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血咒噬魂,太医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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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宫深处,阴冷的风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那股腥味如同一团浓稠的黑雾,在鼻腔中肆意弥漫,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风刮在脸上,像冰刀划过,带着刺骨的寒冷。

夏冬青抱着温实初,手忙脚乱地想要止住他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那鲜血如注,在昏暗的地宫中,红得刺眼,血腥味浓烈得让她几欲作呕。

“温大人!温大人!你撑住!”夏冬青的声音带着颤抖,在空旷的地宫回荡,她能感觉到温实初的身体在逐渐变冷,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那种无力感像无数根针,扎得她几乎崩溃。

她完全顾不上皇后那癫狂的笑声,那笑声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啼叫,也无暇去理会甄玉瑕手中那散发着诡异蓝光的镯子,那蓝光幽幽,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她现在只想救温实初,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雷允恭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想要帮忙,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愣在原地。

只见温实初胸口的鲜血不断涌出,在地上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周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这…这…”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脸上满是惊恐,牙齿也因为恐惧而不住地打战,发出咯咯的声响。

“别愣着!快去找药!找太医!!”夏冬青声嘶力竭地吼道,她的声音在地宫的石壁间反弹,显得格外凄厉,雷允恭这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夏冬青抱着温实初,跌跌撞撞地向地宫外跑去。

地宫的甬道狭窄而漫长,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让她痛彻心扉。

脚下的石板冰冷而粗糙,硌得脚底生疼,墙壁上闪烁的火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在为他们的命运悲歌。

终于,她抱着温实初冲出了地宫,刺眼的阳光如同利剑般射来,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阳光洒在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反而带着一种灼人的刺痛。

她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地宫外是一片荒凉的空地,杂草丛生,一片破败。

枯黄的杂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悲哀。

夏冬青无力地跪倒在地,将温实初轻轻地放在地上,双手颤抖地想要止住他胸口的血。

她的手触碰到温实初的衣服,那布料冰冷而潮湿,沾满了鲜血。

就在这时,她无意中瞥见了温实初胸前露出的香囊。

那是一个用淡青色丝线绣制的并蒂莲香囊,样式古朴而精致。

淡青色的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故事。

夏冬青的心猛地一颤。

这…这不是原主的遗物吗?!

她颤抖着手,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那半块玉珏。

玉珏上雕刻着半朵残缺的莲花,与香囊上的并蒂莲花瓣完美契合!

那玉珏触手冰凉,带着一种沁入骨髓的寒意。

一股寒意瞬间从夏冬青的脚底直窜头顶,她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实初和原主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

“你…你…”温实初虚弱地咳嗽着,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沫,其中夹杂着几条细小的黑色虫子,在阳光下蠕动着,令人毛骨悚然。

那虫子蠕动的声音,细微却又清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蛊虫?!

夏冬青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当年…你…”温实初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抚摸夏冬青的脸颊,却无力地垂了下来,“你替我挡下…那支毒针…”

夏冬青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让她应接不暇。

暴雨倾盆的夜晚,阴冷潮湿的寝宫,绝望无助的原主…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无数颗子弹射来。

“不要…不要过来…”原主蜷缩在床角,眼神空洞而绝望。

寝宫的门被猛地推开,温实初浑身湿透地跪在地上,将一个染血的香囊塞进原主的手中。

那染血的香囊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湿哒哒地贴在原主的手上。

“替我…照顾好…甄姑娘…”

画面戛然而止,夏冬青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终于明白了,原主至死都念念不忘的人,不是皇上,而是温实初!

而温实初,竟然为了救她,身中剧毒!

她,夏冬青,究竟背负了多少孽缘?!

就在夏冬青陷入极度的震惊和痛苦之中时,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在空气中响起。

“真是感人至深的场景啊。”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原本呼啸的风声也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夏冬青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抬眼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安陵容,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宫女服,在惨白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眼神阴冷而狠毒,与往日里那个唯唯诺诺的答应判若两人。

“安陵容?!你…”夏冬青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多谢你教会我如何用毒。”安陵容冷笑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将瓶中的药粉洒向温实初。

那药粉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其中隐约可见细小的黑色虫子在蠕动,还伴随着轻微的沙沙声。

夏冬青想都没想,猛地扑向温实初,想要替他挡下那些药粉。

然而,当她的手触碰到安陵容的衣袖时,却意外地发现,安陵容的颈间,竟然纹着一个鲜红的“甄”字!

那个字迹歪歪扭扭,如同蚯蚓一般,与地宫里那些守墓人身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安陵容也是甄家安排的?!

她…她究竟是谁?!

安陵容看着夏冬青震惊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是不是很惊讶?”她轻声说道,声音阴冷而充满恶意,“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

她缓缓地伸出手,抚摸着颈间的“甄”字刺青,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那手指划过刺青的声音,细微却又让人心生寒意。

“告诉你也无妨,”她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我是…”

她突然停了下来,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我是谁…我是谁…”她喃喃自语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迷茫。

夏冬青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她不知道安陵容究竟是谁,也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她只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温实初艰难地扯开衣襟,露出了心口处,那里赫然纹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并蒂莲,鲜红欲滴,仿佛刚刚从枝头摘下,娇艳无比……那并蒂莲的颜色红得夺目,在惨白的阳光下,像燃烧的火焰,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地宫外,风声呼啸,卷起地上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鬼魅的低语。

温实初胸口那朵并蒂莲,在惨白的阳光下,显得越发妖冶。

那红色,不像颜料,更像鲜血浸染而成,触目惊心。

夏冬青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温实初吃力地喘息着,每一下都像是拉风箱般粗重,带着血沫的气泡破裂声,在寂静的荒地里格外清晰。

“我……本是甄府家仆……”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

之前在太医院,温实初对甄府送来的药材总是格外用心地查看,对甄府的病人也总是亲自诊治,旁人偶尔也会提及“温大人对甄府的事情总是格外上心”。

夏冬青只觉得脑中轰然炸响,仿佛有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太阳穴上。

甄府家仆?

这怎么可能?

温实初,堂堂太医院院判,怎么会是甄府的家仆?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半块玉珏,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当年……你魂穿时……”温实初的声音越来越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掉,“原主……已经为甄姑娘……挡下毒手……”

原主?

甄姑娘?

夏冬青的呼吸猛地一滞,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原主临死前那绝望的眼神,那紧紧攥着半块玉珏的手,还有那句含糊不清的“甄嬛……”

原来,原主喜欢的,根本就不是皇上,而是温实初!

而温实初,竟然为了保护原主,身中剧毒!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夏冬青的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温实初颤抖着将手中的半块玉珏塞进夏冬青的掌心,那玉珏带着他残存的体温,暖暖的,却又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凉意。

他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凄美而绝望,像是在诀别。

“咳咳……”温实初猛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更多的鲜血,那鲜血中,黑色的蛊虫更加活跃,仿佛在欢快地庆祝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如同风中的柳絮,随时都会消散。

“好好……活下去……”温实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声音轻得如同蚊蝇的嗡鸣。

他的身体化作一团血雾,在空中飘散开来,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夏冬青呆呆地跪在地上,手中紧紧攥着那块完整的玉珏,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却又隐隐作痛。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那只手的触感冰冷如铁,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夏冬青猛地抬起头,只见甄玉瑕站在她面前,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你……你体内……”甄玉瑕的声音嘶哑而低沉,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有先帝的血咒印记……”

血咒印记?

夏冬青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想起之前在地宫里看到的那些守墓人,他们身上都刻着诡异的刺青,难道……

远处,传来皇后和华妃的争执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在空气中碰撞。

“那丫头觉醒了!得速速毁掉……”“本宫的人,岂容你随意处置……”

甄玉瑕手中的翡翠镯子突然发出“咔擦”一声脆响,裂成了碎片,露出内侧刻着的两个字——“甄嬛”。

“姐姐……我的头……”甄玉瑕的声音越来越弱,身体缓缓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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