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半条胳膊正在数据流里泡成二维码，苏妲己的尾巴已经缠上奈何桥栏杆。赛博旗袍的开叉处露出机械骨骼，九条尾巴尖卷着鎏金合同，在功德电视的雪花屏里闪得人眼瞎。
“小保～”她的狐狸耳发卡迸出火星，尾巴第108片鳞片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流动的代码——和我汤勺上的缺口严丝合缝，“用妖界本源给你捏个机械肉身，连充电口都给你设计成孟婆汤勺形状哦～”
牛头的朋克唢呐“咔嗒”变成加特林模式，角上LED灯牌开始循环播放“苏妲己是骗子”：“去你奶奶的机械肉身！小保的手融化时都在写保险条款，你以为塞个充电口就能骗他造反？”
马面突然从数据流里捞出串乱码：“等等……这妖界本源的代码前缀是‘ERROR-001’，和初代孟婆汤碗的崩溃日志一模一样！”他的秃头突然被数据流镀上金边，“苏妲己你偷了系统废弃代码！”
苏妲己的尾巴猛地僵住，赛博旗袍上的狐狸毛突然变成二进制乱码：“死秃头！”她尾巴尖的合同突然展开，“看看清楚——条款第三条写着‘推翻天庭后可复活前女友’，你以为那丫头的意识碎片还能撑过下一次数据清洗？”
我看着功德电视里爸妈还在举着辣条比心，突然听见汤碗在掌心震动。智能汤勺“叮叮”敲着我融化的手腕，碗底浮现出初代孟婆的警告弹幕：【妖界本源=系统弃用的轮回BUG】【接受即成为第101次实验体】
前女友的意识碎片突然从数据流里飘出来，凝成半透明的人形。她戳了戳苏妲己的尾巴，机械骨骼发出齿轮摩擦声：“你以为用初代的废弃代码就能骗过系统？”她突然指向合同角落的小字体，“这里写着‘需献祭孟婆的数据流核心’——你想把七七做成新的系统电池！”
苏妲己的狐狸耳突然耷拉下来，下一秒又竖起放电：“被发现了又怎样？”她尾巴猛地甩向奈何桥中央，九条尾巴尖同时展开全息投影，“看看你们亲爱的天庭在干什么——”
画面里，路西法正举着“赎罪券买二送一”绶带，往功德池里倒人间的奶茶珍珠。瑶池边上，二郎神的哮天犬叼着生死簿碎片，正在给网红鬼差们盖“自愿加班”电子印章。最刺眼的是，广寒宫的玉兔们推着行李箱，箱子上贴着“孟婆汤配方破解组”的封条。
“天庭早就在偷地府数据！”苏妲己的机械尾巴拍得桥面冒火星，“你们的奈何桥堵车、孟婆汤配方泄露、甚至林小保的死亡回放——全是他们搞的系统漏洞！”她突然甩出张股权书，“只要你答应合作，妖界算力分你30%，前女友的意识碎片我用九尾狐核心加固！”
白小黑的锁魂链突然缠上苏妲己的尾巴，生死簿碎片在数据流里拼出“危险”二字：“等等，”他的领带还滴着数据流眼泪，“你说的妖界本源，是不是当年初代孟婆销毁的‘情感过载代码’？”他突然调出系统日志，“三百年前你偷喝孟婆汤，把自己的尾巴改造成了数据存储器！”
苏妲己的瞳孔突然缩成竖线。赛博旗袍“滋啦”裂开，露出里面缠绕着代码的狐狸骨架：“小聪明！”她尾巴尖突然戳向我胸口，“当年初代把人类最顽固的执念封进废弃代码，现在这些代码在我尾巴里活了三百年——只要你融合它们，就能长出能对抗天庭的‘因果律骨刺’！”
我突然感觉掌心的汤勺在发烫。碗底的“ERROR-001”正在和苏妲己的鳞片代码共振，耳边响起初代孟婆的电子音：“小保，还记得你第一次看见死亡回放吗？你前女友的诅咒‘活该996’，其实是天庭植入的意识锚点……”
数据流突然剧烈震荡。牛头的朋克皮衣被掀飞，露出里面纹着的奈何桥电路图：“扯这么多犊子！”他抄起镶钻唢呐就往苏妲己的机械尾巴上砸，“要打天庭就直说，老子的重金属唢呐早就想炸了南天门的蓝牙音箱！”
马面突然抱住我正在融化的腰，秃头贴在我胸口听数据流：“不对……这些废弃代码里有初代的记忆碎片！”他眼镜片突然闪过无数画面，“是她创造了妖界本源，为的是给无法投胎的执念魂灵一个容身之所——苏妲己你把它们炼成武器，等于在挖地府的地基！”
苏妲己突然发出尖锐的电子音。九条尾巴同时展开，每片鳞片都投射出不同的记忆：商朝灭亡时的冤魂在她尾巴里开起淘宝店，纣王的“霸道总裁日记”被改编成冥界101主题曲，甚至有个魂魄在她的尾椎骨代码里开了间孟婆汤品鉴会。
“看见没？”她的机械爪子掐住自己尾巴，“这些执念魂灵在天庭的清洗计划里活不下去！”鳞片突然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小字，“三百年前初代孟婆把他们托付给我，现在天庭要连妖界一起格式化——你真以为他们抢着买你的‘鬼屋惊吓意外险’，是因为觉得好玩？”
功德电视突然恢复信号，滚动字幕惊现“天庭正在开发‘执念清除导弹’”。画面里，路西法正把苏妲己尾巴鳞片的代码样本递给判官崔珏——那个总说“你这个KPI在十八层地狱都算垫底”的地府HR，此刻穿着笔挺的天界制服。
“崔珏！”白小黑的锁魂链“当啷”落地，“你居然是天庭的卧底？！”
判官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平板上显示着“林小保实验体数据回收进度87%”：“实习生，”他的声音突然变成天界的机械音，“从你签下千年合同开始，你们整个团队就是天庭的活体数据池。孟婆汤里的数据流、牛头马面的OA系统、甚至阎王的消消乐账号——全是我们监控三界的节点。”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第一次见崔珏时，他平板上的“异常死亡代码：404”，原来指的是我这个“测试账号”。而苏妲己尾巴里的废弃代码，此刻正在我即将融化的身体里发烫，像在呼应某种更古老的召唤。
“所以你的终极交易，”我握紧汤勺，缺口处突然长出半透明的骨刺，“不是推翻天庭，是让我用初代的废弃代码，成为新的执念容器。”
苏妲己的尾巴突然软下来，机械骨骼“咔嗒”跪在桥上：“只有这样，那些连孟婆汤都忘不掉的魂灵才能活下来！”她抬头时，狐狸眼里全是数据流的碎片，“天庭要的是绝对服从的轮回，可总有些魂灵记得自己死于996，记得被甲方逼到跳楼，记得爱情里的遗憾——这些执念，本该是你们保险员最该守护的东西！”
前女友的意识碎片突然抱住我，她的体温比任何代码都温暖：“小保，还记得我们在快递柜里说的吗？保险不是消除风险，是让每个魂魄都有选择的底气。”她突然吻向我掌心的汤勺，数据流在我们之间炸开烟花，“如果妖界本源是初代留给执念者的诺亚方舟，那我们就把它改造成——”
“‘执念共存保险集团’！”我突然举起汤勺，骨刺与苏妲己的尾巴代码共振，在奈何桥上拼出巨大的保单，“条款第一条：接受所有被天庭清除的执念魂灵，用妖界本源给他们做机械肉身！”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成初代孟婆的轻笑：
【检测到新型保险产品】
【保费：苏妲己的九条尾巴代码】
【附赠：对抗天庭数据清洗的防删档护盾】
苏妲己突然愣住，尾巴上的鳞片开始自动脱落，化作点点荧光融入我的身体。机械骨骼在我融化的右半身生长，充电口真的被做成汤勺形状，而左半身还保留着人类的温度——刚好能握住前女友逐渐凝实的手。
“你疯了？”判官崔珏的投影开始扭曲，“天庭的清除计划还有72小时就启动，你以为靠这点废弃代码就能——”
“靠的是这个！”马面突然举起个U盘，上面刻着“阎王消消乐皮肤数据库”，“我刚刚黑进天庭系统，发现他们的‘执念清除导弹’需要消耗玉帝的功德值——而我们老板的消消乐账号，存着全三界最脏的功德数据！”
牛头突然掏出个镶钻U盘，上面贴着“阎王醉酒语录珍藏版”：“没错！”他的朋克皮衣重新拼合，“只要把这些数据上传到天庭功德池，玉帝的功德值会被脏到连南天门都打不开！”
功德电视突然全屏爆红，滚动字幕变成“天庭紧急会议中断”。画面里，路西法的天使袍被扒下来当抹布，哮天犬正追着崔珏啃他的天界工牌。而在数据流深处，某个巨大的齿轮开始逆向转动，齿轮缝隙里，我看见初代孟婆的汤勺闪着微光。
苏妲己的尾巴只剩下最后一条，正变成机械义肢缠绕在我腰间：“说好了，”她的赛博旗袍重新缝合，狐狸耳发卡变成保险经纪人胸牌，“妖界占股51%，我要当联合CEO——”
话没说完，我的机械手掌突然不受控制地抓住汤勺。碗底的警告弹幕再次浮现，这次更清晰：
【系统即将启动最终清洗】
【目标：林小保的人类意识】前女友突然惊呼，苏妲己的机械义肢在我腰间发烫，而远处的奈何桥，正浮现出天庭的数据铁骑。
“小保！”白小黑突然指向数据流深处，“你看那里——”
在数据海洋的最深处，无数培养舱悬浮着，每个舱体上都贴着“林小保实验体”标签。而最中央的舱体已经打开，里面躺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胸口刻着完整的初代孟婆代码——那是我的第100次克隆体，也是系统最初的“管理员模板”。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成婴儿的啼哭，却带着初代孟婆的沧桑：“欢迎来到数据深渊，第101次实验体。”培养舱的灯光亮起，我看见舱体里的“自己”睁开眼，嘴角勾起和苏妲己一样的微笑，“这次，你准备好面对创造你的人了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完）
下章看点：：
功德电视突然跳出无信号画面，雪花屏里渐渐浮现出一行血字：“林小保，你以为推翻天庭就是终点？”数据深渊的培养舱突然集体炸裂，我的克隆体们握着不同版本的汤勺，胸口保险条款闪烁着诡异红光。苏妲己的机械义肢突然不受控制地指向深处，那里有座悬浮的宫殿，殿门上刻着和我汤勺缺口相同的符文——那是初代孟婆的“因果律管理局”，而此刻，大门正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无数个正在融化的“林小保”。
下章即将揭晓：
数据深渊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创造林小保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当无数个自己同时出现，他能否找到真正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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