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千宝阁一单生意都没有。
何盼靠在便利店的收银台边，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时不时瞥一眼空荡荡的店面。这半个月来，能进“好又来”便利店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更别说到了午夜后需要千宝阁服务的顾客了。
何盼叹了口气，放下手机，揉了揉眼睛。他环顾四周，货架上的商品无精打采地躺着，其中不少已经接近保质期，黄色的“即将到期，低价处理”标签贴了一货架。
“看这趋势，怕是要破产。”何盼自言自语道，用手指敲打着收银台，“这鬼地方本来就没什么人来，再加上这经济形势，谁还有闲钱买那些狗屁不通的解忧服务啊。”
祸斗不知何时已经从后面溜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便利店的地板上，爪子飞快地在平板上划拉着：“小何子，你终于觉醒了？本尊早就说过，你这店选址就是个悲剧，方圆五百米连个人影都没有，全靠那些特殊需求的倒霉蛋支撑，遇上经济下行，人连吃饭都成问题，谁还管那些邪门歪道的事儿。”
“少废话，”何盼转头看向门外被雨水打湿的街道，雨丝在灯光下反射着惨淡的光，“我这店能开下去全靠卖那些特殊服务，便利店前台就是个掩护，谁成想这掩护现在快养不起自己了。”
“唉，”祸斗叹了口气，狗脸上竟露出几分同情，“要不你考虑把本尊租出去？保证日进斗金。”
“租你出去？干嘛？马戏团表演会说话的狗？”何盼嗤笑一声。
“放屁！”祸斗尾巴一甩，差点把身后的薯片货架扫倒，“本尊的意思是，可以出租上古凶兽的威名，震慑一下那些不开眼的家伙，比如帮人收债、当保安什么的。”
何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行啊，那你先去把你那一吨重的懒狗屁股挪挪，让我看看你有几分威风。”
“啧，本尊不跟你一般见识。”祸斗不爽地甩了甩脑袋，又埋头刷起了视频。
就在这时，何盼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是经销商老王的电话。
“喂，老王，什么事？”何盼懒洋洋地接起电话。
“何老板，我这边通知你一声，”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沙哑的声音，“上次你订的那批零食饮料啊，有不少快过期了，按咱们之前的协议，可以退回来换新的。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派车去取？”
何盼眼前一亮：“真的假的？你们还能退啊？”
“那必须的，咱们可是老交情了。”老王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说，“不过得赶紧，再拖两天就真的过期了，那就没法退了。”
“好嘞，你明天上午派车来取吧，我今晚整理出来。”何盼挂断电话，瞬间来了精神，开始在货架间忙碌起来。
“祸斗！过来帮忙！”何盼一边从货架上取下临近保质期的商品，一边朝那只沉迷短视频的黑狗喊道。
“干嘛？打扰本尊的精神文化生活。”祸斗不情不愿地抬起头。
“发财了！经销商说可以退货！”何盼兴奋地解释道，“赶紧帮忙把这些快过期的货都找出来。”
祸斗耳朵一竖，立刻来了精神：“真的？那还等什么！”它一骨碌爬起来，开始用鼻子嗅货架上的商品，“这个过期了，这个也是，这个还有两天…”
两人一狗忙活了整整两个小时，最终在便利店的地板上堆起了一座小山般的零食饮料。各种饼干、薯片、糖果、饮料瓶罐混杂在一起，场面壮观。
何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满意地看着这堆“战利品”：“明天一早就能退给老王，保住这个月的租金了。”
“不对啊，”祸斗突然说道，用爪子指着角落里的一堆东西，“那些是什么？”
“哦，那些啊，”何盼走过去看了看，表情有些尴尬，“那些是已经过期的，老王说不能退。只能特殊处理了。”
“特殊处理是什么意思？”祸斗歪着头问道。
何盼咧嘴一笑，那笑容让祸斗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祸斗，过来吃零食了。”
“什么？”祸斗瞪大了眼睛，身体本能地后退了两步，“你、你不会是想让本尊吃那些已经过期的零食吧？”
“都没过几天，没事的，”何盼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再说了，你可是上古凶兽啊，区区过期食品，能把你怎么样？”
“你这是谋杀！”祸斗炸毛了，尾巴都竖了起来，“本尊好歹也是堂堂上古凶兽，竟然被你当成处理过期食品的垃圾桶！我要投诉你！我要罢工！”
“欧，是吗？”何盼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地走到冰柜前，取出一盒草莓味冰淇淋，在祸斗面前晃了晃，“那这个新到的草莓冰淇淋，只能我一个人享用了。”
祸斗嘴角抽搐了一下，口水不自觉地从嘴角流了下来：“喂！那个是今天才到的新品！不能混为一谈！”
“哦？你怎么知道是今天到的？”何盼挑眉问道。
祸斗语塞，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刚才看到你收货了…”
“呵呵，”何盼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所以你背着我偷偷翻冰柜？我就说怎么总少东西。”
“那、那不重要！”祸斗急忙转移话题，“重点是，本尊凭什么要吃那些过期食品？”
“因为，”何盼恶狠狠地说，“那些全是你平时偷吃剩下的！”
“胡说八道！”祸斗一蹦三尺高，“我祸斗行得正坐得端，怎么可能偷吃…”
何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画面中，祸斗趁着何盼不在，偷偷打开冰柜，叼出一盒冰淇淋，熟练地用爪子撕开包装，然后像人一样拿着勺子，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这、这是栽赃！”祸斗眼神飘忽，狗爪紧张地搓来搓去，“一定是PS的！”
“是吗？”何盼又点开第二段视频，这次是祸斗在货架前，用后腿站立起来，前爪扒拉着一袋薯片，撕开后直接把整个脑袋塞进去。
“……”祸斗无言以对，耷拉下脑袋，像个被抓现行的小偷。
“所以，”何盼收起手机，推了推那堆过期食品，“要么你自己消灭这些，要么我断了你的零食供应，包括那些新到的草莓冰淇淋。”
祸斗看看那堆过期食品，又看看何盼手中的冰淇淋，最终妥协了：“行吧行吧，本尊就勉为其难帮你处理一下。不过我有条件！”
“说。”
“这些过期食品我可以吃，但每吃一样，你就得给我买一样新的，不能全是同一种。”祸斗狮子大开口。
何盼想了想，点头答应了：“成交，但你得在三天内吃完。”
“三天？”祸斗看着那座小山，表情扭曲，“本尊又不是垃圾处理器…”
“那就算了，”何盼转身就要走，“我还是把这些扔掉吧。”
“别别别！”祸斗连忙拦住他，“本尊答应就是了！三天就三天！”
“那好，”何盼满意地点点头，“从现在开始，开动吧。”
祸斗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向那堆食品，先拿起一包薯片，撕开包装闻了闻：“还行，没那么糟…”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好又来的日常变成了何盼整理退货，祸斗消灭过期食品的奇特画面。祸斗从最初的勉强，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甚至开始对不同品牌、不同口味的过期食品进行点评。
“这个牌子的薯片，过期了反而更香，”祸斗一边嚼着薯片一边评价，“大概是油脂释放得更充分了。”
“你可闭嘴吧，”何盼一边登记新的进货清单一边说，“再这么吃下去，你都要成球了。”
“胡说，本尊这叫壮实！”祸斗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脸自豪，“再说了，上古凶兽的消化系统超强的，不可能发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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