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种,上个月在青牛镇断我二弟子一臂,今日便用你的血来偿!”大长老枯槁的手指扣成爪状,指甲缝里凝着黑褐色的血痂。
他身后两名长老一左一右散开,左边那人身披猩红斗篷,袖口垂落的银线正渗出淡绿毒雾;右边的则赤着上身,胸膛上纹着张血盆大口的图腾,肌肉虬结如铁。
老疯子缩在石笋后直搓手,灰白的胡子被风吹得乱颤:“三长老练的是赤焰爪,沾肉即焚;二长老使的是腐骨毒,碰着点皮就得烂到骨头里!大长老最狠,那铃铛能勾人三魂,刚才我数了,他腰间挂着七枚,至少害过七百条命......”
林寒没接话。
他盯着三人站位,大长老居中压阵,二长老偏左半步,三长老偏右半步
——看似呈品字形包围,实则二长老的毒雾范围会覆盖三长老的攻击路线。
这是血魔门惯用的“毒火连环阵”,但布阵者显然没算到暗河的穿堂风会把毒雾往三长老那边带。
白骨战甲的骨甲在他皮肤上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左腕处的咒文突然泛起红光。
林寒舔了舔嘴角,指尖轻轻按在胸口。
“老疯头,数到三,往暗河丢块石头。”他声音让老疯子浑身一震。
不等对方应话,林寒已经贴着石壁滑了出去。
暗河两岸的钟乳石犬牙交错,他猫着腰在阴影里穿梭,每一步都精准避开石缝里的积水——三长老的赤焰爪遇水会淬毒,这是他在青牛镇追杀那二弟子时偷听到的。
老疯子颤抖的手捡起块鹅卵石。
大长老的锁魂铃突然炸响!
七枚铃铛同时震颤,声波撞在石壁上,碎石簌簌往下掉。
林寒耳中嗡鸣,眼前发黑,却硬是咬着舌尖保持清醒——这是大长老在试探他的位置。
他借着石屑飞溅的掩护,猛地跃上一根倾斜的钟乳石,白骨战甲的骨刃在石面擦出刺目火星。
老疯子的石头已经举过头顶。
三长老的赤焰爪先动了!
他仰头看到林寒的影子,咧嘴露出染血的尖牙,双臂肌肉暴起如虬龙,掌心腾起两团赤红色火焰。
这一爪要是打实了,能把人连骨头都烧成灰烬。
可他没注意到,二长老的腐骨毒雾正被暗河的风推着,顺着他扬起的手臂往上爬。
“三!”老疯子把石头狠狠砸进暗河。
水花溅起的瞬间,林寒的骨剑也刺出了。
他顺着钟乳石的弧度俯冲而下,骨剑上的咒文是血祭之魂在燃烧寿元。
大长老的铃铛再次轰鸣,可林寒的身影比声波更快,他借着下落的冲势,骨剑直取三长老后颈的死穴。
“噗!”
骨剑刺穿皮肤。
三长老的赤焰爪刚要拍向林寒原先的位置,后颈突然传来刺骨寒意。
他不可置信地扭头,正看见林寒染血的脸只有疯狂的笑意。
“你......”喉间涌出黑血。
二长老的毒雾不知何时已经顺着他的毛孔钻了进去,此刻正与骨剑上的血祭之力相互绞杀,把他的内脏搅成了烂泥。
“老三!”大长老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锁魂铃的声波不再乱撞,而是凝成一道音刃直劈林寒。
林寒早有准备,他反手将三长老的尸体甩向音刃,腐毒与火焰在尸体上炸开,腾起的黑雾正好挡住大长老的视线。
“咳!这小崽子......”二长老的声音带着阴毒的喘息。
他的银线毒雾已经弥漫开来,将整片区域笼罩成淡绿色的雾团。
林寒在雾里眯起眼,能清晰看到毒雾中漂浮的腐骨毒的凝结形态,碰着就会腐蚀血肉。
白骨战甲表面渗出一层淡金色的光膜,血祭之魂在自动抵御邪毒。
“尝尝爷爷的毒雾!”二长老以为林寒会像凡人一样避毒,没想到那道身影反而逆着毒雾冲来。
林寒的骨剑在身前划出圆弧,金色光膜将毒雾切开两道缝隙,他借着这缝隙欺身到二长老面前,骨剑直刺对方咽喉。
二长老慌忙后仰,银线从袖口暴射而出,银线是用百具童男童女的脊椎骨煅成。
骨剑突然转向,在银线上划出火星,看似柔软实则锋利如刀。
骨剑直接绞断三根银线,余下的银线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在白骨战甲上留下三道白痕。
“疼吗?”林寒发出了恶鬼般的笑声。
他的左手按在二长老胸口,血祭之魂的力量如火山喷发般涌进对方体内。
二长老的脸色瞬间惨白,自己的修为正被疯狂抽离,连魂魄都在被一点一点撕碎。
“不......不要!”他想求饶,可林寒的手指已经陷入他的血肉。
白骨战甲的骨甲顺着林寒的手臂蔓延,血祭之魂在吞噬他的生机。
不过片刻,二长老就成了具干尸,衣服化作飞灰。
“好狠的小杂种!”大长老冲破毒雾,锁魂铃被他捏得变形。
七枚铃铛同时爆响,声波如七把利刃,在林寒身周割出细小的血口。
林寒的白骨战甲出现裂痕,嘴角溢出黑血。
但他的眼神更亮了,疯批的笑意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
“来啊!”他迎着音刃冲上去,骨剑与锁魂铃相撞,溅起的火星落在暗河上,惊起一片涟漪。
大长老只觉虎口发麻,锁魂铃差点脱手。
他这才惊觉,眼前的少年哪还是什么废物?
分明是头被激怒的血狼,每一击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
“你以为杀了两个废物就能赢?”大长老咬牙,从怀中掏出枚血色令牌,“血魔大人说过,必要时可......”
“可什么?”林寒的骨剑刺穿了他的手腕。
血色令牌掉在地上,被暗河水冲得打了个转。
大长老的惨叫声混着锁魂铃的嗡鸣,在石洞里回荡。
林寒一脚踩住他的胸口,骨剑抵住他的咽喉,“告诉我,林家灭门那晚,是谁放的火?”
大长老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却还是露出阴毒的笑。
骨剑没入咽喉,林寒抽回剑,看着大长老逐渐涣散的瞳孔,突然觉得有些可惜。
他弯腰捡起大长老腰间的储物袋,里面有块残破的玉简,表面刻着“林家血案”四个血字。
老疯子哆哆嗦嗦地凑过来:“这......这是血魔门的密档?”
林寒将玉简贴在额头上,一段破碎的记忆涌入脑海:“林家家主私通血魔,欲借邪力突破魂帝;锁魂殿主持察觉异状,欲行天罚;血魔大人令我等屠林宅,毁去通敌证据......”
“啪!”
玉简突然碎裂成齑粉。
林寒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原来祖父不是叛族,而是被诬陷!
暗河的风突然变了方向。
林寒猛地抬头,白骨战甲的骨剑自动出鞘,指向禁地深处。
他能感觉到,那里有股强大的邪恶气息正在苏醒,比血魔门三长老加起来还恐怖十倍。
“那是......”老疯子的声音都在发抖,“禁地最深处的......”
血祭之魂在体内沸腾,寿元流逝的刺痛反而让他更清醒——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暗河的水仍在翻涌,远处传来似人似兽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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