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三十出头，右手小指只有半截，脸上有一道十厘米长的刀疤，一看就知道是在刀头讨生活的主。
卜一暗叫不妙，心想这回上贼船了。
“你叫什么名？”
卜一挠了挠头，叫什么好呢？
从污染区出来后，他叫黑蛮，结果在临口、丰河大杀四方，坏了名头。
后来改名卜一，遭到金沙泉的武老板算计，杀了内阁部长，再杀武老板本人，这个名也废了。
河边，一群水牛在啃食刚刚长出来的嫩草。卜一心里一动，名字就是个称呼，随便取一个得了。
“老爷，您叫我水牛好了。”
船老大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是人名吗？”
“比狗剩、二驴、老臭强多了。”
船老大若有所思，问道：“刚取的名吧。”
“水牛是我的大名，很少有人叫。”
水牛兄弟，你会什么？
“什么都会，什么都不会。”
船老大点了点头：“我懂了。”
这是一艘两百吨的散装货船，专门从海港、大船转运物质，送到内陆地区。此时船舱是空的，船上只有船老大、驾驶员和他三人。水牛靠在驾驶舱外，翻看手机。
船老大看了一眼，眼角抽了一下。这个自称是流民的小子，用的手机居然比自己还好！
打开手机后，水牛给陈岭发了条语音：杀猪。
十分钟后，陈岭立即回复：放心，该是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等了一刻钟，对方没有再说什么，立即关机。
船老大看了，忍不住吐槽：“这年头，不玩手机的人很少了。”
“没钱。”
太阳升了起来，水牛被晒得浑身暖洋洋的，靠着驾驶舱睡着了。
临近中午，水牛耳边传来鸟叫声。睁开眼一看，发现那对白颈乌鸦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三米外的船帮上，歪着小脑袋看着自己。
报丧鸟！
这一对畜生的辨识度非常高，要是因为它们被人认出来，多冤啊。正想着要不要相认时，船老大开口了。
“水牛兄弟，是不是你养的鸟，已经跟了一路了。”
“养过一对，后来自己跑了。”
水牛这一开口，一对乌鸦立即确认，眼前这位就是自己的主人报丧鸟。
“养什么不好，养乌鸦，太不吉利了。”
“乌鸦可是最聪明的鸟。”
“我倒没什么，一会儿上了海船，让那些牲口看到，弄不得当场就得动枪。”
水牛想了想，冲着一对乌鸦说道：“一边玩去。”
雄鸦从货舱一角叼了个矿泉水瓶，扔到主人面前，哇哇叫了一通。
“你个鸟人，口渴了随便对付得了，喝什么矿泉水？”
雄鸦非常不满，飞进驾驶舱后面，叼出个纸盒，扔到水牛面前。
“金星二锅头！”
雄鸦非常得意，哇哇叫了几声。
“你想喝酒？”
呱、呱、呱……。
水牛忍不住破口大骂：“哪个缺心眼的，教你们喝的酒？”
船老大忍不住问道：“你的鸟真是在讨酒喝？”
“看样子是，可以前从没喝过。”
“试试不就知道啦。”
在船上，酒是必备品。船老大从墙角摸出没喝完的半瓶二锅头，拿着一个碗，走到货舱里。碗放在地上，往里面倒了二两白酒。
没等人走远，俩畜生立即飞了过来，当众开喝。
“我日，乌鸦喝酒，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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