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章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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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盟议事殿·盟主与长老们的郁闷与推论**

联盟议事殿内,气氛沉闷压抑。盟主高坐主位,眉头紧锁,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扶手:“大秦的皇后娘娘,前些日子突然驾临我们联盟总部区域,行踪飘忽。她到底来干什么的?谁能给本座一个明确的说法?”

下方一位大长老站起身,脸上带着后怕和费解:“启禀盟主,根据……根据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侥幸传回的消息来看……这位皇后娘娘,似乎……似乎是来接人的。”

盟主追问:“接人?接什么人?”

大长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接……接皇妃。”

“皇妃?”盟主和众长老都愣住了。

大长老继续道,表情更加古怪:“而且,最让人完全无法理解的是……她老人家……最后还把一个在矿星上修为尽失、沦为杂役的卑贱女子……也给带走了!”

整个议事大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思,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行为搞懵了,完全摸不着头脑。

过了好半天,盟主才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刚想开口下令让大家别瞎猜了,专注于正事。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而带着莫名威严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殿中央,正是太上长老墨黎。

墨黎的目光扫过困惑的众人,声音低沉却清晰:“不必费解了。有些事,超越你们的认知。宇宙之大,玄奥无穷。一些真正的巅峰强者,譬如……帝皇境的存在,便拥有将自身真灵印记寄托于宇宙本源法则之中的无上手段。只要真灵印记不灭,即便肉身元神尽毁,也并非真正的寂灭,总有归来之机。”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秦帝,他凭什么能在区区三百岁不到的寿元内,拥有足以匹敌‘天帝’境界的恐怖战力?”

大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墨黎自问自答,给出了他的推论:“答案无非两种:滔天奇遇,或是……盖世强者转世!”

他语气带着一丝嘲弄:“然而,看看我们这个在异兽獠牙下残喘、资源匮乏、法则残缺的破败世界吧!能诞生何等足以让一个三百岁修士成就天帝战力的‘滔天奇遇’?这第一种可能,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纯属胡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强者转世!而且,绝非普通的帝皇境转世!”墨黎眼中闪烁着敬畏的光芒,“我曾有幸,在遥远的星海彼端,亲眼见过一位‘域主’境界的大能出手!那等存在,弹指间便能将一普通生灵的灵魂彻底湮灭,旋即又挥手将其完美复活!这等逆转生死、玩弄灵魂于股掌之间的手段,莫说帝皇境巅峰,便是寻常天帝,也根本做不到!境界越高,对宇宙法则的掌控便越深入,所能做到的事情便越是超乎想象!”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殿宇,投向大秦的方向:“而秦帝……他很可能就是一位‘域主’,甚至是……更恐怖境界的绝世强者转世重修!”

墨黎最后的声音带着一丝告诫:“好了,关于他的事情,层次太高,不是你们能揣测和干预的。现在,还是管好我们自己吧。距离异兽的最终洪流还有不到两千年,务必在这段时间内,把各自该做的事情做到极致!联盟的存续,在此一举!”

所有人听完墨黎长老这惊世骇俗的推论和最后的警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最终,无人再质疑,纷纷起身,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和紧迫感,各自领命着手去准备自己的事务。

**大秦皇宫·八妃回归与记忆冲击**

半个月后,大秦皇宫。

皇后李苗领着八位神情各异、但眉宇间都萦绕着浓郁郁闷之气的绝色女子,来到了秦政面前。李苗看着端坐龙椅、神色有些局促的秦政,没好气地说道:“夫君,人我给你带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政看着下方站着的八位妃子,那几乎凝成实质的郁结之气让他头皮发麻,无比尴尬。他张了张嘴,有些语无伦次:“那个……那个……朕……我可不是他啊!你们……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看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感觉自己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就在这尴尬僵持的时刻,小梦的身影突然凭空出现。她无视了现场诡异的气氛,清脆地说道:“诸位娘娘,请稍安勿躁。主人,还有娘娘们,小梦这里有一段画面,请诸位一观。”说完,她小手一挥,一道巨大的光幕在殿中展开。

光幕上,清晰地播放着三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场景一:**年幼的秦政躲在残破的屋角,眼睁睁看着父母被凶残的敌人用极其残忍的手段虐杀,鲜血溅满了墙壁,幼小的他死死捂住嘴巴,眼中是无尽的恐惧和仇恨。

**场景二:**秦政最疼爱的妹妹安乐公主,衣衫破碎,被锁在冰冷的祭坛上,被当作炉鼎疯狂抽取生命本源,发出凄厉绝望的惨叫,最终在极致的痛苦中香消玉殒,死不瞑目。

**场景三:**浑身浴血、状若疯魔的青年秦政,站在尸山血海之上,手中长枪挑着一颗狰狞的敌人头颅,他的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吞噬一切的杀意和刻骨铭心的恨意,仿佛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这三个场景,血腥、残酷、绝望,充满了最原始的黑暗和痛苦。看得殿中所有人,包括秦政自己在内,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汗毛倒竖!

画面结束,光幕消散。小梦平静地看向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的八位皇妃和李苗:“诸位娘娘,现在,你们觉得……一个经历了这样人生的人,一个从尸山血海、无边绝望和仇恨中爬出来的人……他,还会有正常人的感情吗?他,还会懂得如何去爱吗?”

李苗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一步,失声尖叫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样的事情……我们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啊!!”

小梦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残酷的真实:“那是因为,主人他在你们‘前世’的记忆里,亲手将这三段最黑暗、最痛苦、也是塑造了他如今性格根基的记忆……彻底删除了。”

她转向那八位皇妃:“好了,该看的都看完了。诸位娘娘,是走,是留,你们……自己选择吧。”

那八位皇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震惊,有恐惧,有怜悯,有理解,还有一丝丝难以释怀的抗拒。最终,她们的目光都落在了龙椅上那个看似强大、此刻却显得有些无措的男人身上。那眼神,复杂无比。

沉默良久,八人仿佛达成了某种无声的共识。她们整齐地转身,面向秦政,齐声说道,声音带着一种沉重和最后的期许:

“一年……”

“我们只能给陛下……一年时间。”

“一年之后,如果陛下……还是无法改变……”

八人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决绝:

“我们……就算灵魂寂灭,形神俱灭……也绝不会……再留在这宫中!”

说完,八人不再看秦政一眼,默默地、决然地转身,依次走出了大殿。

李苗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龙椅上的秦政,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低声道:“我……我去看看她们……”说完,也快步追了出去。

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秦政一人。

他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脸上看似平静无波,没有任何表情。然而,在那深邃的眼眸最深处,却翻涌着无法言喻的、深深的自我怀疑。

空旷的大殿内,秦政独自一人端坐于龙椅之上,维持着那看似平静的姿势,仿佛化为了一尊雕像。时间流逝,殿内的阴影也随之拉长。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对着空寂的大殿发出一声低吼:

“小梦!出来!”

柔光一闪,小梦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依旧是那副乖巧可爱的少女模样。

秦政死死盯着她,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质问:“你……呵呵……你刚才给她们看的……你告诉我,你是在骗她们……还是在骗我?!”

小梦摊开小手,表情无辜又带着点无奈:“主人~哪有啊?小梦可不敢骗您,更不敢骗娘娘们。那三个场景……千真万确,就是您曾经的经历,是构成您‘存在’的一部分烙印。”

秦政的眼神锐利如刀:“我的经历?那为何我毫无印象?!”

小梦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一个问题:“主人,您……听说过‘大罗归一’吗?”

秦政微微一怔,眉头紧锁:“大罗归一?你是说……平行世界?还是……无穷的可能性分支?”

小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类似,但更本质。一个人的‘好’与‘坏’,往往只在一念之间。理论上,每一个不同的选择,每一个不同的念头,都可能衍生出一条独立的‘时间线’或‘可能性世界’。在那里,会有一个做出了不同选择的‘你’存在。”她的语气变得深邃起来,“然而,当生命体的境界达到某个不可思议的高度,其自身的存在便已超越了时空所能承载的因果极限!更关键的是,您认为,一个达到了那种高度的‘存在’,当他发现了另一个做出了不同选择、甚至走向了截然相反道路的‘自己’时……这合理吗?这……根本不可能共存!”

秦政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说……光幕上那个充满了仇恨和黑暗的我……是存在于另一条时间线里的‘我’?”

小梦肯定道:“可以这么理解。但主人您的情况,比单纯的‘大罗’、‘平行世界’更加复杂和……伟大。”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崇敬,“您现在的状态,已经是‘多维合一’,是将所有可能性、所有时间线上的‘自我’收束、熔炼、归一后的……唯一真我!您,已经不存在任何其他的时间线分支了。您,即是‘真我’!过去那些散落的、属于不同可能性路径上的经历,虽然曾是构成您存在的一部分,但已不再是您此刻‘真我’的束缚。它们如同被剥离的碎片,记录着过往的轨迹,却不再定义您现在的道路。”

“真我……多维合一……唯一真我……”秦政口中喃喃自语,反复咀嚼着这几个词,眼神中的困惑渐渐被一种深沉的思索所取代。他不再质问小梦,而是陷入了长久的、关于自身存在本质的沉思之中。

**后宫·一年的补偿与真心**

接下来的整整一年里,大秦帝国的后宫,发生着让所有宫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变化。

皇帝秦政,这位曾经杀伐果断、威震星宇的帝尊,放下了所有的架子,近乎笨拙却又无比执着地,开始用最实际的行动去补偿那八位曾被深深伤害、带着绝望归来的皇妃。

他会在清晨踏入御膳房,不顾御厨们惊恐的劝阻,亲自挽起袖子,研究食谱,笨手笨脚地为她们熬制羹汤、烹制点心。虽然成品有时焦糊,有时寡淡,但他眼中的专注和努力,却让偶然看到的宫人心头震动。

他甚至会在夜晚,屏退所有宫女,亲自端来温度适宜的热水,蹲在妃子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带着一丝生涩的温柔,为她们洗脚、擦拭。那动作,与他执掌亿万生灵、挥剑斩灭星辰时的霸气判若两人。

他忙前忙后,关注着她们细微的情绪变化,留意着她们的喜好。不止是那八位,其他并未离开、一直陪伴他的皇妃们,也惊讶地发现,陛下对她们的关怀和体贴,也前所未有地细致入微起来。

当有皇妃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疼或不习惯,轻声劝阻道:“陛下,这些琐事……让宫人们来做就好了,您不必如此辛劳……”

秦政总是抬起头,脸上带着温和却不容拒绝的认真,打断道:“没事的。”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妃子们,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是丈夫。照顾自己的妻子,让你们开心、安心,这是我……应该做的。”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帝王的威压,只有这朴实无华的一句话,和一个笨拙却无比真诚的行动。一年如一日,点点滴滴的付出,如同涓涓细流,悄然无声地浸润着后宫妃子们曾经或冰冷、或怨恨、或不安的心田。

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甘愿为她们洗手作羹汤、俯身为她们沐足的男人,所有的皇妃,无论是那归来的八位,还是其他,心中都如同被最温暖的阳光包裹,酸涩与感动交织,最终化为一片柔软。那是一种被珍视、被放在心尖上的感觉,让她们的心,感动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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