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人事部的彩虹桥上挤满了逃难的神仙。财神捧着碎成二维码的聚宝盆，声嘶力竭地直播："老铁们！三界经济体系崩了！现在打赏冥币能兑换天界功德值！"他身后，月老殿的红线服务器喷出漫天婚帖，给雷公电母绑了个死同心结。
苏小凡蹲在魔渊裂缝改造成的办公室，面前悬浮着三块全息屏：左边是修真界客户在焚化炉前跳广场舞的监控，右边显示人间殡仪馆的量子焚化炉排号到2149年，中间屏幕里转轮王正用生死簿刷修仙论坛的"如何带薪摸鱼"热帖。
"馆长！"纸扎美甲师撞开房门，机械臂夹着冥界快递盒，"孟婆寄来的仲裁通知书，说我们的忘忧珍珠奶茶导致奈何桥堵车！"
苏小凡拆开快递，里面滚出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闹钟——正是他穿越时揣着的那个。秒针每走一格，修真界的天空就剥落一块，露出后面现实世界的钢筋水泥。
"时空同化率89.7%。"系统弹出鲜红的倒计时，"剩余时间：12小时03分"
突然，整座殡仪馆开始倾斜。苏小凡抓住窗框往外看，发现修真界的土地正在收缩成殡仪馆模型大小，而现实世界的朝阳殡仪馆正在量子化膨胀。两个世界的骨灰盒陈列柜隔着时空裂缝面面相觑，某个贴着"紫阳真人"标签的瓷罐突然开口："小子，该交物业费了！"
手机疯狂震动，三界客户群同时弹出十万条@消息。丹修协会上传了祖师爷遗体在焚化炉跳《野狼disco》的4K视频，天界妇联催要战神遗体的等身抱枕2.0版，冥界公务员工会则发起"反内卷罢工"投票。
"启动最终方案。"苏小凡扯下胸牌砸向转轮王送的三界社保卡，殡仪馆地下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当年魔渊裂缝里的黏液突然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青铜门扉，门锁位置正是苏小凡穿越时带着的《入殓师资格证》。
紫薇仙君骑着缩小版初号机破窗而入："苏老板！天道图书馆的古籍显示..."他展开的竹简上，殡葬之神的画像竟与苏小凡的实习证件照重叠，"你就是法则本身！"
地面突然裂开幽冥通道，黑无常扛着算盘冲出来："别听他的！转轮王在轮回井动了手脚..."话没说完就被自动道歉傀儡捂住嘴，傀儡显示屏亮起转轮王的实时留言：【温馨提示：您的养老保险账户已欠费】
苏小凡突然笑了。他摸出三天前买的奶茶，将吸管插进青铜门锁孔。福尔马林溶液混合孟婆汤的气味弥漫中，门扉轰然洞开——里面是无数平行世界的殡仪馆投影，每个苏小凡都在朝这边挥手。
"各位。"他对着三界直播镜头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人间导师发来的最后通牒：【再不回来拿毕业证，算你旷课退学】"本店推出临终关怀终极套餐：打差评可享跨界转生vip通道。"
修真界的土地突然剧烈收缩，变成苏小凡手中旋转的殡仪馆模型。现实世界的朝阳殡仪馆外墙浮现出冥界往生井的纹路，排队等候的家属们惊觉手中的骨灰盒开始播放往生者生前最爱的短视频。
"你要毁了三界吗！"转轮王撕开空间裂缝，胸口封印亮如烈日。
"不。"苏小凡将模型砸向地面，"我在重组殡葬定义——"破碎的瓷片中升起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是段记忆：剑修第一次御剑时的傻笑，丹炉炸毁时师父的叹息，孟婆偷偷往汤里加糖被扣奖金...
三界开始坍缩成本源的灵子流。苏小凡踏着《大悲咒》摇滚版节奏走向青铜门，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往生者：跳广场舞的僵尸、贴水钻的牛头马面、开着纸扎超跑的鬼修。现实世界的导师举着毕业证愣在门口，看着自己学生头顶浮现出殡葬之神的神格光轮。
手机突然弹出新消息，是朝阳殡仪馆的智能客服：【您预约的量子焚化炉已就绪，请携带遗体前往B区12号】苏小凡转身比了个专业殡葬师的礼仪手势，身后万千世界坍缩成他白大褂上的纽扣。
"完结撒花？"紫薇仙君看着空荡荡的宇宙。
"不。"苏小凡的声音从每个骨灰盒里传出，"是往生者的五星好评——"
最后一块时空碎片落地时，朝阳殡仪馆的电子屏亮起新标语：【跨界往生服务试点单位】。保洁阿姨擦拭着突然出现的青铜门装饰，哼着歌把扫出的纸灰堆成小小坟冢。某个来办手续的家属突然惊呼："这个二维码扫出来是修仙论坛！"
窗外，实习生苏小凡正抱着资料匆匆跑过。他手腕上的电子表突然闪烁，生死簿纹身一闪而逝。路边的流浪猫瞳孔里，倒映着三千世界流转的星云。