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初一怔,那宇文化及已被窦建德所杀。难道萧皇后想让自己再杀一次宇文化及。
萧氏接着说道:“当初,宇文化及在江都发动兵变,缢杀先帝,自封大丞相,掌控朝政。只是此人素无才略,因时侥幸,才窃取大位。”
“后来众叛亲离,穷途末路之下,在魏县自立为帝。第二年便被窦建德率军攻破魏县,据传宇文化及与其二子均被窦建德所杀。”
萧皇后忽然轻笑,笑声里带着几分凄楚:“窦建德当年攻破魏县时,我就在宇文化及军中。他攻破魏县后,我成了他的阶下囚。”
“但窦建德对我很是尊崇,他曾亲口告诉我,宇文化及在城破前三日就已弃城而逃。”
“所谓斩首示众,不过是窦建德找来的替死鬼罢了!”
李景初眼中精光一闪。这个消息与史书记载大相径庭。
“娘娘的意思是,宇文化及还活着?”
“不仅活着!”
萧氏说道:“他还带着传国玉玺和炀帝的宝藏,如若能找到他,这一切就都可以找到!”
李景初听到萧氏所言,心下大动。
史书早有记载,隋炀帝曾把天下财物,聚集在江都,后因天下大乱,他又找了个稳妥的地方,把这些财物藏了起来。
这个地方,就连萧后也不知在哪里。但隋炀帝死之前,曾被宇文化及逼供。
宇文化及有天喝了许多的酒,曾对萧后说过此事。萧后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所以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唯有宇文化及知道隋炀帝的藏定地点。
萧皇后缓步走近,在距离李景初仅一尺处停下。
她身上幽香愈发清晰,李景初甚至能看清她脖颈白皙的皮肤在烛光下泛着金色。
“先生若能办成此事……我必以身相报!”
萧皇后声音忽然低柔下来。
“但在那之前……还请你自重。如若你非用强相逼,我一柔弱女子,不敢抗争,唯有一死尔!”
说罢,萧氏从袖中拿出一把剪刀,对准自己心口。
“如若先生肯助我一臂之力,那就请先生立个誓言!”
“娘娘要如何立誓?”
萧皇后左手持匕,在右手掌心轻轻一划,鲜血顿时涌出,顺着她雪白的手腕滴落在地。
“以血为誓,先生取来宇文化及人头之日,便是我委身之时。在此之前,若有逾矩……”
她将匕首递向李景初,眼中寒芒闪烁。
“此刃必饮违约者之血!”
李景初看着递到面前的匕首,心中天人交战。
这娘们已经被李靖许给自己,他本可以轻易制服这个弱女子,但此时,他突然有一种爆棚的正义感。
“好!”
李景初大笑一声,接过匕首在自己掌心同样划出一道血痕,而后与萧皇后掌心相贴。
温热的鲜血交融在一起,竟有种诡异的灼烧感。
“我李景初在此立誓,不得宇文化及人头,绝不染指萧皇后分毫!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萧氏紧绷的肩膀终于微微放松。
她抽回手,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按在伤口上。
“果然痛快,我虽为女流,也知一诺千金的道理。”
李景初看着掌心渐渐凝固的血痕,忽然觉得这买卖似乎亏了。
美人当前却不能碰,还要去追杀那个不知躲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宇文化及……
“皇后娘娘!”
他忍不住试探道:“若我现在反悔……”
“锵”的一声,萧氏手中剪刀已经抵在自己喉间。
她的动作快得惊人,眼中杀意凛然:“那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李景初见状,赶紧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既然应下,在下自当全力以赴!”
萧皇后收起剪刀,说道:“希望你记住今日之言。明日启程时,我自会随你而行!”
“好!一言为定,我若把宇文化及人头带给你,绝不能再推三阻四!”
萧氏凄然一笑说道:“我虽为女子,但说出的话,却也言出必行,只要你能做到,我必然不会让你失望!”
说罢,那双凤眼扫向李景初,似乎传递了一种无言的情愫。
话已至此,李景初不好再去用强,只能挥手告别了萧后,心里的欲望没有得到解决,李景初十分的不爽。
出了萧氏军帐,他举起仍在隐隐作痛的手掌,苦笑着摇头:“这下可好,本来到嘴的鸭子,飞了……”
但转念一想,萧氏方才展露那丝果决,反而更激起他的征服欲。这样的女子,若真能收服,岂不比那些庸脂俗粉强上百倍?
……
长安城朱雀大街两侧,早已挤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
当唐军押着颉利的囚车缓缓驶入城门时,欢呼声如潮水般席卷了整个都城。
花瓣与彩帛从楼阁上纷纷扬扬地洒落,鼓乐声响彻云霄。
颉利被关在精铁打造的囚笼中,披头散发。这位曾经叱咤草原的枭雄,此刻却如困兽般蜷缩在笼中,浑浊的双眼呆滞地望着长安巍峨的宫墙。
“陛下有旨……”
黄门侍郎手持圣旨,站在城门前宣昭。
“卫国公李靖生擒颉利,扬我国威,赐金千斤,加食邑三千户!”
李靖单膝跪地接旨。
他身后的将士们齐声高呼万岁,声震九霄。
李景初骑马在后,身后的马车里,萧氏轻轻的掀起马车窗帘的一角,露出一双如秋水般明澈的眸子。
她望着长安城巍峨的城门,指尖在窗棂上微微发颤。
二十年前,她正是从这个城门风风光光地嫁入晋王府。那时街道两旁跪满了百姓,红绸铺地十里,金丝楠木的凤辇上缀满南海明珠。
一滴清泪突然落在她的手背上。
李景初瞥见这一幕,不动声色地递过一方素帕。
囚车中的颉利似乎有所感应,回头望向萧氏的马车,目光恰好与她对视。颉利看到萧氏,浑身一颤,仿佛见鬼一般。
“他认出你了?”
李景初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对萧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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