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阴冷潮湿的空气仿佛要钻进每一寸肌肤,使人不寒而栗。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不知何处滴落的水声,低沉而单调,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凉。
夏冬青渐渐从昏迷中醒来,意识模糊地环顾四周,她身下的地面坚硬而冰冷,微微攥着的手中似乎还有一丝余温,是温实初最后的关怀。
可是现在,她需要依赖的,只有自己。
腹中两处胎位同时传来若有若无的意识波动,像是两个未知的生命微弱的挣扎。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她面前凝实,甄玉瑕,她曾以为不过是个无害的选秀女,此刻却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和隐隐的威胁。
她轻轻开口,声音犹如夜空中的秋风:“夏冬青,你母亲当年怀的也是双生子,一个给了先帝,一个...”然而,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地牢的门被狠狠推开,皇后手持并蒂莲玉玺赫然入内,眼中闪烁着权欲的光芒和熟稔的阴险。
“夏氏,”她冰冷地命令,如同古井无波,“献出龙胎换甄玉瑕性命!”
命运的枷锁在此刻骤然锁紧。
夏冬青结紧拳头,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更为沉重。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她自己的选择,而是关乎腹中未出生胎儿的命运。
就在此时,安陵容这个昔日面对她常常低眉顺目的女子突然露出狞笑,歇斯底里地割破自己的手腕。
鲜红的血液化作锁链,霎时缠绕住夏冬青,将她牢牢束缚,足以使人无法呼吸。
“你我皆是并蒂莲血脉,为何你能独占龙脉?”她的笑声如狂风骤雨,颈后竟浮现与沈眉庄相同的暗纹,揭示出她真正的身份——二十年前她便是沈眉庄培养的替身!
阴谋交织的瞬间,雷允恭持着龙纹玉简破门而入,成为混乱中的另一道闪电。
他的声音虽带着一如既往的谄媚,却急促而坚定:“皇后娘娘,这龙脉本该传给甄玉瑕!”他的言辞如同尖刀刺入醇厚的虚伪,可是安陵容的血链猛然一动,狠狠刺入他的咽喉,将他重重撞上了石柱。
雷允恭的身影如同一片落叶,瞬间凋零。
“沈眉庄的傀儡,连你也不例外……”
所有的动作不过电光石火之间,却已然拉扯出命运长河中的深深涟漪。
腹部的并蒂莲胎记与后背的金龙刺青同时迸发出刺目的光芒,两个胎儿的意识在夏冬青脑海中激烈交锋。
“杀!”“救!”这些稚嫩的声音中夹杂着剧烈的情感交织与纠结,而她只能在他们的呐喊中喘息。
甄玉瑕她看到了原主夏常在被皇后亲手毒害的场景,宛如刀割,令她痛彻心扉。
悲愤与愤怒在她心底翻滚,她无法再继续沉默。
这时,甄玉瑕的话立刻改变了整个局面:“让她看看,你是如何诞生的!”
夏冬青听到这诡异而不祥的言语,腹中的孩子似乎微微挣扎,努力想要触碰来之不易的未来线索。
光芒在他们之间舞动,她明白,这是决战的序幕。
未等她反应,安陵容狰狞的锁链却已然收紧,仿佛试图将所有的生机压制。
夏冬青仅凭毅力颤抖着站起,她眼神坚定,那是不会轻易屈服的斗志。
在意识纷杂中,皇后冷酷的目光如深渊般凝视,仿佛一道隐形的牢锁,她低沉而富有诱惑地开口:“并蒂莲胎脉,归谁所有?”
无尽黑暗中,两胎意识仍在暴走。
夏冬青眯起眼,缓缓地吐出了一声:“我不再选择退让。”
雷允恭的身体沉重地瘫倒于地,血液如涓涓细流,过去的隐秘被揭开,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而又模糊。
而那个最后一刻未能紧握的手,如同无声的誓言。
悬念在王者对峙中酝酿,所有的命运从此逆转。
夏冬青双眸如炬,仿佛不惜燃烧自己的灵魂。
就在这鲜血激荡的场景中,她选择了在阴暗处高傲地起舞。
正反两方,命运天秤已然倾斜。
她沉默着,将所有的一切化为干会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却坚决不曾松手。
最终,只剩下她那坚定的声音。
大牢的空气仿佛凝固,那句话,像是击鼓鸣声,响彻无声的回响。
“带我去面见皇后。”说这话时,她的双瞳如焚,似火光中跳动着不屈的意志。
皇后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笑,笑声中带着浓重的癫狂。
她猛地撕开华丽的衣襟,露出胸口一模一样的并蒂莲胎记,如同两朵妖冶的血色莲花盛开在苍白的肌肤上。
“我们本是同母所生!”她嘶吼着,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破耳膜。
夏冬青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措手不及。
皇后指尖黑气缭绕,如同毒蛇吐信般直刺向夏冬青的小腹。
那黑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夏冬青甚至能感觉到那股阴冷的能量试图侵入她的身体,夺走她腹中胎儿的生命。
地牢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笼罩着夏冬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牢的石壁突然裂开,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乱石飞溅,尘土弥漫。
一个模糊的身影从裂缝中浮现,凄厉的嘶吼声回荡在地牢中,那是陆子轩充满怨恨的残魂。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青铜匕首,带着凌厉的杀气,狠狠地掷向皇后的咽喉。
匕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在昏暗的地牢中留下一道寒光。
皇后猛然回头,“不——”她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喊,声音戛然而止。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