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惊污蔑之波,困厄意难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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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窗外的风声呼啸着,似是恶鬼在咆哮,让人心生寒意。

碎玉轩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夏冬青身着素色宫装,眉如远黛,眸若星辰,此刻她的心如坠冰窟,方才小福子那惊恐的神情、颤抖的话语,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

“违禁药品……齐妃……”她喃喃自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手掌微微发麻,却浑然不觉。

温实初的药箱怎会有违禁药品?

这分明是有人蓄意栽赃!

齐妃向来与她不对付,这次恐怕是借题发挥,要将她与温实初一并打入深渊!

她猛地站起身,衣袂翻飞,带起一阵疾风,吹拂在脸上,有丝丝凉意。

“小福子!”她厉声喝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寂静的轩内回荡。

小福子一个激灵,连忙跪倒在地,头垂得更低了,额头几乎贴到了地面:“奴才在!”

“速去打探,务必查清温太医药箱里究竟是何种违禁药品,又是如何被发现的!还有,齐妃那边有何动静,一并报来!”夏冬青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让小福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嗻!”小福子不敢有丝毫怠慢,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门外的风声还在呼呼作响。

夏冬青在房中来回踱步,焦躁不安,脚下的青砖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她深知,此事绝非偶然,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会是谁?

华妃?

皇后?

还是……安陵容?

她脑海中闪过一张张面孔,每一个都带着虚伪的面具,让她不寒而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刻都像是被拉长了一般,煎熬无比。

夏冬青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响,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玉佩,那是温实初送她的,温润的触感此刻却无法给她带来丝毫的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小福子终于回来了。

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焦急,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小……小主,奴才打听到了……是……是齐妃娘娘……她在温太医的药箱里……发现了……发现了……”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发现什么了?快说!”夏冬青厉声催促,心头的焦虑已经达到了顶点,她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也有些发紧。

“是……是麝香!大量的麝香!”小福子终于一口气说了出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惧,“齐妃娘娘说,温太医……温太医意图谋害后宫……已经……已经上报皇后娘娘了!”

“麝香?!”夏冬青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双腿也有些发软。

麝香是宫中禁药,一旦被发现,轻则杖责,重则……她不敢再想下去。

温实初为人正直,医术精湛,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分明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让她的肺部有些刺痛,问道:“皇后娘娘怎么说?”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已经下令……将温太医……关押起来了……”小福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了。

“关押?”夏冬青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身体晃了晃,手扶着桌子才稳住身形。

她知道,一旦温实初被关押,想要再救他出来,就难如登天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立刻行动!

她猛地转身,向外冲去,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带起一阵微风。

“备轿!去景仁宫!”

景仁宫内,灯火通明,烛台上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宫殿内,金色的琉璃瓦在灯光下闪耀着光芒,墙壁上绘着精美的壁画,描绘着神话传说中的场景。

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柔软而厚实,踩上去没有一丝声响。

皇后端坐在上首,头戴凤冠,身着华丽的宫装,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喜怒。

齐妃站在一旁,穿着鲜艳的服饰,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不时地用挑衅的目光扫向跪在地上的温实初。

温实初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他的身体却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温实初,你可知罪?”齐妃尖锐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臣……不知。”温实初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哼,还敢狡辩!”齐妃冷哼一声,转头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臣妾亲眼所见,温实初的药箱里藏有大量麝香,这可是宫中禁药!他定是受人指使,意图谋害后宫众人!请皇后娘娘明察,严惩不贷!”

皇后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扫了温实初一眼,然后缓缓开口:“温实初,你可有话说?”

“臣……”温实初刚要开口,却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

“皇后娘娘,臣妾有话要说!”夏冬青快步走进殿内,她身姿轻盈,犹如一只蝴蝶。

她向皇后行了一礼,然后转头看向齐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愤怒。

“夏贵人?”齐妃一愣,显然没想到夏冬青会突然出现。

“你来做什么?这里没你的事!”

“齐妃娘娘此言差矣!”夏冬青冷冷一笑,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温太医是臣妾的故交,他的为人,臣妾最清楚不过。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这其中,定有蹊跷!”

“蹊跷?”齐妃冷笑一声,如今他出了事,你自然要为他开脱!只怕你们二人是狼狈为奸,共同谋划此事!”

“齐妃娘娘慎言!”夏冬青厉声喝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只觉得怒火在胸中燃烧,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臣妾与温太医清清白白,绝无私情!你如此污蔑,是何居心?”

“污蔑?”齐妃冷笑,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夏贵人,你敢说你与温太医没有私情?你敢说你没有指使他做出这种事情?你敢对天发誓吗?”

夏冬青被齐妃逼得步步后退,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漩涡中,愤怒、委屈、无奈等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知道,齐妃这是要将她一起拖下水。

“夏贵人,你可有证据证明温太医的清白?”皇后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夏冬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此刻她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她必须找到证据,证明温实初的清白,否则,她和温实初都将万劫不复。

她看向温实初,温实初也正看着她,两人的目光交汇,传递着信任与鼓励。

“臣妾……”她刚要开口,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宝鹊,你在这里做什么?鬼鬼祟祟的,莫不是想偷听?”正当夏冬青感到无力,却又努力思索对策时,殿外突然传来的一阵嘈杂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宝鹊,你在这里做什么?鬼鬼祟祟的,莫不是想偷听?”这声音尖细而刻薄,正是齐妃身边的掌事太监。

夏冬青眼中精光一闪,仿佛在绝境中看到了一线生机。

宝鹊?

安陵容的贴身宫女?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心中浮现。

“皇后娘娘,臣妾恳请传召安陵容的宫女宝鹊!”夏冬青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齐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想阻止却又无从开口。

皇后则微微挑眉。

“传宝鹊。”皇后淡淡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

不多时,宝鹊便被带到了殿内。

她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害怕极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汗味。

“奴婢宝鹊,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齐妃娘娘,参见夏贵人。”宝鹊的声音细若蚊蝇,头垂得更低了。

“宝鹊,抬起头来。”夏冬青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宝鹊的身子猛地一颤,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一张苍白而惊恐的脸,眼睛里满是恐惧和慌乱。

“宝鹊,本宫问你,你今日可曾去过太医院?”夏冬青紧紧盯着宝鹊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奴婢……奴婢没有。”宝鹊的眼神闪烁不定,声音也有些颤抖。

“没有?”夏冬青冷笑一声,“那本宫问你,你今日午后,可曾离开过储秀宫?”

“奴婢……奴婢……”宝鹊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紧紧咬着嘴唇,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宝鹊,你可要想清楚了!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夏冬青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

宝鹊的身子猛地一颤,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婢……奴婢……”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说!你今日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夏冬青步步紧逼,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宝鹊耳边炸响。

“奴婢……奴婢去了太医院……是……是安答应……安答应让奴婢去的……”宝鹊终于崩溃了,她哭喊着,将事情的真相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原来,安陵容嫉妒夏冬青得宠,又恨她与温实初交好,便想出一石二鸟之计,陷害温实初,打击夏冬青。

她让宝鹊偷偷将麝香放入温实初的药箱,再指使齐妃去“发现”,从而将温实初置于死地。

“安陵容!”夏冬青咬牙切齿,她万万没想到,安陵容竟然会如此狠毒,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牺牲无辜之人的性命!

“来人,将安陵容给朕带过来!”皇帝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严。

原来,皇帝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此刻终于忍不住现身了。

安陵容被带到殿内,她面色惨白,身体瑟瑟发抖,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事情败露。

“安陵容,你可知罪?”皇帝的声音冰冷如霜,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中捞出来的一般。

“臣妾……臣妾……”安陵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好一个‘臣妾不知’!”皇帝怒极反笑,“你身为嫔妃,不思贤良淑德,却心狠手辣,陷害忠良!朕今日若不严惩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来人,将安陵容禁足三月,无召不得出!齐妃御下不严,降为答应,罚俸一年!”

皇帝一声令下,安陵容和齐妃便被带了下去。

温实初也得以洗清冤屈,无罪释放。

夏冬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无力,险些瘫倒在地。

她知道,这后宫的阴谋不会就此停止,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在这吃人的皇宫中生存下去。

这时,小福子匆匆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主主,方才有人送来一封信。”

夏冬青接过信,只见信封上空无一字。

她心中疑惑,打开信封,抽出信纸,上面只写了一行字:小心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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