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厂里,工会主席郑西坡正在院子里进行最后一次巡逻。
他原名叫郑春来,读过一点书,在沪市的报纸上还发表过几首诗歌。
再加上地方报刊上的名声,让他很受工人拥戴。
成为大风车服装厂的工会主席,也就顺理成章。
后来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些土。
他就学着宋朝诗人苏东坡的名字,给自己改了个西坡。
在陈岩石搞股份制的时候,他就是陈岩石的专职助手。
几乎可以说,是日日夜夜的形影不离。
工人持股49%,成立了持股会。
郑西坡也就成了持股人代表,开始为工人四处争取权益。
由于服装厂老板蔡成功跑路。
经常帮助工人的郑西坡,又被推举出来做了临时的大风厂负责人。
灯火通明的厂房,此刻还在紧锣密鼓的生产着。
郑西坡看了看头戴安全帽,手拿钢筋棍的工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里借戒备森严,拿草包垒起了掩体。
在掩体后面,还挖了一条一米多深的战壕。
工厂的厂房一旁,放着一排的汽油桶。
这也是他们挖了战壕之后,对抗机器的秘密武器。
甚至为了抵御突然拆迁。
厂房里面还成立了护厂卫队,增加了一些巡逻的岗哨。
高音喇叭播放着激昂的歌曲。
厂区的最高处,还耸立着一面巨大的国旗。
巡逻队的工人路过,还对着郑西坡敬礼。
这一幕不管是谁看,恐怕都能明白为什么拆迁不成了……
郑西坡走回房间,洗漱后躺在了床上。
当初改制,工人是明确拿了49%的股份的。
可是蔡成功不但矢口否认,还对背后和山水集团交易的事情闭口不言。
这工人面对山水集团的迁入,肯定也是不承认的了。
按照高小琴的说法,钱都已经给了蔡成功。
可是这一切,根本就没有经过工人持股会的同意。
不说股份。
就连他们的下岗安置费,都成了问题……
湖边的考察结束了。
李达康带头拒绝了高小琴的夜宵安排,各自回家休息。
丁裕安在酒店楼下,和王可可一起找了个烧烤摊。
“可可,侯亮平和蔡成功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王可可嘴角流油的吃着羊肉串,点了点头:
“侯亮平一回去,那个蔡成功就去了他家了。”
“而且,带了一大包土特产。”
丁裕安眼睛一亮,也明白这个土特产代表着什么:
“哦?收了?”
王可可笑了笑:
“收了,那个钟小艾,没在家。”
“盯梢的人发现,两个人晚上甚至还出去吃了个夜宵。”
她低头看了看简陋的木桌,补充道:
“可能是给外人看的,和我们现在的规格,一样。”
“只不过,同行的还有个女人……”
女人?
听到这话,丁裕安也顿时来了兴趣。
如果那些“土特产”,侯亮平都碍不住面子给收了。
那这个女人,恐怕也有点说法了。
王可可鄙视的看了一眼丁裕安猥琐的眼神,喝了一口啤酒:
“和你想的一样。”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丁裕安被呛了一口,却一点都没生气:
“哦?你细说说。”
这幅八卦的样子,让王可可不禁有些无语。
“他们三个喝了一瓶白酒,然后侯亮平就喝多了。”
“再之后,酒店开房。”
“蔡成功不知道是怕身份证被查还是怎么的,自己走了。”
丁裕安听的得练练啧舌。
喝多了。
那天在陈岩石那里,侯亮平喝了半瓶多白酒,一点困意都没有。
几个人甚至在聊线索的时候,他还是条理清晰的很。
这次三个人喝一瓶,就多了?
丁裕安琢磨了一下,随后拿出手机播出了一个电话。
嘟嘟两声响之后,一个年轻又温柔的声音传了出来:
“喂?丁大院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丁裕安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股玩世不恭的神色:
“小艾,我的钟主任,这不是想你了吗。”
“怎么样,最近去哪了?”
对面的钟小艾听到这半调戏的话,居然是不气不恼:
“哦,孩子放暑假,我抽空和朋友出来玩几天。”
“想我了,你还跑到汉东那地方去。”
“那个地方,能有什么好玩的。”
“对了,亮平是不是也过去了,你们见了吗?”
丁裕安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这个年轻貌美的主任,可也不算是太安分的主。
甚至对丁裕安还一直有一些别样的情感。
两个人从小在军委大院长大,还算是有些青梅竹马的意思。
他喝了口酒,慢悠悠的开口道:
“哦,见了。”
“你们那个猴子也是不安分,天天又忙。”
“今天下午就飞回去了。”
电话对面,顿时停滞了几秒。
甚至连呼吸声,都是有些急促了。
不过很快,钟小艾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哦,这么早就回来了。”
“对了,听说你的委命也发下来了,明天一早应该就会宣布。”
“我还有点事,先不聊了啊。”
“等有空了,我去找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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