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开支，自然就得更加努力干活，这让黑蛮很不爽。
在污染区的定居点，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更像野兽版的爱情宣言。他们完全回归自然，没有结婚一说，只要对上眼，草垛、山洞、沙滩……，哪里火山爆发，哪里就是爱巢。云雨之中畅游十分钟，成本仅为300卡路里。
来到文明世界，这样的福利消失了。为了将九尾鸡婆弄到手，黑蛮每月的花费在五千左右，折算成猪肉是三百斤，每次十五斤……。
九尾鸡婆三十出头，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七十五公斤。黑蛮曾在临口镇偷偷询问过，像阿依娜级别的女子，每月没有一万五千块，根本拿不下来。
为了提升自己的档次，得挣钱！
正研究挣钱门路时，经理哈斯找上门来了。
“满老弟，我听人说，污染区、荒漠区的妖鸡像家养鸡一样，早晨放出去，傍晚自己知道回来，有没有这回事？”
“有，我以前就是这么养的。鸡场的鸡，我走到哪里，它们就跟到哪里。”
自从来到鸡场后，就有意吹骨笛给鸡听。早晨出笼、傍晚回笼、投喂食物的笛声都不一样。仅仅过了半个月，这些野出范的妖鸡变得无比听话，工作量减少一半，让项家兄弟惊为天人。
若干年后，当他重新遇上中都大学的林教授后，师父所说的巫术，在文化人眼里叫作条件反射。至于天上的老鹰是如何形成条件反射的，老学究不得而知。
项诚有些搞不明白：“鸡场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放在外面去？”
“东坡农场的夏粮快熟了，老鼠、兔子、山雀天天蹭吃蹭喝。农场老板听说咱家的鸡吃肉，问能不能赶鸟、捉老鼠。这事要能做成，既可以省一笔饲料钱，又能得到狩猎费，一举两得。”
兄弟两听了这话，顿时两眼放光。一千多只妖鸡放出去，最能少顶四五十个猎人。
“可以表演一下吗？”
黑蛮看了看挂在休息室墙上大钟，快到下午喂食时间，立即招呼项家兄弟动起来。
今天的晚餐，是一只重量百斤左右的盘角山羊。这是列入国家保护名录的动物，在北部高原产泛滥成灾。当然，对于牧场来说，只要有人敢卖，他们就敢买。
山羊放出来后，也不怕人，在草坪上悠然自得地吃草。妖鸡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物，躲在黑蛮后面，等候指令。
见此情形，哈斯没了底气，说道：“要不要来上一刀？”
妖鸡的食谱中，肉食占一半，谷物和杂青草占一半。这些小家伙被培养出了狼性，只要闻到了血气，就会不顾一切发起攻击。
“不用。”
四人退到二十米外，黑蛮将骨笛含在嘴里，吹了起来。
与此同时，项家兄弟拾起石头，朝山羊砸去。山羊受到惊吓，撒腿就跑。
听到进食的号子，数以百计的鸡从草丛中飞出，朝这个庞然大物扑去。
双方逐了五分钟后，几只大公鸡找到了机会，高速俯冲，落到山羊背上。利爪抓进皮肉，稳稳站立，开始疯狂进食。
剧痛让山羊更加疯狂地奔跑。闻到血腥味，上千只鸡开始了前堵后追。
一刻钟后，山羊累得跑不动了，站在原地哀嚎。几只鸡王级公鸡从趁机空中发起突袭，啄去山羊双眼。
哈斯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是什么法术？”
“驯鸡大法，跟污染区的一个老头学的。”
哈斯连声说可惜：“要是录下视频，最少能卖二十万。”
猎杀保护动物的场景，你就是敢录，网站也不敢播出。官府查下来，大家都得穿上黄马甲去扫大街。
当密密麻麻的妖鸡如秃鹫一般挤上前时，远在三十米外都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半个小时后，盘角山羊只剩下一堆白骨。以山羊为中心，五十平方米之内的草被连根刨起。想在完全恢复，致少得两年。好在放养区足够大，经得起折腾。
领教过黑蛮对鸡群的掌控力，当晚哈斯叫来牧场的总经理，跟三人商谈相关事宜。谈话的内容也很简单：加钱。
总经理是从中都来的精英，中等身材，四十来岁，一副聪明绝顶的模样。
“我们的基本操作是这样，野外放养，节约出来的肉饲料，分你们五成，东坡农场支付的狩猎费用，分你们三成。”
项诚想了想，说道：“这么算太麻烦，商总就说多少钱得了。”
两名高管凑到在一起低声商量片刻后，商总拍板了：“只要达到了东坡农场的要求，每月加一万。超额完成任务，每月加一万五。”
项家兄弟舞了舞拳头，当即表示同意。马鞍本地的壮劳力，一年混个两万块钱，就可以到处显摆了。一个月一万块，这样的薪水，可以和中心区的工薪阶层平起平坐了。
“价钱谈好了，接下来就看满黑兄弟能不能说服我们。”
黑蛮将自己的设想、做法，以及过往经验一一细说，听得两位老总连连点头。
六月五日下午，哈斯找到黑蛮。此时，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三人躺在空调房的地板上，一动不动。文明人真会玩，大热的天，竟然可以制造出一个喷出冷气的机器。
“满老弟，你是不是从污染区来的黑毛怪？”
尽管临时老婆每天晚上都帮着刮毛，涂最新的脱毛剂。可皮肤还是现出与众不同的青灰色，接触时间长了，自然能看到。
“我不是黑毛怪，来自荒漠区。”
兄弟，看你是个人才，哥哥跟你句实话，治安所的苗警长，下午五点会来见你。”
当年在污染区的与荒漠区的交接地带，他亲眼目睹一名无国籍白人在与边防军士兵争吵中，推了士兵一把。士兵夸张的倒下，旁边的士兵立即开火，将白人打成筛子。参照自己的所做所为，打成筛子，那是从轻发落。
经理离去后，项家兄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旦坐实了黑蛮的真实身份，两人脱不了干系。罚做义工是轻，要是剥夺农业区户籍，贬到荒漠区，那就是永世不得翻身。
黑毛怪光棍，可以一跑了之。
“黑爷，您倒是出个主意啊。”
“今天早上鸡群没有喂活食，好像饿坏了吧。”
“这个时候你还考虑鸡干什么？”
“我想让鸡替我干件缺德事……。”
听了黑毛怪的计划，兄弟俩半天合不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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