汉子指着陆平高声喊道:“诸位,这就是那天娥儿在溪水边发现并找人带回来的小娃娃。吾与祭司羲和共同占卜了数日,确是未能查出此人的来意,也不知此事的吉凶。今召集诸位于此,乃是刚才娥儿所言此人已经转醒,特来将此事问个明白,诸位一同见证,免得流言声起,族内人心不安。”

陆平呆呆地转身,看着那个指着自己的汉子,这汉子得有四十开外了,一张标准的国字脸上,写满了沧桑,足足比陆平高了一个头的汉子,赤裸的上身,从左胸到右边的腰部,似乎是纹身样的画了一个张着血盆大口正欲吃人的巨大的怪兽脑袋,有九分像是刚才那滑褢的模样。裸露得身体上,肌肉线条刻画的相当明显,看样子是常年在生死线上游走的猛士,虽不如美国电影里那种肌肉猛男那般夸张,可是陆平觉得这人的爆发力与速度绝对是一顶一的强,可能转瞬间就能拧断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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