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一惊,难道真是刘繇出兵了?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眼前的画面。
孙策再也顾不得跟太史慈抱抱,转身借着黄盖伸出的大手就跃到了马背上,四人三马落荒而逃。
众人跑出一段距离后,孙策定下心来,这才想起人数不对啊
出来的时候十三个人,现在就只剩了四个。
“幼平在何处?”孙策问道。
众人神色复杂,有羞愧,也有不忍。
最后还是三人众之首的程普回道:“幼平为吾等断后,估计是...无法幸免了。”
孙策一阵默然,回想起当初那个一脸崇拜的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水贼,叹气道:“没想到那刘繇居然敢出寨来战。是我托大,害了幼平。”
三人满脸问号,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上更红了,但又不敢有所隐瞒。
黄盖性子比较直,尽管丢人,但还是硬着头皮抢先说道:“非是刘繇出兵,而是...而是...而是我等皆拜于对方一人之手。”
“什么?!”孙策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回答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看着三人狼狈不堪的模样,再数数现在少了的人数。
“难不成吕温侯到了这江东之地?”孙策第一反应便想到吕布,在他的概念里,只有吕布有凭一己之力扭转战局的可能,他自己甚至父亲孙坚都办不到。
这话一问出口,孙策便注意到三人众的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
“也不是吕布,我等是败于之前随在太史慈身侧的小将之手。”
“什么?!”孙策顿时大怒,一身杀气喷薄而出。“你等十二人战对方一无名之辈,居然还落荒而逃,还折了幼平和诸多亲卫?”
若是刘繇出兵,那么责任在他,是他轻敌所致。如是吕布,孙策也还能接受,毕竟对方成名已久,武力天花板。
但如果是李默,孙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如果眼前这三人跟随自己的父亲多年,忠心耿耿,孙策都要怀疑是不是众人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自己。
见孙策发怒,众人赶紧翻身下马,跪服于地。
孙策坐在马背之上,深吸了两口气,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恼怒。
见三个人比自己父亲还大,心中又是一软,也翻身下马,挨个将众人扶起。
“众位叔叔见谅,非是策不愿相信,实在是此事太过匪夷所思,让策不敢相信。”
三人心想,如果不是自己亲历此时,估计也会跟孙策一样。
所以心中也没有什么怨言,反而异常理解孙策的心理活动。
当下,三人将与李默交战的经过详细说来,并没有半分夸大之处。
饶是如此,孙策也是脑袋嗡嗡的,一脸的不敢置信。
“不想那刘繇账下,竟还有如此猛将。”孙策心中的恼怒、疑惑、不甘、羡慕诸多情绪,最终汇成了一阵长叹。
一个太史慈就能跟自己战成平局,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长沙李默,看来这次棘手了。
另一边,太史慈目送孙策等人逃走后,站在原地缓了一阵,便起身准备去寻刘繇的大军。
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对面又传来了马蹄声。这次听声音应该是单人独骑。
不过太史慈又猜错了,独骑倒是独骑,但马上不是单人,而是双人。
一人端坐于马背上,而另一人则是俯在马上,生死不知。
端坐的那人,自然是李默。而生死不知的那位,赫然便是周泰,周幼平。
太史慈愕然,不过转瞬便又欣慰不已。
把李默一人留在原地,太史慈其实也颇为后悔。
两人出营之时,太史慈以为孙策不过是个将二代,靠着孙坚的遗泽才成为了一军之首,本身不见得有什么本事。而身边之人,大约也只是些寻常亲卫。
若情况果然如此,单凭自己一人,太史慈都有信心能够拿下孙策。
与对方相遇之后,太史慈便知道自己托大了。
对方阵中,有四人的穿着明显便是军中大将,非是寻常亲卫。
更兼孙策也是勇猛无比,竟与自己不相上下。
如此阵容,不是自己与李默能够扛得住的。
但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太史慈只能寄希望孙策身侧众人能够彻底执行孙策的将领,不予出手。
而自己能够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拿下孙策。
后来自己与孙策脱离了双方阵前,也不知对方众人会不会趁机先将李默击杀。
太史慈心中担心,但已无暇顾及。
此刻见到李默平安与自己相会,这才算完全放心下来。
“东平(前世李默的表字)无恙否。”
“劳太史将军挂念,默无恙。”李默在马上呵呵一笑,答道。
“此人是谁?”太史慈指着周泰问道。
“此人乃孙策军中大将,九江人周泰,已被我擒获。”
太史慈闻言面露怪异,犹豫一下后问道:“州牧大人兵马在何处?”
太史慈以为是刘繇出兵把孙策一干人打跑了,李默借机擒下了此人。
“那刘繇并未出兵,太史将军何出此言?”
“若州牧并未出兵,东平如何擒获此人?”太史慈不理解。
如何擒获?我就是一棒子把他敲晕了,然后就抓住了啊?需要向你汇报得这么详细么?
李默也不理解。
两人一阵无语,尴尬对视。
“州牧真未曾出兵?”太史慈再次确认。
“未曾。”
“孙策身边众人是你一人打败的?”太史慈感觉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然也。”李默的问答却让他感觉世界很魔幻。
“这周泰也是你一人之力所擒获的?”
“不然呢?”李默理直气壮的反问。
太史慈再无多话,打量了李默几眼后,便与李默一道往回走。
两人一路无话,一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另一人也知道对方不知该说些什么。
行至半路,太史慈寻到了自己的坐骑,这下速度便又快了很多。
路过之前双方对峙的地方,太史慈不由得暗自多打量了几眼。
现场果然没有大兵出动的痕迹,心中这才开始相信了李默所说。
两人快走到营门口时,太史慈才开口道:“东平勿怪,实在是东平今日的战绩太过惊世骇俗,某这才心有犹疑。”
李默微微一笑,淡然道:“无妨。”
那云淡风轻的姿态,仿佛对这种怀疑以及司空见惯,好不放在心上。
越是如此,太史慈就越是佩服。
在我眼中是惊世骇俗,不敢相信之事,在李默的眼中却是再寻常不过。
太史慈当下向李默一拱手,笑道:“东平武艺非凡,在下望尘莫及。以后还请多多赐教。”
李默则回礼,口中谦虚不已。
见双方气氛又融洽了,太史慈这才半开玩笑道:“只是某实不知,以东平的本事,为何屈居于一小校。且东平为何如此低调,竟让我以为此次你是来辅助于我,真是令我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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