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一没有考虑多久，便同意了陈岭开出地价码。不过他要求，在警察找到丰南之前，把自己的丰南户籍销掉。
如果背上杀死农业部长的罪名，下半辈子只能回污染了。要是销掉丰南户籍，改头换面，还有从新来过的可能。毕竟，他已经见了世面，身价过千万，再回污染区过苦日子，心有不甘。
卜一回到小镇，坐上开往县城的公交车。
到了县城，他买了两张不记名电话卡，找了一家不要身份证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装上新卡后，卜一给陈岭发了条语音信息：新号码。
十分钟后，陈岭用另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
“洪州县城，好像离楠木山市有三百公里。”
“楠木山还没很紧张，你先住下，等消息。”
洪州县是个农业县，眼看着就要开春，县城里来了很多来自荒漠区找活的流民。警察以查身份证为由，趁机敛财。
这天晚上，卜一躺在床上玩手机，从楼道传来敲门声。
“警察查房。”
卜一像是惊弓之鸟，简单收拾一番后，直接从窗户爬出去，沿着下水管滑到一楼。
小旅馆的后门是一条三四宽的巷子，白天少有人走，到了晚上鬼都打得死人。
刚刚走出几十步，前面就有两人拦在路中间。往回走，同样被两人拦住。
“干什么的？”
“路过的。”
“骗人，我看到你从旅馆三楼下来。说，是不是小偷？”
看着对方凶巴巴的样子，卜一忍不住想笑。这些地里鬼，还知道跟在警察后面捡漏。
“有什么话直说吧。”
“算你识相，给五千块过路费。”
虽然卜一的资产过千万，却知道普通百姓的日子非常拮据。特别是荒漠区来的流民，没有身份证、纳税账号，只能打黑工，累死累活干一个月，收入也不过二千块。对方开口就是五千，显然是狮子大开口。
“没钱。”
“没钱，送治安所，做半年的义工就老实了。”
看着气势汹汹的四人，卜一有些想笑。若不是警察就在附近，他早就动手了。
一名黄头发揪住卜一的衣领，喝道：“楠木山的内阁部长知道吗？”
“不知道。”
“爷做的。”
卜一不禁哑然失笑，冒充楠木山案的凶手，脑子得进多少水啊！
“你还笑得出来，给钱！”
“没钱。”
“这个好商量，给爷当驴，给你口饭吃，怎么样？”
在农业区，有很多劳工贩子，手里有大把的流民，靠介绍工作抽头获得收入。卜一不想多事，点头答应了。
四人大喜过望，白捡了一头驴。
半个小时后，卜一被带到城郊一处空仓库。
当他们在灯光下，看到卜一的穿着打扮，愣了一下。这个流民有点牛，居然穿着新棉衣。
这家伙不像是流民啊！
四人不由分说，将卜一按住，强行搜身。
这一下，惹恼了报丧鸟，一人一拳打倒在地。
“连狗爷都敢打，不想活啦。”
卜一动了真火，对着那人脑袋就是一脚。
狗也敢称爷，什么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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