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里的“哼哼”APP，加载页面上牛头马面正在互殴的GIF图闪得人眼晕。登录界面写着：“地府专属办公平台，迟到一次扣半年功德——温馨提示：鬼差考勤以魂体透明度为准，装死无效哦～”
“靠，这比人间钉钉还狠！”我对着空气骂娘，突然想起昨天白小黑的消息还挂在对话框里：“您的KPI配不上已读”，后面跟着个翻白眼的骷髅头表情。他的头像永远是锁魂链当腰带的潮牌穿搭，昵称是“人间不值得?黑”。
点进“摸鱼小分队”群聊，黑白无常的斗图大战正打得火热。白无常发了张牛头卡在奈何桥栏杆的照片：“今日份快乐源泉√”，黑无常秒回：“建议给牛头的角上装ETC，堵车时自动扣费。”
【叮——】
哼哼弹出考勤提醒：“林小保先生，您今日的‘魂魄活跃度’仅30%，低于地府平均水平（60%），请及时开展业务！”
配图是崔判官的死亡凝视，旁边标着：“未达标者今晚陪三头犬玩拔河（魂体版）”。
我正琢磨怎么开发新险种，孟婆突然发来连麦邀请。直播镜头里她举着智能汤碗，碗底倒映着奈何桥的堵车盛况：“家人们看！这位穿汉服的小姐姐已经滞留三天了，原因是——”她突然凑近镜头，“舍不得删掉前男友的微信聊天记录！”
弹幕立刻炸锅：“建议出‘前任坟头草保险’！”“孟姐快给她灌‘绿茶味孟婆汤’！”我瞅见孟婆偷偷对我比手势，心领神会地打开系统界面——
【主线任务：解决奈何桥三日游客户（0/3）】
【任务提示：滞留鬼魂的执念值超过临界值，即将触发‘记忆实体化’】
【特殊奖励：解锁‘生死簿关键词搜索权限’】
捏着无常令往桥头赶，路过功德殿时听见里面传来摔键盘的声音。马面的怒吼穿透房门：“牛头你把‘孟婆汤自动续费’代码写成‘自动扣费’了！现在所有客户都在投诉——”牛头的朋克嗓盖过他：“那你把‘受益人变更’按钮藏那么深，孟七七怎么找到？！”
桥头的滞留区围满了透明魂体，最中间的JK女鬼正抱着手机哭，屏幕上循环播放《前任3》片段。她脚边堆着七八个空汤碗，碗底都印着“孟婆汤?草莓味（记忆残留5%）”。
“小姐，需要帮忙吗？”我递上湿巾，“我是地府保险推销员，专解各种执念——”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能让我忘了他吗？但又想留一点点回忆……就像孟婆汤的半糖去冰……”
系统提示疯狂跳动：【检测到矛盾执念！建议推出‘记忆分层保险’，可自主选择保留/删除片段】
我眼前一亮，掏出判官笔在牛皮纸上画保单：“您看这款‘孟婆汤DIY险’，不仅能选口味，还能指定保留某段记忆——比如他送你第一束花的场景，或者他劈腿时的聊天记录当警示教材？”
女鬼的眼泪突然止住：“真的？那我要保留他出轨的证据，下辈子投胎前甩他脸上！”她抢过保单按手印，魂体透明度立刻回升20%。
搞定第一个客户，我注意到旁边穿西装的男鬼正对着孽镜台自拍，屏幕上是他生前的工位：“996福报墙”下堆着二十七个咖啡杯。他呢喃着：“地府的WiFi比公司快，为什么要投胎？”
“先生，您这是‘职场PTSD滞留’。”我递上传单，“我们新推出‘投胎福报险’，承保下辈子的加班时长、领导PUA、同事甩锅等风险，最高可赔‘朝九晚五神仙编制’——”
他突然指着我的工牌：“你也是卖保险的？我生前就是被你们坑死的！”他掀起袖子，胳膊上纹着“保险是骗人的”黑体字，“现在看见保单就犯心梗——”
话没说完，他的魂体突然冒出青烟。系统红光闪烁：【执念值突破临界！启动紧急预案——】
我眼疾手快掏出纸扎替身符，召唤出正在和牛头吵架的马面：“快！用代码给他植入‘职场和解’程序！”
马面骂骂咧咧地敲键盘：“新人你知道这多费功德吗？下次再用替身符，我就把你的考勤改成‘永久摸鱼’——”但还是甩出一串代码，男鬼的胳膊上浮现出“保险是福报?修订版”。
搞定第二个客户，桥头还剩个穿唐装的胖子，正在跟孟婆讨价还价：“朕要‘杨贵妃同款荔枝味孟婆汤’，否则不走！”我认出他是第三章提到的“直播vlog博主武大郎”，此刻正举着自拍杆怼向孟婆：“家人们看！孟婆拒绝给唐朝客户定制口味，这是文化歧视！”
孟婆气得汤勺乱挥：“唐朝早过了荔枝保鲜期！现在只有‘速冻榴莲味’，您爱喝不喝——”
我突然想起系统提示的“记忆实体化”，要是再拖下去，这胖子的执念可能会在地府变出棵荔枝树。赶紧掏出无常令联系白小黑：“黑哥！桥头有个刺头客户，能来帮忙镇场吗？”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三分钟后弹出句：“没空，在陪阎小美改爱豆阳寿。”后面跟着个“已读”标识，气得我想摔手机。
“算了，自己来。”我堆出职业假笑，“陛下，我们可以为您定制‘荔枝运输险’——”我指了指忘川河，“用彼岸花当冷链箱，牛头马面当快递员，保证荔枝送到时比杨贵妃的腮红还红。”
武大郎的小眼睛亮起：“那朕要全程直播！加滤镜！”他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你们地府有‘历史名人投胎VIP通道’，朕想下辈子当杨贵妃的经纪人——”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三日游客户全部激活保险套餐！】【获得奖励：生死簿关键词搜索权限（限3次）】
我趁机在生死簿搜索“江小晚”，页面却弹出“权限不足，请先解锁十八层地狱访问资格”。旁边的相关搜索里，“系统漏洞”“秦广王水军”“奈何桥工程队”等关键词正在闪烁红光。
搞定最后一个客户，孟婆突然拽住我：“小保，你发现没？这三个滞留鬼的汤碗底部都有‘调试中’水印。”她掀开汤锅，里面的数据流不再是彩虹色，而是诡异的灰黑色，“昨天半夜，有人往汤里加了‘记忆固化剂’，现在喝下去的鬼魂都忘不了执念——”
她话没说完，桥头突然传来巨响。牛头扛着个冒蓝光的箱子狂奔，马面在后面尖叫：“放下那个‘孟婆汤自动贩卖机’！那是秦广王的陷阱——”
我认出箱子上印着“冥界十大未解之谜”排行榜LOGO，第七名赫然是“为什么孟婆汤永远少一味调料”。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检测到天界数据流入侵！】【紧急任务：阻止秦广王篡改孟婆汤配方】
无常令震动，白小黑终于发来消息：“别管牛头马面，跟我去十八层地狱。”附带定位是“秦广王水军公司隔壁?江小晚工位”。但还没等我回复，他就发来个“已读不回”的骷髅头表情，头像突然变成灰色——他离线了。
孟婆突然把汤勺塞给我：“拿着！这是初代孟婆留下的调试器，能暂时屏蔽系统监控。”她的智能汤碗突然显示“林小保专属菜单：香菜味（系统漏洞检测中）”，“记住，别信任何带LOGO的东西，包括——”她指了指我的无常令，“包括你那个破系统。”
远处，武大郎的直播突然卡顿，屏幕上跳出天界新闻台的画面：“实习天使路西法?李抵达地府，即将开展‘赎罪券买二送一’活动。”镜头扫过他褪色的天使袍，腰间挂着和白小黑同款的锁魂链改装腰带。
我突然想起第四章男鬼消失前的话：“江小晚在地府卖保险”。生死簿搜索不到她的信息，难道她真的在十八层地狱，和秦广王、苏妲己这些反派混在一起？还有白小黑的突然离线，是不是意味着他发现了什么危险的秘密？
无常令再次震动，这次是系统提示：
【您有新的幻境副本任务：《给杨贵妃推销荔枝运输险》】
【任务背景：唐朝贵妃因荔枝保鲜问题拒绝投胎，触发历史线紊乱】
【特别提示：副本内可遇见‘前女友记忆碎片’，是否开启？】
看着“是否开启”的选项，我想起死亡回放里江小晚冷笑的脸，想起孟婆汤里闪过的工程队logo，想起白小黑腰带上的“江小晚档案”U盘。指尖悬在屏幕上，最终咬牙点击“确认”。
桥头的滞留区终于清空，孟婆的直播弹幕飘过：“新人小哥好帅！他的西装怎么看着像人间的‘福报996’款？”我摸了摸手机壳上的“福报996”贴纸，突然发现贴纸边缘翘起，露出底下的二维码——和牛头钻戒、苏妲己名片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本章完】
下章看点：
当林小保进入唐朝幻境副本，看见杨贵妃对着腐烂的荔枝大哭时，荔枝堆里突然滚出个沾满鬼气的信封，封口印着“江小晚?妖界保险中介”的LOGO。与此同时，地府的哼哼APP突然全员弹窗，黑无常白小黑的头像变成灰色，公告栏写着：“实习鬼差白小黑因擅自泄露生死簿数据，已被送往十八层地狱调查”。
下章即将揭晓：幻境副本的记忆陷阱，江小晚与妖界的真实关系，以及白小黑被抓是否与“系统漏洞”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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