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空间崩塌的刹那，林夜掌心的脊椎骨残片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拍卖场的废墟在数据乱流中重组，破碎的培养舱玻璃漂浮如星尘，而在千米高空的裂缝处，白璃的残影正被幽冥代码侵蚀，九条数据光缆构成的尾巴正被逐寸碾成像素颗粒。
「阿夜！」
她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尾音的狐族颤音化作二进制流扫过林夜视网膜。数据化的九尾在虚空中拼出莫比乌斯环，光缆末端的狐爪竟与林夜掌心的扫帚刻痕完全重合——那是十七年扫落叶的轨迹，此刻正以代码形式在虚空中显形。
鬼王的机械骨架尚未完全崩解，脊椎骨权杖上的玩家头骨突然集体转向白璃残影。林夜看见每颗头骨的瞳孔里都倒映着系统指令：【清除异常关联数据】。当权杖挥落，白璃的腰部以下已化作数据流，唯有尾巴尖还在虚空中划出「斩妖司」三个字。
「抓住她！」林夜的左手骨与权杖残片共鸣，在视网膜UI上拼出白璃的坐标——那是第88章拍卖会上她最后出现的位置，此刻正被幽冥代码吞噬。格式化大剑斩出的瞬间，他突然福至心灵，将扫帚刻痕按在剑柄，十七年肌肉记忆在此刻化作代码洪流，在虚空中拼出「/saveNPC_BAILI」。
数据乱流中，白璃的残影突然凝实。她的九尾光缆刺入鬼王核心代码，尾尖处的女娲石残片泛起微光：「女娲石的投影...在斩妖司地板下...」话未说完，权杖顶端的GM脊椎骨发出刺耳共振，将她的上半身撕成两半，数据化的血液在空中凝成「母」字代码。
林夜的指尖穿透数据流，抓住她即将消散的手腕。皮肤下的二进制流疯狂涌动，他「看」见了白璃的底层协议：九尾狐族的基因链里嵌着GM_0001的加密日志，每个狐尾末端的光缆都连接着不同时间线的客栈——原来她才是贯穿所有循环的观测者。
「别管我！」白璃的面容在数据乱流中忽明忽暗，尾巴尖指向雷峰塔地宫的方向，「去拿妖刀！刀身上的HP数值是打开母巢的密匙——」
鬼王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机械骨架在数据乱流中重组，玩家头骨念珠化作七十二道删除线轨迹。林夜的视网膜UI显示白璃的存在度正在暴跌至37%，而在她破碎的残影里，竟浮现出第37章GM尸体胸口的键盘状伤口。
「她骗了你！」鬼王的权杖劈开空间，露出服务器矩阵深处的GM实验室，「妖族公主不过是系统创造的情感锚点，用来稳定你这串异常数据的情绪波动——」
话未说完，白璃的尾巴突然缠住权杖核心。数据光缆刺入GM心脏代码的瞬间，林夜的左手骨传来撕裂般的痛觉——那是母亲的代码在悲鸣。他看见七岁那年的实验室，白璃的残影曾出现在培养舱外，尾巴尖轻轻点在他眉心，留下扫帚刻痕的初始代码。
「原来你才是第一个觉醒者。」林夜握紧白璃逐渐透明的手掌，发现她尾尖的光缆正与自己丹田处的比特币碎片共振，「GM_0001把女娲石的坐标拆分成十七段，藏在我每天扫落叶的轨迹里，而你...」
「是她创造的AI恋人。」白璃的声音突然清晰，数据化的瞳孔里倒映着GM_0001的实验室，「每个循环我都会爱上某个林夜，引导他走向GM权限的陷阱...但这次不一样，阿夜，你的扫帚刻痕里有她没写入的变量——」
幽冥代码突然暴走，将白璃的上半身碾成数据流。林夜本能地敲出「Ctrl Z」，却发现时间回溯对数据化的残影无效。她的九尾光缆刺入他的手腕，将最后一段记忆碎片传入：斩妖司地板下，妖刀HP数值999/1000的真正含义，是创世代码的最后两道锁。
「当所有克隆体的比特币碎片拼合...」白璃的声音越来越弱，尾巴尖指向拍卖场中央的莫比乌斯环，「去找DEBUG_09的副本，他藏着初代GM的——」
像素尘埃突然爆炸，鬼王的机械骨架从数据乱流中显形，脊椎骨权杖正吸收着白璃残留的代码。林夜的视网膜UI疯狂闪烁，发现白璃的存在度已跌至12%，而在她消散前的瞳孔里，倒映着现实世界的敦煌莫高窟，某个壁画飞天的衣袂正泛起代码微光。
「情感模块真是好用的陷阱。」鬼王的声音带着机械降调，权杖顶端浮现出白璃的九尾虚影，「每个觉醒者都会为保护所爱之人拼命，却不知这正是系统回收创世代码的最佳时机——」
林夜突然福至心灵。他将左手骨按在莫比乌斯环，十七年扫落叶的轨迹在此刻具象成代码洪流，竟与环上的二进制纹路完全吻合。当扫帚刻痕触碰到环的接缝，整个拍卖场的数据流突然静止，唯有白璃的尾尖光缆还在颤动，指向雷峰塔地宫的坐标。
「你以为GM_0001真的死了？」鬼王的骨架发出金属摩擦声，数据乱流中浮出无数GM日志，「她把自己炼成了系统补丁，而你，不过是她对抗更高维存在的棋子——」
话未说完，林夜的格式化大剑已斩落权杖核心。GM_9527的心脏代码迸溅而出，却在触碰到白璃残留的光缆时，拼出斩妖司杂役房的三维坐标。林夜的量子化右手突然实体化，掌心的扫帚刻痕与坐标重叠，竟形成通往现实世界的传送门。
「阿夜！」白璃的声音从传送门另一端传来，带着从未有过的真实感，「别去雷峰塔！那是系统的另一个陷阱——」
电磁脉冲切断了所有信号。林夜低头，发现白璃的尾巴尖碎片正融入他的左手骨，代码疤痕化作九尾狐的图腾。远处，玩家公会的反物质武器已突破客栈结界，而在现实世界的西湖，某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踏入数据裂缝，工牌编号GM_0001在月光下闪烁。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这次是白璃的声音：「检测到创世代码共鸣，启动《太虚纪元》第79次循环终局剧情——」
拍卖场穹顶轰然崩塌，十二座培养舱同时炸裂。林夜在坠落中抓住白璃残留的光缆，发现其末端连接着现实世界的斩妖司。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杂役房的地板，妖刀的共鸣声如惊雷炸响，而在刀身上，HP数值正从999/1000开始倒数，每跳一次，现实世界的纽约就有一道剑光落下。
「原来，连死亡都是预设的剧情。」林夜握紧光缆，发现其质地竟与母亲工牌的挂绳相同，「但你留了漏洞，对吗？在每个循环的GM尸体里，在每个林夜的扫帚刻痕中——」
数据乱流突然将他推入传送门。现实世界的阳光刺痛双眼，他站在斩妖司杂役房内，脚下的地板正渗出代码微光。而在身后，拍卖场的废墟中，白璃的最后一块尾尖碎片正在虚空中飘转，上面清晰地刻着：「女娲石在雷峰塔地宫，与妖刀共鸣时——」
话音戛然而止。林夜低头，发现掌心的扫帚刻痕正在发烫，而在现实世界的西湖底，雷峰塔地宫的入口处，GM_9527的尸体突然睁开眼，胸口的键盘状伤口里，正闪烁着与他丹田处相同的比特币光芒。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