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双方对上眼到出手,间隔不过十秒。
为了能拍到高清大图,操作手将固定翼无人机盘旋降低高度。就在镜头晃动的时候,两人干起来了。
等清晰大图重新传回来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黑蛮冲到对手身边,抢过腰刀,与其他七人对峙。壮得跟狗熊似的大鹅,倒在地上,以头部为支点,原地转圈。
在大熊的咽喉位置,一块十厘米长的黑布飘动,鲜血喷涌而出。
一名壮汉颤声问道:“你是黑镖?”
黑镖,白沙省污染区、荒漠区的传奇人物,其标志性武器是一支带着黑布的飞镖,十米之内百发百中。
虽然世界已经进入了网络时代,二五仔也学会了与时俱进,摒弃了扫街收保护费的模式,可污染区、荒漠区已经被世界遗忘了,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
相比刀枪、弓箭,飞镖在中距离格斗中更加突然、更加难以防范。在这样的背景下,黑镖横空出世。
黑镖不是特定指向一个人,而是传承。拥有飞镖绝技的人,从不炫耀,从不在人前展示。不到生死关头,从不出手。一旦出手,就是绝杀。
黑蛮没有说话,从大腿上又摸出一把飞镖,扣在手上。
“大熊死于决斗,我们可以不计较。不过,这娘们必须带走。”
阿依娜发狠了,冲上前去,按住还没的死透的大熊,掏出匕首,将茶壶把割下。
哇靠!
现场的七人、车上看直播的科考队员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夹紧双腿。
“打架,我不是男人的对手,割这玩意,轻车熟路!”
荒漠区几个定居点,相继传来猛男被割的消息。原来,元凶就是这个万人迷。
阿依娜意味深长的看了黑蛮一眼:“老公,你可要对我好啊。”
“必须的。”
黑蛮吓得腿都软了。刚才跟大熊对峙,生死一丝,都没这么紧张。
如果是正常分手,母豹子不会动用私刑吧。
七名壮汉凑到一起商量。
“猴子杀了。”
“母老虎太狠,不能留。”
“杀了太可惜。”
“就是先败败火。”
商量完毕后,七人朝黑蛮逼去。黑镖厉害不假,可一旦暴露在对手的视野下,战斗力减半。
黑蛮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牵着阿依娜的手慢慢后退。
一号车上,武贝尔兴奋地报告:“老师,驻军作战中心确认,那个死者和其他七人在军部黑名单之列,可以发起远程攻击。”
“不会把我们一路轰了吧。”
武贝尔叭叭敲了几下,屏幕里立即出现一名中校军官。
“教授放心,远程火炮的精度在十米以内,杀伤半径为三十米。现在担心的是跟七人对峙的那一对男女。”
“他们是没有国籍、户籍的流民。”
“这我就放心了。教授,我现在要接过无人机的指挥权,请您传输密钥……。”
二十秒后,密钥传输完成。在军方的远程操控下,无人机升到两百米高空,传回实时坐标。
“攻击准备已经完成,将在两分钟之内发起攻击。”
教授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问道:“小龙,狗项圈是什么版本?”
“最新的4.0。”
“带小喇叭……,马上通知大马猴逃命,真的用来切片研究,可惜了。”
黑蛮和阿依娜荒野中行进,跟对手始终保持十五米远的距离。这样的距离,既方便迅速逃脱,又有利于自己用飞镖发起攻击。
这时,项圈突然传来武贝尔的声音:“黑哥,军方要对那七人发起攻击,你赶紧跑。”
黑蛮吓了一跳。对方重复几次后,确认声音是从项圈发出。扭头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军人。
要说污染区、荒漠区真正的王,还属边防军。
五洲国的北边、西边是大面积的荒漠,同时也是跟临国的边界线。对于这些只产风沙、不产粮食的不毛之地,各国的争议仅仅停留在口头阶段。为了宣誓主权,驻军必不可少。
驻守战略要地、主要城市的军队,有军规的约束,还算中规中矩。而无人区的连排级巡逻小队纪律松散,需要什么就标榜什么,看谁不顺眼,就安个敌特的罪名,武力镇压。
所以在荒漠区,边防军人不仅要保家卫国,还兼职治小儿夜啼。
“不要看,军队从三百公里以南发起攻击。”
这一句话,阿依娜也听到了。两人瞬间变脸,一路狂奔。为了防止敌人追击,阿依娜在前跑,黑蛮断后。
听老兵们讲,攻击距离越远,威力越大。当年的超级弹攻击,来自一千公里以外。一枚下来,一千平方公里之内化为焦土。
也是他命不该绝,刚刚跑出十多米远,就发现前方有一个野猪刨出来的泥坑,底部有污泥。没有片刻犹豫,跳了进去。
身体刚刚落地,身后爆出一团耀眼的光芒。紧接着地动山摇,一股强大的力量卷起尘土横扫过来。耳边传来野牛般的咆哮,一堵土墙碾压过来,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阿依那的哭声。
黑蛮努力睁开双眼,立即看到眼前一片血红的世界。阿依娜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响,根本听不出在说什么。
大约过十来分钟,周围传来嘈杂声。听声音,应该是教授带人前来救援了。在他们的帮助下,黑蛮被从土里刨了出来,压力立减,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一股清凉的水从额头淋下,有人帮着轻轻搓洗。
黑蛮意识到,刚才是边防军发起了攻击,自己被波击到了。他并没有急着爬起来,而是躺在地上,开始运功疗伤。
十岁那年,黑蛮毒性发作,被扔到荒野中。就在他即将灯枯油尽时,遇到了自己的老师。
老师救了他,并传授武功、黑镖。凭借这一身功夫,在恶劣的污染区活了下来。刚才,同样是凭借这副铁打的身躯,扛住了攻击波。
感觉身体有所恢复后,黑蛮伸出双手,在空中乱捞。阿依娜见状,一把抓住。
而后,他拉着阿依娜的手,放在右大腿的武装带上。
阿依娜聪明绝顶,从一个格子中掏出一个手指长的竹筒。
“剥掉蜡皮,你一粒,我一粒。”
虽然声音沙哑,阿依娜还是听明白了,一一照做。
随着丹药入口,一股暖流遍全身。身体也由麻木不仁,感觉到了阵痛。
能感觉到痛楚,说明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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