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人中了枪，拼命往树林里爬。简峰又扔了一个黑球，将两个直接炸翻。
“简爷，刚才扔的是什么玩意，和五雷轰顶一样可怕。”
“梅国产的香瓜手雷，军人的标配。”
厉害了我的哥，为了对付几个毛贼，连手雷都用上了。
黑蛮提着枪，准备往路边的树林里钻，被简峰一把拦住。
“干什么？”
“林子里好像还有他们的同伙。”
“不用。”
简峰从车上拿来两枚手雷，交到黑蛮手上。
“很简单，右手握住柄，左手拔出插销，扔出后手柄弹起自动打火，十秒钟后爆炸。”
黑蛮站在路边，先往树林里扔了几块石头，倾听动静，然后一连扔了两个手雷。
爆炸过后，树林里传来了一阵惨叫声。紧接着，有人发起反击，子弹从头顶嗖嗖飞过。
“跑啊……。”
商务车开出约五公里，来到一条小河边。
简峰、黑蛮下车警戒，阿娇提着水桶清洗车身。
刚才的爆炸，让前档风玻璃粘满带着血糊的尘土，如果被警察撞上，估计要去治安所解释几天。
摸着子弹打不穿的玻璃，黑蛮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老爷，您这是什么车？”
“防弹车。这一辆车就是两百万，相当于十辆普通车，可以换四十亩地……。”
“厉害。这玩意如果贴在衣服上，那就刀枪不入了。”
“没文化不是，那叫防弹衣。”
“哪里有卖的，我出钱买两件。”
“想得美！”
五洲国对枪支实力分级管理。中心区完全禁枪，工商业区限制数量，农业区办理执枪证，至于边远地区，鞭长莫及。而防弹衣属于严格管控产品，不管是买方还是卖方，一旦被警察抓到，坐几年牢暂且不说，一张罚单就足以将你送进医院IUC病房。
听到简峰的介绍，黑蛮心动了。像他这种人，只要落在警察手上，就没有好下场。一件防弹衣的罪行，算不了什么。
一九九零年十月十五日，上午八时，简峰一行开进了丰南市码头的一处粮食仓库。
丰河废弃后，在南边二十公里处，新建了一座城市，叫丰南市，虽然叫做市，其实只是座小镇，常住人口万余人。近些年来，跟朝阳国的关系有缓和，对外交往增加，丰南逐渐热闹起来。
粮仓老板是一位混血人，四十左右，身材高大。这家伙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只有看到阿娇时，才露出猪哥似的笑容。
“老虎崽，圈养的？”
“是。”
野生的老虎，春季产崽，秋季断奶。而圈养的老虎食物充足，繁殖季产生变化。
“母老虎跑到丰河啦？”
“是。”
黑蛮忍不住高看了老板一眼。能问出如此专业的问题，老板铁定是业内人士。
“卖不卖？”
简峰忍不住问道：“您还做这号买卖？”
“卖米能赚几个钱！”
“猎物到手，一定卖给你。”
将三人安顿在一个套间后，老板转身离开。
黑蛮有些不解，问道：“简爷，您不是说这家粮仓是金沙斗的儿子吗？”
“说话注意点，是经销商，不是儿子。”
阿娇解释道：“金沙泉将大米卖给这家老板，由他在当地销售，并出口到朝阳国。”
“朝阳国不是我们的敌人吗？”
“我们跟朝阳人有仇，可跟他们手上的梅刀、黄金、人参没有仇。”
五洲国跟朝阳国一战过后，所有经贸往来、人员交流被严令禁止。不经许可私自进入对方国度，视为间谍行为，直接跳过调查、审判、定罪环节，免费赠送7.62毫米子弹若干。
丰南经济落后，税源匮乏，当地官府为了填饱肚子，对两国间的民间贸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金沙泉的粮食在丰南有两种包装。一是按国标生产，外包装、产品等级跟国内一样，主要供应本地市场。二是简包装，除了产品标识、重量，商标、销售企业、生产厂家、出产农场、执行标准、生产批次通通没有，这样的粮食专门用来出口朝阳国。就算被海关查获，也扯不到金沙泉的身上。
这一次，简峰来丰南，猎虎只是借口。其实想实地摸情况，试探地方官府的态度，看看有没有可能开一家专营出口的分公司。神通广大的粮仓老板知道消息后，自然没有好脸色。
安顿下来后，简峰、黑蛮往腰里别了一支红星手枪，带上阿娇出去逛街。网上有段子说，在丰南，如果身上不带把枪，遇上熟人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丰南的城市格局很简单，四条城市主干道将城区划成井字形。井口位置是闹市区，居民区、小工厂、小作坊、车站、码头在外面围了一圈。
进入闹市区后，丰南特色的商品，让三人目瞪口呆。
衣衫褴褛的流民男女，站在人流密集的地方，脖子上挂着价格表。仅凭这一样，丰南落后了其他城市两千年。
列入国家保护名录的动物，在市场上公开出售。大的卖肉，小的直接卖活物。
虎骨、象牙、犀牛角、貂皮、熊掌，每一样能在内地兑换三年义工的动物制品，在这里明码标价。
内地禁售的步枪、猎枪、高压汽车、强弩、手雷，和卖五金的店铺打隔壁。为了招揽生意，老板时不时打一发空包弹。
至于鸡院、牌馆、单挑王之类的店铺，在这里属于低炭环保的优质产业。
正走着，一名肩扛步枪的汉子拦住去路。两人吓得不轻，立即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枪。
“老板别激动，蔽人姓朴，劳务中介，这是我的名片。”
“您真是劳务中介？”
“看那里，全是我手下的民工。”
顺着男子手指之处，十米外的小巷站着一群衣不遮体的男女。
三人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内地城市的劫匪，都没有眼前这个劳务中介张狂！
“老板是做什么买卖的？”
“临口金沙泉。”
“就是有八十家农场、五十家牧场、三十家林场的金沙泉。”
简峰点了点头。虽然汉子将金沙泉的规模直接加了个零，不过，听着还是挺顺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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