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中,李景初连灌三杯冰水才压下燥热。萧皇后那截露在袖外的雪白手腕,就像钩子般吊着他的魂魄。
更妙的是,若真如史书记载,这位艳后精通采补之术,若能把她收了,那可真是妙不可言了……
李景初正在想着萧皇后那曼妙的身材,帐外响起了一个声音。
“李先生!大帅设庆功宴,请先生赴席!”
原来李靖突厥成攻,大败突厥主力,回到营帐,要开庆功宴。
李景初整了整衣服,压下心头燥热,出得帐来,跟着士兵迈步走向中军大帐。
还未走近,便听得帐内传来阵阵豪迈的笑声,酒香混着烤肉的香气飘散出来,显然庆功宴已经开始。
掀开帐帘,只见帐内灯火通明,数十名将领分列两侧,正中间的主位上,李靖一身戎装未卸,眉宇间虽带着疲惫,却掩不住胜利的喜悦。
见李景初进来,李靖朗声笑道:“李先生来了!快请上座!”
见李靖对自己的态度与之前大有不同,李景初暗想,这个李靖是彻底的被自己的测字术所征服。
李景初含笑拱手,在侍从引导下落座。
身旁一名满脸络腮胡的将领拍案道:“李先生你是没见,今日这一仗打得痛快!若非你算出突厥主力所在,咱们还在大漠里瞎转悠呢!”
昨天还要把老子砍头,今天又叫上“李先生”了,这些当兵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另一名将领接口道:“正是!李先生不知,今晨大雾弥漫,咱们悄无声息摸进突厥大营时,那帮蛮子还在帐里呼呼大睡!”
他举起酒碗一饮而尽,抹了把胡子上的酒渍。
“老子带着亲兵冲进那些营帐,见人就砍,连杀数十人!”
“只是可惜让颉利那老狐狸跑了!”
有人拍腿叹道:“那颉利只带着几百亲卫,趁乱往北逃了!”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将战况说得活灵活现。
李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正色道:“此战大捷,突厥十万大军溃败,俘获三万余人,牛羊马匹、辎重车辆不计其数。”
李靖举起酒盏,朝李景初郑重一礼。
“首功当归李先生!若非先生神机妙算,我军岂能一击制胜?来,我们众人敬先生一杯!”
帐内众将纷纷举杯附和。
李景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能够大胜突厥,那是大帅用兵如神,将士们奋勇杀敌,我只不过略尽绵力罢了,不值一提!”
李靖摇头:“先生不必过谦。”
他放下酒盏,目光炯炯。
“李某向来赏罚分明,先生有何要求,尽管开口!金银财帛,官职爵位,只要李某能做到,绝不推辞!”
能够大破突厥,固然有唐军奋勇强悍,又是突然袭击。但若没有李景初的方向指引,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此轻易找到突厥可汗牙帐位置。
由此推断,李景初确实居功至伟。
李景初救过李靖之命,但与在茫茫大漠中找到突厥主力相比,个人的那点恩惠,真的算不了什么!
大破突厥主力,李靖才算认可李景初的能力。对他的尊重,自然又上了一个档次。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向李景初。
李景初指尖轻抚杯沿,沉吟片刻,直视李靖,说道:“大帅既如此说,我确有一请。”
“但说无妨!”
突厥溃败,留下金银珠宝无数,无论李景初想要什么,他都有办法满足。
“我想要一个人。”
李景初声音平静,“这个人便是前朝皇后萧氏!”
帐内霎时鸦雀无声,几名将领手中的酒盏悬在半空,面面相觑。
李靖眉头微皱,立时有些后悔,刚才把话说得太满。这些财宝奴隶,什么都可以赠给李景初,唯有这个人,身份特殊,却让他犯了难。
“这个萧氏身份特殊,乃前朝皇后,按例当押解回京,由陛下发落!”
李景初不慌不忙说道:“贫道自然知晓。但大帅方才也说,只要能做到的,绝不推辞。萧氏不过一介女流,对朝廷无甚威胁。大帅若肯成全,我自会感激不尽。”
李靖沉默良久,缓缓摇头:“非是李某不愿,实是不敢擅专。先生若要金银美女,李某即刻便可安排。但萧氏……”
“大帅!”
李景初打断他,声音多了一分固执的坚持。
“我只要萧氏一人!其余财物,分文不要!”
帐内气氛凝重起来。一名年长将领忍不住低声道:“李先生,此事不妥啊……若陛下怪罪下来……”
李景初不答,只是静静看着李靖。
李靖手指轻叩案几,眉头紧锁,心下委实难以抉择。
此时,李景初已经证明了他的价值。
而这次大胜,虽然击溃突厥主力,缴获无数物质,但还有一个关键人物漏网。
突厥颉利可汗带着几百人向北逃窜。下一步,还要组织军力去追击。
如果不擒到颉利可汗,这场胜利成果就算再扩大十倍,也不算完美。
而要追踪颉利可汗,就必然不能不倚仗李景初那种出神入化、鬼神莫测的占卜能力。
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能得罪李景初。
半晌,他忽然抬头,环视众将,缓缓说道:“今日一仗,我们并没有擒获什么前朝皇后,只是抓到几名突厥贵族女人。”
“就算那个前朝皇后在突厥中,两军大战这样的混乱情形之下,一个女人想要保全,也很不易。你说的那个女人,也许早已殆于军中。”
“至于我们擒获的那几个突厥贵族女人,先生若想收下,我自会安排!”
帐中这些将领,都是他的部下,追随李靖出生入死多年,听到李靖这样说,都明白了他的话外之意。
“大帅说的对,那萧皇后本应在江南,怎么可能跑到这苦寒的大漠来,纯属胡说!”
“什么萧皇后,分明是有人在欺瞒大帅。咱们要送给李先生的就是几个普通突厥贵族女子,哪是什么萧皇后!”
“对对对,我们缴获的那几个人,就是突厥贵族女人,这样的女人,突厥帐中有的是,如果先生想要,我们大可以送你百八十个。就是不知道先生身体是否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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