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新事惊宫闱,危情困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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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妃……”

皇帝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夏冬青的心头。

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如擂鼓般猛烈跳动的声音,仿佛要冲破胸腔。

殿内,朱红色的立柱冰冷地矗立着,烛火摇曳的光影在墙壁上扭曲晃动,原本就凝重的气氛,此刻更是压抑得让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丝丝的凉意。

夏冬青的目光紧紧锁住皇帝那张阴云密布的脸,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知道,苏培盛这个老狐狸,定是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要命的话。

原来,安陵容为了陷害夏冬青,故意将一封伪造的书信放在苏培盛容易发现的地方,苏培盛捡到这封信后,便将消息告知了皇帝。

苏培盛退下后,皇帝冷冷地盯着夏冬青,那眼神像一把锐利的刀子,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剖开,看穿她内心所有的秘密。

“夏妃,朕听闻你近日与宫外之人有书信往来,这可是大罪。”皇帝的声音冰冷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像一道惊雷,在夏冬青的耳边炸响。

夏冬青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

与宫外之人书信往来?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她入宫以来,一直谨言慎行,步步为营,生怕行差踏错一步,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她怎么可能蠢到与宫外之人私通书信,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

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她!

夏冬青的心中瞬间燃起了熊熊怒火,她愤怒于敌人的阴险狡诈,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对付她。

但同时,一股深深的恐惧也像毒蛇一样缠绕上她的心头,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窒息。

她太清楚皇帝的性子了,多疑、猜忌、喜怒无常。

在这后宫之中,皇帝的信任比什么都重要,一旦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就等于被打入了冷宫,永无翻身之日。

更何况,私通宫外可是重罪,轻则打入冷宫,重则……性命不保!

夏冬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就连握着帕子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她能感觉到手中的帕子触感粗糙,带着丝丝的凉意。

怎么办?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飞速地转动着,思考着应对之策。

辩解?

不行!

皇帝既然已经听信了苏培盛的谗言,就说明他对这件事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判断。

自己若是贸然辩解,只会被他认为是狡辩,越描越黑。

不辩解?

更不行!

不辩解就等于默认了罪名,那更是死路一条。

夏冬青只觉得进退两难,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局。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味道,却无法舒缓她紧张的情绪。

她深知,在这后宫之中,一旦被皇帝认定有罪,想要洗清冤屈,比登天还难。

她感受到手心里湿漉漉的一片,那是紧张和恐惧之下渗出的冷汗。

她抬起头,试图从皇帝的脸上找到一丝转机,可看到的只有冷漠和怀疑。

这后宫,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皇上,夏妃姐姐一向聪明,这书信之事怕不是那么简单呢。”

就在夏冬青左右为难之际,安陵容娇滴滴的声音突然响起,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夏冬青的心脏。

安陵容嫉妒夏冬青的美貌和皇帝对她的宠爱,一直视她为眼中钉,此时便想趁机落井下石。

夏冬青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向安陵容。

她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安陵容竟然会落井下石,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这个女人,果然是包藏祸心,一直把自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安陵容却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微微低着头,眼神闪烁不定,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安陵容,你这是什么意思?”

站在一旁的淳儿看不下去了,她虽然天真烂漫,但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她鼓起勇气,想要为夏冬青辩解几句。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安陵容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阴冷而狠毒,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淳儿吓得浑身一颤,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不敢再出声。

夏冬青看着这一幕,心中更是感到一阵阵的绝望。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众人孤立在黑暗的角落,周围都是恶意的目光,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四面楚歌,孤立无援,这便是她此刻的处境。

只要皇帝相信了自己与宫外之人有书信往来,那么,不管自己有没有做过,都难逃一死。

可恨!可恨!

夏冬青在心中怒吼,但她却无能为力。

她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蝴蝶,越是挣扎,就越是动弹不得。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夏冬青,目光如炬,似乎要将她看穿。

“夏妃,”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夏冬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皇帝,正准备开口……

“皇上……”

殿外突然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殿外的通传声尖细如蚊蝇,却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

夏冬青的心跳如鼓,几乎要震破胸膛,她感到一丝莫名的希望在心底升腾。

皇帝眉头微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宣。”

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突感不适,宣太医急诊。”

皇帝闻言,脸色微变,皇后是他如今唯一的嫡妻,母仪天下,她的身体状况关乎后宫稳定,由不得他不重视。

他立刻起身,对夏冬青说道:“朕先去看看皇后,此事容后再议。”

说罢,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大殿,留下夏冬青和安陵容等人面面相觑。

夏冬青长舒一口气,感觉压在胸口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她福了福身,对安陵容说道:“安答应,今日之事,来日方长。”

安陵容脸色铁青,恨恨地瞪了夏冬青一眼,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夏冬青转身离去,心中却波涛汹涌。

她必须尽快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她将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回到自己的寝宫,夏冬青立刻屏退左右,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正是她早已准备好的家书。

信封上娟秀的字迹,是她亲手所写,信纸上也充满了家人对她的关心和问候。

她紧紧地攥着这封信,手心微微出汗,能感觉到信封的纸张有些粗糙。

这封信,是她最后的保命符,也是她反击的利剑。

她深吸一口气,将信纸展开,仔细地阅读了一遍又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纰漏。

“皇上,臣妾确实收到过信件,但那是臣妾的家人托人送来的家书,臣妾可以将信件呈上,请皇上明鉴。”

夏冬青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皇帝接过信,仔细地阅读了一遍,脸色逐渐缓和下来。

信上的内容确实只是一些家常琐事,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朕错怪你了。”皇帝将信递还给夏冬青,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安陵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没想到夏冬青竟然早有准备。

她狠狠地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皇帝转头看向安陵容,语气严厉地说道:“你身为答应,不可随意污蔑他人。”

安陵容只能低头认错,心中却暗自发誓,一定要找到夏冬青的把柄,让她付出代价。

夏冬青知道,这只是暂时化解了危机,新的阴谋肯定还在暗处。

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能在这后宫之中生存下去。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心中暗道:“我不会输的,我一定会赢!”

夜深人静,夏冬青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思绪万千。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夏冬青警觉地转头,只见郝静宜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小主,该喝药了。”

夏冬青接过药碗,一股淡淡的苦涩味扑鼻而来,她还能感觉到药碗传来的温热。

她微微皱眉,却还是一饮而尽。

“静宜,”夏冬青放下药碗,目光深邃,“你说,这宫里,还有谁能信?”

郝静宜沉默片刻,低声道:“小主,奴婢相信您。”

夏冬青看着郝静宜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静宜,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夏冬青欲言又止,

“小主,您怎么了?”郝静宜关切地问道。

夏冬青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郝静宜的手,仿佛要汲取力量一般。

“静宜,你有没有觉得……”夏冬青顿了顿,语气低沉,“这碗药,有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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