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治安所,所长亲自出面接待,将简峰请进小会议室,咖啡、点心、果盘,不要钱似的往桌子上摆。
简峰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今天是怎么回事,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来丰南之前,他做了充足的准备,在网上查阅了好几天。有网红表示,丰南是五洲国的另类。特别是丰南警察,身兼多职,治安、税警、城管、市政一锅煮,非常难缠。
“简先生,您的消息很灵通啊。”
“所长老爷过奖了。做生意嘛,消息为王。”
所长和警长相视一笑,知道消息为王就好。原本想指点一二,没想到这小子自己绕进去了。
“我听说,五洲国跟朝阳国关系有松动的迹象,准备开启贸易通道,是不是真的?”
“简先生,您是为这事来的丰南?”
“对,金沙泉想在丰南开一家分公司,专做粮油进出口贸易。”
所长使了一个眼色,警长心领神地,立即出去。两分钟后带着一名女警进来了。
“这是治安所的专职税警。”
简峰傻了眼。难怪服务态度这么好,有原因的。
“简先生,我不跟你废话。想要在丰南有保障,首先要成为纳税人。想要从官府渠道获得有用消息,纳税人优先。现在你要先做一件事,注册成为纳税人。”
“那我去工商局注册一家贸易公司,再来您这里纳税,充您的业绩,怎么样?”
所长哼了一声:“想得美!”
一旁的警长指点道:“简先生,金沙泉先在丰南注册一家办事处,成为纳税人。等贸易通道的事落实后,再申请公司营业执照。”
从进来到现在,所长没有正面回答简峰的问题。简峰知道,这事有些难办。
“行吧。”
“你立即通知金沙泉总部,跟丰南工商局、还有你这个申请人,就在我这里,三方互动,将章程办下来。”
工商局的办事效率极快,加上金沙泉早有准备。半个小时不到,金沙泉丰南办事处的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全办下来了。
五分钟后,办事处的第一单纳税记录诞生了,漂亮的税警姐姐将一张十万元的税务发票摆在简峰面前。
简峰很会来事,直接转了十五万元。
所长满脸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连警长的名片,一起递给简峰。
“您现在已经是丰南的纳税人的,有什么事打电话,慢走不送。”
简峰傻了,十五万就换了两张名片?
“两位老爷,开通贸易通道的事,还没说呢。”
“不急,咱们喝茶、吃水果。”
专职税警面前,已经换成了治安联防费专用发票。
“老爷,我的仓库、办公地点还没着落呢,联防自动报警系统怎么走到前面啦?”
“保护纳税人,是我们的职责。”
大街上被花臂男打得死去活来的流民、被抢走渔获的渔民,怎么没见你们去保护!
美女警察开口说道:“自动报警系统免费安装,年费分为三个等级,A级十万,B级六万,C级三万,D级一万。”
“怎么说话的,金沙泉必须是A,级别低了那是丢脸。”
简峰快哭了。我想丢脸,您老人家不让啊!
滴的一声,十万块钱又没了。
看着人畜无害的税警离开,简峰长出了一口气。
“看在你是个实在的生意人,我就跟你说一说两国开放贸易通道的事。中央政府决定在丰南发放三张贸易牌照,一张粮油、一张日杂五金、一张纺织服装……。”
“我靠,这不坑人吗?三张牌照,像我们样没背景的小公司,有机会吗?”
“您说得很对。三张牌照,估计上面的关系户都要打破头。所以,我们充分发挥了丰南的地方特色,挂牌出售,每张一千万。”
一千万,在公司的承受范围之内。简峰拿着手机,立即给老板发信息。所长看在眼里,没有吱声。
“从地方利益的角度出发,我们不希望中心区的大佬,跑到小地方来抢食。所以弄了个办法,抢牌照。哪个抢到牌照,再交一千万,把流程办下来。”
“怎么个抢法?”
“鲨鱼滩。”
简峰腾的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咱是文明世界,是代表国家意志的官府,怎么玩起江湖手段来了?
所长一声苦笑:“我们也不想这么干。消息一出,潜伏的老虎、水底的走私大鳄全冒了出来。市长大人、局长老爷,被堵在办公室,连上厕所的机会都没有。后来,这些老黑觉得这么搞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想到了鲨鱼滩。实话跟您讲,我们更愿意跟你们这些没有通天背景,跟暗黑世界没有瓜葛的正经公司打交道。在您面前,我还敢称一声爷。可在他们面前,当孙子都不够资格……。”
简峰半天没回过神来。用决斗的方式,决定公司牌照,如今的商战真有这么狠吗?
“金沙泉我知道,拿块粮油牌照应该玩得转,我先给您登记。当下的规矩是:一块牌照一个人,十一月份的某天,在鲨鱼滩死磕,最后活下来的三个人,拿走牌照。如果您有合适的人,到时候带出来便是。如果没有,也不急着离开。那些抢到粮油牌照的人,就是个空架子,大概率会给金沙泉一口汤喝……。”
这事太大,得跟老板汇报。简峰也不矫情,掏出一个大红包,放在桌子上。
“老爷,我还有事,这一万块钱,让兄弟们吃顿好的,就当我今晚请了。”
所长满脸堆笑,起身将简峰送了出去。被商人用钱砸脑袋的感觉,真好啊。而本地的大佬,大多是街刀仔、花臂男出身,一言不合就露出野兽本性。
花出二十多万,简峰享受到了纳税人的权利,被两名警察送回住处。
在楼下,简峰拿着手机给老板发消息。之前在治安所的谈话,他已经做了录音。这会儿有机会,全发了出去。
进了房间,发现阿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机音量开得很大,双手捂着耳朵,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黑毛怪呢?”
“正和那名朝阳国的女奴苦练摇床绝技呢。”
“房间不够呢,晚上怎么住?”
“小黑哥说了,床够大。”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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